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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254章 防线的崩溃

作者:天风城的小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3 10:03:29

协约国第 4 集团军指挥部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黑格元帅的咖啡杯在桃花心木桌面上微微震颤着,深褐色的液体在杯沿荡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这并不是因为炮击,毕竟指挥部距离前线足足有十五英里之遥,而是由于参谋们奔跑时引发的共振。

急促的皮靴声在橡木地板上敲出一阵混乱而嘈杂的节奏,仿佛是一首完全走调的进行曲。这些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确认德军突破莫勒伊防线!缺口宽度已达三公里!”一名参谋面色凝重地冲进指挥部,高声喊道。

“加拿大第 2 师左翼完全暴露!”另一名参谋紧接着报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

“第 5 坦克营反攻失败,损失十二辆马克 V 型!”又一名参谋气喘吁吁地跑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

报告声此起彼伏,作战室里弥漫着汗水和焦虑的气味。黑格放下咖啡杯,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抽搐着。他悄悄将手藏到桌下,目光扫过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三个红色箭头已经刺穿蓝色防线,像匕首捅进帆布般轻易。

窗外,八月的晨光透过防弹玻璃照进来,在作战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黑格注意到地图上代表德军部队的红色图钉比昨天增加了至少三分之一。这些图钉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亚眠东北方向,形成一片令人不安的红色海洋。

元帅,这是最新航拍照片。情报处长沃德上校递来一叠还带着暗房药水味的相纸,德军在夜间调动了至少两个师的兵力。

黑格戴上金丝眼镜,仔细审视这些模糊的黑白影像。照片上的道路像被黑色蚁群覆盖——那是无数德军士兵和运输车辆组成的纵队。更令人不安的是,在几条次要道路上出现了前所未见的装甲集群,那些钢铁巨兽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参谋长劳伦斯少将递来最新电报时,黑格注意到他袖口沾着墨水渍——这位以严谨着称的绅士居然忘记了整理仪容。劳伦斯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整夜未眠。

澳大利亚第4师报告,德军使用了一种新型突击战术。劳伦斯的声音绷得发紧,坦克与冲锋枪手组成战斗蜂群,专门攻击指挥节点和通讯枢纽。他们甚至携带了轻型迫击炮,能在近距离提供火力支援。

黑格抓起野战电话,黄铜听筒在他掌心冰凉如尸体的皮肤。接澳大利亚军团。他对着接线员说,同时看着地图上那个不断扩大的红色污渍。电话接通时,背景音里充斥着爆炸声和模糊的喊叫。

莫纳什将军?我需要你立即组织反击。黑格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调所有预备队堵住缺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静电噪音,然后是莫纳什嘶哑的回答:元帅...我们没有预备队了。这位以智谋着称的将军声音里带着黑格从未听过的疲惫,第3旅昨天刚调去填补佛兰德的缺口,剩下的都是伤员和炊事兵。

黑格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他想起三周前在凡尔赛宫召开的军事会议,福煦元帅警告过德军可能发动大规模攻势。他们就像受伤的野兽,法国元帅当时说,最危险的时候就是临死前的反扑。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指挥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细小的嘲笑声。黑格的目光落在办公桌抽屉上——那里锁着一份内阁发来的密电,要求在必要时考虑战略性撤退。他咬紧牙关,直到颧骨传来尖锐的疼痛。

那就地防御。黑格最终下令,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道战壕都必须战斗到最后一人。告诉小伙子们,后方正在组织增援。这个谎言像腐肉般卡在他喉咙里。

挂断电话后,黑格转向劳伦斯:给福煦元帅发电报,请求法军第31师立即支援。

法军?劳伦斯惊讶地挑眉,但他们的防线也——

照做!黑格一拳砸在桌上,咖啡杯翻倒,深色液体在作战地图上蔓延,将加拿大部队的标记洇成一片模糊的污渍。指挥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角落里,年轻的通讯官埃德蒙中尉正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疯狂记录。黑格突然注意到这个平时总是挺直腰杆的小伙子此刻佝偻着背,金发被汗水黏在前额,看起来像个吓坏的孩子。这个画面比任何战报都更清晰地告诉他:局势已经多么绝望。

埃德蒙,黑格尽量放柔声音,去检查一下备用通讯线路。

年轻人如蒙大赦般匆忙离开。黑格转向窗户,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他想起了索姆河战役的第一天,两年前的那个七月,六万英国士兵在一天内伤亡。当时他以为那就是战争的极限了,但现在看来,那可能只是个开始。

元帅,劳伦斯轻声说,我们是否应该考虑...调整防线?

黑格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地图前,用红铅笔在亚眠以北画了一个圈。这里,他指着德雷库尔谷地,是整条防线的关键。如果德军突破这里,就能直插亚眠。一旦亚眠失守...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后果。亚眠是协约**队最重要的交通枢纽,连接着英军和法军的补给线。失去它意味着整个西线可能崩溃。

命令第3骑兵师向德雷库尔移动,黑格下令,至少要拖延德军攻势,直到增援到达。

第3骑兵师只剩不到八百人了,劳伦斯提醒道,而且缺乏反坦克武器。

黑格闭上眼睛,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咖啡和紧张情绪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就让他们下马作战,他睁开眼,挖战壕,设置路障,什么都行。

一个参谋匆忙跑进来:报告!德军炮火开始轰击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前线观测站报告看到了毒气弹!

黑格猛地转身:什么类型的毒气?

黄十字,元帅。芥子气。

作战室里顿时一片骚动。芥子气不同于早期的氯气,它不需要依赖风向,能在战场上持续数天,而且能穿透衣物造成严重烧伤。

立即通知所有部队佩戴防毒面具,黑格命令道,医疗站准备大量漂白粉溶液。他转向劳伦斯,给伦敦发电报,请求紧急空运医疗物资。

当劳伦斯匆忙离开执行命令时,黑格走回窗前。雨势稍缓,但天空依然阴沉。他想起那些在前线泥泞战壕里等待死亡的年轻士兵,他们中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这场战争为何而战。现在,他们又要面对新的恐怖。

上帝保佑英格兰,黑格低声自语,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在这个地狱般的战场上,上帝是否还存在。

德雷库尔谷地,甜菜地里的臭味混合着血腥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澳大利亚第15旅的残部被压制在这片不足两百码宽的农田里,德军mG08机枪从北、东、南三个方向泼洒着死亡。每一轮精准的点射都会掀起泥土和碎肉,惨叫声此起彼伏。

医护兵!医护兵!

上帝啊,我的腿——

约翰尼中弹了!谁来帮——

旅部参谋艾伦·卡特少尉蜷缩在一个弹坑里,耳朵因持续爆炸而嗡嗡作响。他看见旅长约翰·莫奈特准将趴在甜菜垄沟间,用望远镜观察后方道路,黄铜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简直是个活靶子。

长官!请低下身!卡特爬过去拽莫奈特的裤腿。

准将放下望远镜,灰胡子下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撤退?往哪撤?他指向后方道路。卡特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顿时胃部绞紧——三公里外的补给站正冒着滚滚黑烟,德军渗透小组的火焰喷射器将运输车队变成了燃烧的钢铁棺材。

空气中飘来烧焦橡胶和烤肉的气味,卡特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他注意到补给站周围的田野里,几个小黑点正在移动——幸存的运输兵在逃命,但德军的机枪子弹很快就把他们撂倒,像镰刀收割麦子一样利落。

那些杂种什么时候绕到后面的?卡特喃喃道。

凌晨五点。莫奈特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一场板球比赛,暴风突击队穿着缴获的澳军制服,骗过了哨兵。他拍了拍腰间的韦伯利左轮,所以我一直说,识别口令应该每小时更换一次。

卡特想起昨晚换岗时,他确实听到过一阵短暂的枪声,但当时没人当回事——前线每天都有零星交火。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德军特种部队在清除哨兵。

一发炮弹尖啸着落下,卡特本能地扑倒。爆炸掀起的热浪灼伤了他的后颈,泥土像雨点般砸在背上。等他抬起头,发现三码外的一个机枪组已经变成了一堆扭曲的金属和血肉碎片。机枪手汤姆森的头盔滚到卡特脚边,里面还装着半块没吃完的硬饼干。

通讯兵!莫奈特大喊,声音在战场上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响亮。

片刻之后,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艰难地爬了过来。卡特定睛一看,认出他是旅部的传令兵威尔逊。这孩子才十七岁,却虚报了年龄参军入伍。

威尔逊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报告道:无线电坏了,长官。最后一台也被炮弹碎片击穿了。

莫奈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迅速从胸袋里掏出一张染血的地图,铺展在地上。

卡特,听着。莫奈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德军正在形成钳形攻势,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断了他。炮弹如雨点般落下,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掀起的尘土和硝烟弥漫了整个战场。断。六发77毫米炮弹接连落在旅部周围,其中一发直接命中指挥部帐篷。卡特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一具尸体上。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结冰。

指挥部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个冒烟的弹坑,帆布碎片燃烧着飘在空中像某种诡异的庆典彩带。医护兵和参谋们正疯狂扒开废墟,但卡特已经知道结果——没有人能在那种爆炸中幸存。

卡特踉跄着走过去,靴子踩在潮湿的泥土上发出咯吱声。他看到一只手从废墟中伸出,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试图抓住什么救命稻草。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银表——是参谋长霍华德少校的,昨天他还在炫耀这是妻子送的生日礼物。

医护兵罗森最终只挖出莫奈特半截烧焦的军装和一块镀金怀表。卡特接过怀表,拇指擦过表面的泥土。表盖已经变形,但当他用力扳开时,发现表盘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只是指针永远停在了10:17。

长官...罗森欲言又止,他的白大褂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卡特合上表盖,将它塞进自己胸前的口袋。他突然注意到四周枪声变得稀疏——不是因为停火,而是因为活着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甜菜地里横七竖八地躺着穿卡其色制服的躯体,有些还在抽搐,大多数已经静止。德军机枪开始延伸射击,子弹噗噗地打进尸体堆里,确保没有装死的幸存者。

卡特环顾四周,发现这片曾经的战场现在更像一个露天停尸房。他看到一个年轻的信号兵仰面躺着,眼睛还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只蝴蝶不合时宜地落在那士兵的鼻尖上,翅膀缓缓开合,仿佛在进行某种诡异的告别仪式。

集合还能战斗的人。卡特对罗森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我们向西南方向突围。

但那边是沼泽——

总比留在这里当靶子强。卡特检查了一下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弹仓,还剩三发子弹。他从莫奈特的残骸旁捡起那把韦伯利,弹巢里五发子弹整齐排列,第六个弹仓空着——这是谨慎的老兵习惯,防止走火。

十八名伤痕累累的士兵聚集在卡特周围,他们的眼睛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某种空洞的决绝。卡特认出了其中几个:下士麦克斯韦,他的右耳被弹片削掉了一半;列兵格林,这个来自昆士兰的农场男孩现在像老人一样佝偻着腰;还有信号兵戴维斯,他的左手只剩下缠着绷带的残肢。

卡特知道,这些人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纯粹的运气——而运气总有耗尽的时候。

跟我来。他低声说,率先爬向甜菜地边缘的排水沟。德军似乎察觉了他们的意图,一挺机枪立刻调转方向,子弹将沟沿的泥土打得飞溅。卡特感到左臂一阵灼热,但他顾不上查看伤口。排水沟通向一片桦树林,那里至少能提供些许掩护。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进树林时,卡特回头望了一眼甜菜地。晨雾已经完全散去,阳光无情地照亮那片屠宰场。德军的A7V坦克已经推进到原旅部位置,钢铁履带碾过莫奈特的帐篷残骸,将一切彻底压入泥土。坦克舱盖打开,几名德军军官走出来查看战果,其中一人弯腰捡起什么——可能是地图,也可能是某个阵亡士兵的私人物品。

卡特转身钻进树林深处,莫奈特的怀表在他胸前口袋里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炭。树林里出奇地安静,只有他们的靴子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和伤员压抑的呻吟。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这本该是个美丽的夏日,如果不是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硝烟和死亡气息。

少尉,我们...我们现在去哪?麦克斯韦下士气喘吁吁地问。

卡特停下脚步,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染血的地图。地图的一角已经被烧焦,呈现出焦黑的颜色,但幸运的是,关键的区域仍然完好无损。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地图,用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说道:“往西两英里有个废弃的农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对这个信息有着十足的把握。

戴维斯紧盯着地图,眉头微皱,担忧地问道:“如果已经被德军占领了呢?”他的声音因受伤而有些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卡特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视过这支小小的队伍,看着那十八个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恐惧,弹药也所剩无几,更别提重武器和后援了。

这支队伍就像是棋盘上最后几个即将被吃掉的小卒,孤立无援,处境艰难。

那就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卡特最终说,等到天黑再想办法穿越战线。

他收起地图,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不是恐惧,而是纯粹的疲惫和肾上腺素消退后的反应。卡特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树林的清香和远处战场飘来的硝烟混合的古怪气味。

走吧,他说,调整了一下步枪的背带,保持警惕,保持安静。

小队继续前进,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卡特想起莫奈特准将常说的话:战争中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会死却还要前进的时刻。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树林渐渐稀疏,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卡特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匍匐前进到边缘观察。开阔地对面就是地图上标记的农场,但令他心跳加速的是,农场院子里停着三辆德军摩托车,旁边站着几名士兵,正在抽烟说笑。

卡特悄悄退回树林。德军已经占领农场,他低声告诉大家,但我们别无选择。必须拿下那里,夺取交通工具。

麦克斯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怎么打?我们只有步枪和几颗手榴弹。

卡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格林身上:你是农场长大的,对吧?能估算出从这里到农场的距离吗?

格林眯起眼睛:大约三百码,长官。

足够手榴弹投掷距离了。卡特从腰间取下两颗米尔斯手榴弹,麦克斯韦,你带五个人从左翼迂回。其他人跟我从正面吸引火力。看到我的信号就投弹。

麦克斯韦点点头,迅速挑选了五名相对健全的士兵。卡特看着他们悄悄消失在树林左侧,然后转向剩下的人:等手榴弹爆炸,立即冲锋。优先夺取摩托车,不要恋战。

士兵们沉默地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卡特检查了一下韦伯利左轮的子弹,然后深吸一口气。

为了莫奈特将军,他低声说,为了所有倒下的兄弟。

他举起手,然后猛地挥下。

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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