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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255章 燃烧的撤退路

作者:天风城的小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3 10:03:29

炮弹的尖啸声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埃里希·鲁登道夫将军站在临时搭建的观察所内,手指紧紧攥着望远镜的金属外壳。东方的天际线被炮火染成病态的橘红色,每一次爆炸都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重重敲击。1918年3月21日凌晨4时40分,六千门德军火炮同时喷出火舌,五百万发炮弹在五小时内倾泻在英军第五集团军阵地上——这是人类战争史上最猛烈的炮火准备。

将军,第18预备军报告已突破第二道防线。参谋官冯·里希特霍芬上尉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清晨的寒意还是难以抑制的兴奋。这位年轻贵族是红男爵的远亲,袖口还绣着家族纹章。

鲁登道夫没有移开望远镜。硝烟中,隐约可见德军灰色的人浪正涌过无人区。暴风突击队使用新型渗透战术,像水银般渗入敌军防线薄弱点。他的目光追随着一支手持火焰喷射器的小队,看着他们用三十英尺长的火龙清扫英军碉堡,焦糊的人肉味似乎透过望远镜传来。

告诉胡蒂尔将军,鲁登道夫突然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我不要战报上的数字,我要亚眠。他转身时,铁十字勋章在晨光中闪着冷光,铁路枢纽,补给中心,协约国西线的命脉。

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观察所,钢盔上沾满泥浆。报告!第2近卫师俘获英军一个炮兵连,正在清理战壕!

参谋们爆发出一阵欢呼。鲁登道夫却皱起眉头,他展开地图,用红蓝铅笔在上面画了个箭头。铅笔尖在维莱-布勒托讷这个地名上重重顿了一下,纸面被戳出一个小洞。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将军用铅笔戳穿地图意味着什么。

命令第2集团军立即转向西南。鲁登道夫的声音像铁砧般沉重,切断亚眠守军退路,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内看到德国国旗插在索姆河大桥上。他指向地图上几条细细的蓝线,那是英军赖以撤退的最后通道。

冯·里希特霍芬犹豫道:将军,部队已经连续作战十二小时,是否让士兵们稍作休整...特别是暴风突击队,他们携带重装备...

休整?鲁登道夫猛地转身,参谋们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抓起桌上的一份电报抄件,知道这是什么吗?昨天马赛港又登陆了两个美国师!每周都有五万美国佬踏上欧洲土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变成咆哮,我们的孩子吃着掺锯末的面包,用着缴获的步枪,而威尔逊的屠夫们口袋里装着巧克力,背着崭新的春田步枪!

观察所外,一队暴风突击队员正押送着三十多名英军俘虏经过。这些精锐士兵戴着带护颚的钢盔,胸前挂满卵形手雷,mp18冲锋枪的枪管在晨光中泛着蓝光。其中一个中士用枪托推搡着踉跄的俘虏,嘴里哼着《守卫莱茵》的调子。

鲁登道夫的目光追随着这支小队,直到他们消失在交通壕拐角。他突然转向通讯官:给最高统帅部发电:春雷行动进展顺利,但需要更多火焰喷射器和突击工兵。建议立即抽调东线三个工程营。顿了顿又补充道,再加一句:胜利或灭亡

地图桌旁,年轻的冯·施泰因少校正在标注最新战况。他的手指划过代表德军进攻方向的红色箭头,这些箭头如同匕首般刺入协约国防线纵深。将军,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推进,明天日落前我们就能...

一阵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断了少校的话。观察所的帆布顶棚剧烈抖动,尘土簌簌落下。鲁登道夫纹丝不动,他注意到这次炮火来自西北方向——那是英军残存的重炮群在做最后的挣扎。弹着点逐渐接近,最近的一发落在五十码外,震碎了观察所的煤油灯。

将军!通讯兵冲进来,手里攥着刚解译的电文,侦察机报告,英军正从阿尔贝方向调集预备队!包括至少一个澳大利亚骑兵旅!

鲁登道夫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拿起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巨大的弧形,将亚眠和周边五个重要据点全部囊括其中。告诉所有炮兵指挥官,集中火力打击这些区域。他的指甲在地图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要让英国人连撤退的路都找不到。他转向冯·施泰因,联系空军,要求不间断侦察亚眠以西二十公里范围。

远处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三辆A7V钢铁巨兽正碾过被炮火摧毁的战壕,履带将沙袋和尸体一起卷入泥土。其中一辆坦克的侧面用白漆画着骷髅标志,炮塔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鲁登道夫记得这辆编号为的坦克曾在康布雷战役中单枪匹马摧毁七辆英军坦克。

鲁登道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地图桌,眼前浮现出去年冬天在总参谋部看到的情报:美国每月向前线输送二十万士兵,德国却连十五岁的孩子都被征召入伍;协约国的坦克产量是德国的六倍,而鲁尔区的工厂连足够的润滑油都供应不上...更可怕的是那份来自瑞士的情报——法国人已经破译了德军的部分密码。

将军?您没事吧?冯·里希特霍芬关切地问。他注意到将军的左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是1916年凡尔登战役留下的后遗症。

鲁登道夫直起身子,整了整领口铁十字勋章。传令各部队,他的声音恢复了钢铁般的硬度,天黑前必须拿下维莱-布勒托讷火车站。任何指挥官若因犹豫导致战机延误,军法处置。他特别强调最后四个字,目光扫过在场每个参谋的脸。

当通讯官开始拍发电报时,鲁登道夫走到观察口前。晨雾中,隐约可见德军步兵如潮水般涌向英军阵地。更远处,亚眠大教堂的尖塔依然耸立,仿佛在嘲笑这场人间地狱。将军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三年没去过教堂了——自从儿子在伊普尔阵亡后。

告诉小伙子们,他轻声对冯·里希特霍芬说,今天晚餐要么在亚眠吃热饭,要么在地狱里啃煤块。这句话很快传遍前线,成为鼓舞士气的战斗口号。

威廉·坦迪中士的耳朵在流血。连续七小时的炮击让他的听觉时断时续,世界仿佛被裹在棉花里。他跪在152毫米榴弹炮旁,用沾满火药残渣的手指将引信装进最后一发高爆弹。这门口径6英寸的大家伙是他们连仅存的火炮,其他五门都在德军第一波炮击中变成了废铁。

装填完毕!他嘶哑地喊道,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嘴唇上的裂口渗出咸腥的血,让他想起多伦多码头那家海鲜餐厅的牡蛎汤。

炮位上只剩下他和装填手麦克菲。其他炮组成员要么阵亡,要么在德军暴风突击队突破防线时逃跑了。坦迪透过硝烟望去,远处公路上挤满了撤退的英军部队——马拉的弹药车、徒步的步兵、担架队,全都乱作一团向亚眠方向涌去。有人丢下了机枪,有人拖着断腿爬行,更多人只是麻木地向前走,像梦游者般对头顶呼啸的德军炮弹毫无反应。

中士!骑兵!麦克菲突然指向左翼,苏格兰口音因恐惧而变调。

坦迪转头,胃部瞬间缩紧。一队德国枪骑兵正从侧翼包抄而来,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这些来自东线的精锐骑兵像中世纪骑士般冲锋,马蹄踏过麦田时卷起漫天尘土。更可怕的是他们后面跟着三辆装甲车,车顶的马克沁机枪已经开始喷吐火舌。

方位2-6-0,距离八百!坦迪转动方向机,火炮笨重的炮管缓缓转向。他的手掌被冻僵的金属粘掉一层皮,却感觉不到疼痛。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给新兵们演示如何校准瞄准镜,现在那些年轻面孔大多已经躺在战壕里,被火焰喷射器烧成焦炭。

麦克菲疯狂摇动高低机:快点!他们冲过来了!一发机枪子弹打中炮盾,溅起的金属碎片在他脸上划出血痕。

坦迪将眼睛贴在瞄准镜上。视野里,领头的德军骑兵中尉高举马刀,嘴型像是在喊冲锋口号。更远处,亚眠大教堂的尖塔在炮火中摇摇欲坠,塔顶的十字架倾斜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他想起离家前母亲塞给他的《新约》,此刻正躺在他胸前的口袋里,被汗水浸得发软。

炮身剧烈后坐,炮架深深陷入泥地。炮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正中骑兵队列中央。爆炸将人马撕成碎片,一匹战马的前半身被气浪抛到三十英尺高的空中,内脏如雨点般落下。坦迪看到那个中尉的军帽旋转着飞向天空,像只可笑的乌鸦。

打中了!麦克菲跳起来,随即被狙击子弹击中肩膀,重重摔在炮架上。他的锁骨从撕裂的制服里刺出来,白森森的像根鱼钩。

坦迪扑向弹药箱,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抓起李恩菲尔德步枪,用颤抖的手装填子弹。公路上,溃退的英军运输队遭到德军机枪扫射,装载面粉的马车被点燃,燃烧的面粉形成诡异的粉红色烟云。一个炊事兵在火中手舞足蹈,像滑稽剧里的小丑。

中士...快走...麦克菲的军服被鲜血浸透,嘴唇变成青紫色。他的手指抠进泥土,试图爬向坦迪,告诉...我妹妹...

坦迪看了看只剩两人的炮位,又望向越来越近的德军骑兵。他抓起麦克菲的步枪,将两把枪架在炮盾上。第一发子弹打穿了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的喉咙,那人像折断的稻草般栽下马背。第二发击中马匹的胸膛,那畜生前蹄跪地,把背上的骑手甩出十码远。

来啊,狗杂种!坦迪机械地拉栓、射击,再拉栓。他的军装袖口被炮膛余温烤焦,散发出羊毛燃烧的臭味。五发子弹,五个德国人倒下。但更多的骑兵绕过燃烧的马车,马刀反射着不祥的冷光。

第六个骑兵倒下时,德军终于注意到这个孤立的炮位。一挺mG08重机枪调转方向,子弹如镰刀般扫来。坦迪感到右腿一热,低头看见军裤瞬间被血浸透。他瘫坐在炮架旁,用最后的力气将手榴弹保险销咬掉。至少能带走几个垫背的,他想。麦克菲已经不动了,蓝色的眼睛望着天空,像两颗玻璃珠。

骑兵的马蹄声如雷鸣般逼近。坦迪闭上眼睛,想起多伦多家门前那棵枫树,秋天时会变成燃烧般的红色。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公路方向传来——亚眠大教堂的尖塔终于倒塌了,哥特式的石雕圣母像从两百英尺高空坠落,砸在德军机枪阵地上。

坦迪大笑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模糊地看到,教堂废墟中飞起无数白鸽,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组成奇特的十字架形状。这景象让他想起童年时主日学校老师说的话:鸽子是圣灵的象征...

他没能完成这个念头。德国骑兵的马刀划出一道银光,世界随即陷入黑暗。但奇怪的是,他最后听到的不是疼痛的惨叫,而是遥远的教堂钟声——尽管亚眠大教堂的钟早在三天前就被炮弹震碎了。

鲁登道夫的指挥部已经前移到了原英军第二道防线的地下掩体。潮湿的混凝土墙壁上还挂着伦敦时报的剪报和一张泛黄的法国地图。通讯兵们拖着电话线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狂热的兴奋。角落里,一个被俘的英军电报员正在德军监视下破译己方电文,他的手指在发抖,时不时用袖口擦去眼泪。

第3集团军报告俘获火炮120门!

第18军突破至圣昆丁运河!

暴风突击队占领铁路枢纽!

捷报如雪片般飞来。鲁登道夫却站在角落,盯着手中刚送到的伤亡报告。开战仅36小时,德军伤亡已超过四万人——相当于整整一个军的兵力永远消失在西线的泥沼中。更可怕的是损失清单里包括两个完整的暴风突击营,这些精锐士兵的训练需要六个月,而现在德国最缺的就是时间。

冯·施泰因少校兴冲冲地跑来,马靴上的马刺叮当作响:将军!侦察兵发现英军指挥部正在焚烧文件,他们放弃亚眠了!空中观察报告说通往巴黎的公路挤满了撤退的车辆!

鲁登道夫将伤亡报告揉成一团:命令所有能动的A7V坦克立即向维莱-布勒托讷集结。第2骑兵师从北面包抄,第207步兵师...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不得不扶住墙壁。参谋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没见过铁血的将军显露出虚弱。

一阵尖锐的哨声打断了他的命令。掩体入口处,卫兵们正拦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尉。那人左臂用绷带吊着,脸上布满火药灼伤的痕迹,但眼睛里的狂热光芒让人联想到饿狼。

让他进来。鲁登道夫认出了第5突击工兵营的袖标。这个营以残忍的近战闻名,士兵们习惯用铁锹而不是刺刀解决战斗。

少尉踉跄着敬礼,断臂的绷带立刻渗出血迹:报告将军...维莱-布勒托讷的桥梁被炸毁了...工兵连尝试架设浮桥时遭到加拿大狙击手...损失了七十人...

加拿大人?鲁登道夫眯起眼睛,想起凡尔登战役中那些神出鬼没的加拿大狙击手,说具体点。

是某个炮兵部队的残兵,将军。他们用一门152毫米炮封锁了整个渡口,我们损失了四辆装甲车和...少尉的声音低下去,营长也阵亡了...头部中弹...

鲁登道夫突然抓起桌上的骑兵军帽砸向地图:就因为一门炮?你们一个突击工兵营被一门炮挡住了?他的咆哮震得掩体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告诉你们的新营长,如果一小时内拿不下那个渡口,我就派行刑队去帮他提振士气!他转向冯·里希特霍芬,准备一个惩戒连,必要时枪毙十分之一。

少尉脸色惨白地退下。鲁登道夫转向作战地图,用红铅笔狠狠划掉维莱-布勒托讷这个地名。参谋们屏息静气,只听见铅笔尖折断的脆响。地图上代表德军进攻方向的红色箭头已经深入协约国防线二十公里,但鲁登道夫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拿下交通枢纽,这次突破又会像去年一样变成毫无意义的拉锯战。

将军,冯·里希特霍芬小心翼翼地说,或许我们应该巩固现有战果,等补给线...

鲁登道夫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这种平静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不安。他指向地图上代表协约国防线的蓝色标记——这些标记已经被红色箭头撕得支离破碎。看到这些缺口了吗?英国人正在溃退,法国人惊慌失措。如果我们现在停下,等他们调来预备队,等美国佬的潘兴带着他的百万大军赶到...他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抽搐了一下,这是最后的机会。要么现在突破,要么等美国人的坦克碾过柏林。

通讯官递上一份电报:柏林来电,最高统帅部询问战役进展。

鲁登道夫看都没看就撕碎了电文:回电:我军正向巴黎挺进。这个谎言说得如此自然,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掩体外,一队担架兵正抬着伤员经过。某个年轻士兵的惨叫声穿透了厚厚的混凝土墙:妈妈...妈妈...声音渐渐弱下去,最终消失在医疗帐篷方向。鲁登道夫想起自己办公桌抽屉里那封未拆的信——妻子寄来的,里面肯定又是抱怨食物配给和寒冷。他已经三个月没回信了。

命令第1近卫师连夜进攻。鲁登道夫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告诉小伙子们...祖国在看着他们。这句话听起来如此空洞,连最年轻的参谋都低下了头。

夜幕降临前,传令兵带来了维莱-布勒托讷陷落的消息。那座被加拿大炮兵死守的桥梁最终被火焰喷射器攻克,守军全部战死。鲁登道夫站在掩体出口,看着远处燃烧的村庄照亮夜空。火光中,一队队德军士兵仍在向前挺进,他们的剪影如同中世纪的骑士,走向注定悲壮的命运。

明天,鲁登道夫对身后的参谋们说,我们要饮马索姆河。没有人敢问,这条被鲜血染红的河流,是否会成为德意志帝国最后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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