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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随俗而已,非渣 第37章 帝心远,棋路长

作者:半龛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0 13:09:18

晨光漫过公主府的演武场时,武瑶汐刚结束晨练。玄色劲装被汗水浸得半湿,勾勒出劲瘦挺拔的身形,她随手将长枪掷给身后的亲兵,枪尖擦着地面滑出半尺,带起一串火星。

“公主,文相府的张公子到了。”秦霜递上干净的帕子,目光越过演武场的青砖,落在廊下那个素白的身影上。

少年背着光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长身玉立,袖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皓腕上缠着的浅碧色锦缎,与周遭的肃杀之气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在一处。

武瑶汐扯下沾着汗的发带,长发泼墨般散开,她接过秦霜递来的水囊灌了两口,喉结滚动间,带着股野性的利落:“让他等着。”

张昭在廊下站了约莫两刻钟,晨露打湿了他的鞋尖,他却始终身姿端正,像株临水的玉兰。直到武瑶汐换了身月白常服走过来,他才微微颔首:“公主。”

“何事?”武瑶汐接过亲兵递来的茶,指尖摩挲着粗陶杯壁,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木盒上。

“粮仓的账册改好了。”张昭将木盒呈上,“刘主事说,短缺的粮食已连夜补齐,公主可派人查验。”

武瑶汐没接木盒,只是抬眼打量他。少年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鼻尖冻得微红,却不见丝毫局促,那双清亮的眼睛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你倒是利落。”她忽然笑了,伸手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本账册,最上面放着张字条,是刘主事的亲笔,写着“甘愿领罚”四字。

“分内之事。”张昭垂下眼帘,晨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武瑶汐合上木盒递给秦霜,忽然转身往内院走:“跟我来。”

穿过抄手游廊,绕过栽满青竹的天井,来到一处僻静的书房。这里没有兵书,反倒摆着不少杂记,书架最高处甚至还放着两卷话本,封皮上画着些才子佳人的戏码。

“坐。”武瑶汐指了指靠窗的软榻,自己则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昨日宫里来人了。”

张昭刚坐下的动作顿了顿:“是淑夫那边?”

“是女帝。”武瑶汐指尖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陛下说,你我婚约拖得太久,该定个日子了。”

张昭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女帝突然提及婚期,绝非单纯催婚,定是朝堂上有了新的动向。

“公主的意思是?”他抬眼看向武瑶汐,目光平静无波。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武瑶汐挑眉,眉梢扬起时带着股桀骜,“陛下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这话听着像是顺从,张昭却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狡黠。这分明是把皮球踢给了他,若是他应下,便是默认了这桩婚事背后的制衡;若是不应,便是抗旨。

“婚期之事,自然听陛下和公主的。”他语气从容,“只是晚辈近来在打理府中产业,怕是无暇筹备婚事。”

武瑶汐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推脱,反倒顺着他的话头道:“这有何难?让秦霜派人帮你便是。说起来,文相府的绸缎庄前些日子出了纰漏,如今如何了?”

张昭心里了然。她这是要插手文相府的事。他略一思忖,便将绸缎庄亏空的来龙去脉简略说了说,只是隐去了主夫沈阳的干系。

“主夫院里的人,手伸得倒是长。”武瑶汐听完冷笑一声,指尖在案几上点了点,“城西那块地,文相府觊觎许久了吧?”

张昭微怔。城西那片荒地是去年女帝划给兵部的,文相府确实多次想讨去做马场,却都被驳回了。

“公主的意思是……”

“你去跟文相说,”武瑶汐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就说我愿将城西之地让给文相府,条件是,绸缎庄往后归你管。”

张昭猛地抬头。这哪里是让地,分明是帮他在文相府夺权。武瑶汐这步棋走得极险,既卖了文相面子,又能让他握住实际利益,还不会落人口实。

“公主不怕……”

“怕什么?”武瑶汐打断他,目光锐利如枪,“怕文相府吞了地不认账?还是怕你接不住这个摊子?”

张昭迎着她的目光,忽然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武瑶汐面前露出这样的笑,不是客套的浅笑,而是眉眼弯弯,像融了晨光的春水:“晚辈只是觉得,公主这步棋,走得太急了。”

“不急不行。”武瑶汐的语气沉了些,“再过三月,北疆要换防,我怕是要离京。”

张昭心里一动。难怪女帝突然催婚,原来是怕武瑶汐离京后,文相府倒向其他势力。这桩婚事,从来都是用来稳固朝堂的棋子。

“晚辈明白了。”他收起笑意,神色郑重,“绸缎庄的事,我会办好。”

“不止绸缎庄。”武瑶汐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青竹,“我离京后,京中暗流只会更汹涌。你在文相府站稳脚跟,不止是为了你自己。”

这话已是挑明了。他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昭没再答话,只是默默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离开公主府时,秦霜追了出来,递给他个油纸包:“公主说,公子今早没吃早膳。”

油纸包里是几块刚出炉的芝麻饼,还带着温热。张昭捏着油纸包站在廊下,看着亲兵们在校场上操练,长枪刺破晨雾的声音此起彼伏,忽然觉得这桩看似冰冷的婚约,似乎多了点别的意味。

回到文相府时,正赶上陈砚在花厅待客。张昭刚走到月洞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笑语,夹杂着珠翠碰撞的脆响。

“这不是阿昭吗?”陈砚最先看见他,连忙招手,“快进来,见过镇国公夫人。”

张昭走进花厅,才发现客座上坐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石青色绣金凤的褙子,发髻上插着支赤金累丝凤钗,正是镇国公的正妻。

“见过夫人。”他规规矩矩行礼,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的茶盏,是官窑的霁蓝釉,比主母平日里用的还要精致。

镇国公夫人笑着打量他,眼神里满是赞叹:“早就听说文相府二公子生得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容貌,怕是连宫里的贵人都要比下去了。”

“夫人谬赞了。”张昭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芝麻饼油纸。

陈砚与镇国公夫人又说了些闲话,无非是些衣料首饰的琐事,张昭安静地站在一旁,像尊精致的玉雕,却将两人话里的机锋听得明明白白。

镇国公夫人是大公主的岳母,大公主与三公主素来不和,她今日上门,怕是来探口风的。

“说起来,”镇国公夫人忽然话锋一转,“前日听闻三公主府派人去文相府了?莫不是婚期定了?”

陈砚端茶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还没呢,孩子们还小,不急。”

“怎么能不急?”镇国公夫人放下茶杯,语气带着点故作亲昵的熟稔,“三公主年纪也不小了,总拖着像什么样子。再说了,张公子这般人才,若是被别家抢了去,三公主怕是要后悔的。”

这话明着夸张昭,实则是在暗示武瑶汐配不上他,又暗指文相府或许有别的打算。

张昭忽然开口,声音清润:“夫人说笑了。能得三公主青睐,是晚辈的福气。婚期之事,自有陛下和长辈做主,晚辈不敢妄议。”

镇国公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接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公子倒是懂事。”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张曦掀帘而入,身上还穿着骑装,显然刚从外面回来。“母亲,我听说镇国公夫人来了?”她目光扫过张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弟弟也在?”

“刚回来。”陈砚示意她坐下,“你来得正好,夫人正说你弟弟懂事呢。”

张曦挨着镇国公夫人坐下,随手拨了拨腰间的玉佩:“我这弟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连三公主都常夸他。前日我去公主府,还听见秦副将说,粮仓的事多亏了他呢。”

这话看似夸赞,实则是在提醒镇国公夫人,张昭已彻底倒向武瑶汐那边。

张昭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姐姐过奖了,都是公主指导有方。”

镇国公夫人看着姐弟俩一唱一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忽然笑道:“说起来,下月初三是我家小女的生辰,想在府里设个宴,请些年轻子弟热闹热闹。张公子若是得空,不如一起来?”

这是想拉拢他,或者说,是想离间他与武瑶汐。

张昭还没答话,张曦已抢先道:“弟弟怕是没空,他近日忙着打理绸缎庄,还要时常去公主府回话呢。”

“也是。”镇国公夫人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想着,让你弟弟认识些世家子弟,也好多个照应呢。”

这场谈话像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话里藏着九拐十八弯的心肠。张昭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既不得罪镇国公夫人,又没让张曦抓住把柄,反倒让陈砚暗暗点头。

送走镇国公夫人后,陈砚看着张昭道:“你如今行事越发稳妥了。”

“父亲教的好。”张昭微微躬身。

“别跟我来这套。”陈砚笑了笑,语气却郑重了些,“镇国公夫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但你要记住,文相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张昭心里一动,刚想说什么,就见陈砚的侍女匆匆进来:“侧夫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女帝召您和二公子进宫。”

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女帝突然召见,绝非小事。

进宫时已是午时,御书房外的白玉阶上积着薄雪,檐角的冰棱折射着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张昭跟着陈砚走进书房,就见女帝正临窗看书,明黄色的龙袍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虽已年过四十,却依旧容光焕发,眉宇间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仪。

“参见陛下。”两人同时行礼。

“起来吧。”女帝放下书卷,目光落在张昭身上,带着审视,却又藏着几分温和,“张昭,你近日做的事,朕听说了。不错,有胆识,也有分寸。”

“谢陛下谬赞,晚辈只是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便已是难得。”女帝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锦凳,“坐。”

待两人坐下,女帝才缓缓开口:“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想说你与三公主的婚事。朕看了黄历,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不如就定在那日?”

陈砚连忙起身谢恩:“谢陛下恩典。”

张昭也跟着起身行礼,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下月十六,比他预想的早了太多,这分明是要在武瑶汐离京前把婚事定下,断了旁人的念想。

“陛下,”他忽然抬头,目光清亮,“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女帝挑眉:“哦?你说。”

“晚辈想在婚前,将文相府的产业彻底梳理清楚。”张昭语气沉稳,“也好让公主放心。”

这话既给了女帝台阶,又暗示了文相府内部不稳,还透着对武瑶汐的重视,可谓一举三得。

女帝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好!不愧是文相府的公子,果然玲珑心思。准了。”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但朕也有个条件,婚事过后,你要帮瑶汐盯着京中动向,尤其是……兵部。”

张昭心里一凛。女帝这是要让他做武瑶汐在京中的眼线,还要他监视兵部——那里可是主夫沈阳的势力范围。

“晚辈遵旨。”他没有丝毫犹豫。

从御书房出来,陈砚才长舒一口气:“你刚才的话,可是险得很。”

“父亲放心,陛下心里有数。”张昭望着宫墙外的流云,“她要的,从来不是个只会听话的棋子。”

陈砚看着儿子清俊的侧脸,忽然觉得他真的长大了。那个总躲在洛倾城身后的孩童,如今已能在朝堂棋局中,走出自己的路了。

回到文相府时,暮色已浓。张昭刚走进院子,就见秦霜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锦盒。

“张公子,公主让属下送来这个。”秦霜将锦盒递给他,“公主说,婚前的事,若有难处,可随时找她。”

张昭打开锦盒,里面是枚虎符,虽只是兵符的一半,却足以调动京郊的三千禁军。他捏着冰凉的虎符,忽然想起武瑶汐在书房说的话——“你在文相府站稳脚跟,不止是为了你自己”。

原来,她早就为他铺好了路。

“替我谢过公主。”张昭将锦盒收好,目光望向公主府的方向。夜色渐深,那里的灯火却亮得格外坚定,像暗夜里的星辰。

春桃端来热水时,见公子正对着窗外出神,她轻声道:“公子,该沐浴了。”

张昭回过神,点点头。巨大的浴桶里,热水冒着白汽,水面上飘着新摘的梅瓣,清香袭人。他褪去衣衫,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全身,驱散了连日来的寒意。

抬手掬起一捧水,任由它从指缝滑落。水珠落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像他此刻的心绪。

这场婚约,是制衡,是拉拢,是女帝布下的棋,也是武瑶汐递来的橄榄枝。他知道前路遍布荆棘,却也明白,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水面上洒下一片碎银。张昭靠在桶壁上,缓缓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不管是棋路还是前路,他都接下了。

而此刻的公主府,武瑶汐正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北疆的边界。秦霜在一旁道:“公主,张公子收下了虎符。”

“嗯。”武瑶汐头也没抬,“派人盯着文相府,别让沈阳那边耍花样。”

“是。”秦霜顿了顿,又道,“公主,您这般帮他,就不怕……”

“怕什么?”武瑶汐转过身,眼底闪着锐利的光怕他反咬一口?还是怕他成不了事?”

秦霜没再说话。

武瑶汐走到窗前,望着文相府的方向,忽然笑了。那个看似温顺的少年,藏着不输任何人的锋芒。这样的人,与其做敌人,不如做盟友。

更何况,他是她的夫郎。

夜色渐深,两座府邸的灯火遥遥相对,像棋盘上两颗沉默的棋子,却已悄然落定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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