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清理者士兵粗暴的呵斥声和人群慌乱的推搡，像鞭子一样抽在陈默背上。他弓着身子，借着货摊和混乱人流的掩护，像条受惊的泥鳅，朝着集市深处钻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危机直觉】尖锐地刺痛着，提示着至少有三道充满恶意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不能回藏身处，那是自投罗网。必须立刻消失。
“拾荒者公会地下室……老烟斗……影鼠……” 那个神秘摊主塞来的信息和手中冰凉的水晶碎片，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他没时间细想这是陷阱还是机会，只能赌一把。
他七拐八绕，专挑堆满废弃零件和破损管道的狭窄缝隙钻，利用【静】之符文极力收敛气息，同时将新掌握的【微光屏障】维持在最低功耗，扭曲着自身微弱的热量和能量信号。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和能量武器充电的嗡鸣声越来越近。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一道炽热的红色能量光束擦着他刚才藏身的货箱边缘飞过，将锈蚀的金属熔出一个大洞。不能再被动逃窜了！陈默眼神一厉，猛地扑进一个堆满废弃推进器喷嘴的死角，背靠冰冷的金属壁，深吸一口气。
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创造机会。他想到了刚才在独眼杰克摊位上对陀螺仪那精妙的“引导”。共鸣……不仅仅是扰乱，更可以是精确的“干扰”！
追兵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拐角。陈默集中全部精神，不再去试图“控制”庞大的能量，而是将灵能凝聚成一丝极细的“探针”，混合着【静】之符文“抚平波动”的特质，如同无形的手指，精准地“点”向不远处一根悬垂的、布满油污的裸露能源管线接口老化最严重的部位。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碟中谍》里伊森·亨特制造精密意外脱身的场景，要的就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巧合”！
嗡……嗤啦！
被灵能探针触及的接口处，本就脆弱的绝缘层瞬间过载，爆开一团刺眼的电火花，引燃了渗漏的油脂！小火苗“腾”地窜起，虽然不大，却恰好点燃了旁边堆放的易燃包装材料，浓烟瞬间弥漫开来！
“妈的！线路起火！小心爆炸！” 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干扰，脚步一滞，下意识地躲避浓烟和可能的连锁反应。
就是现在！陈默如同猎豹般从死角窜出，不是继续前冲，而是反其道而行，利用浓烟掩护，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堆顶端，身体紧贴在一个巨大的破损卫星天线后面，屏住呼吸。
追兵在下方浓烟中咒骂着搜寻，视线被遮挡。陈默居高临下，看得分明。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探出灵能“探针”，这次的目标，是更远处几个摊位上用来照明的、连接不稳的应急灯。他模仿着黑客远程干扰设备的精细操作，用灵能轻轻“拨动”灯光的能量回路。
啪！啪！啪！
几盏灯忽明忽暗地疯狂闪烁起来，进一步加剧了混乱，吸引了下方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电路故障了吗？”
“快去看看！别让那小子趁乱溜了！”
趁此机会，陈默如同壁虎般从零件堆另一侧悄无声息地滑下，落地无声，迅速没入了一条更加阴暗、堆满废弃冷却机组的小道。将追兵的叫骂和混乱远远甩在身后。
一连串的急停、转向、攀爬、隐匿，对精神和体力消耗巨大。陈默靠在一个冰冷的冷凝器后面，大口喘息，汗水浸湿了内衬。但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成功了！不是靠蛮力，不是靠运气，而是凭借刚刚领悟的、对“共鸣”力量的精妙运用！这种将知识和技巧转化为实际战力、于绝境中开辟生路的感觉，比单纯的力量提升更让人着迷。
他稍微平复呼吸，确认暂时安全后，立刻查看老吉姆芯片里的地图，寻找“拾荒者公会”的位置。公会据点在地图上标记在港口最底层、靠近废弃反应堆核心的偏僻区域，那里环境恶劣，辐射残留较高，寻常人根本不会去。
一路无话，陈默凭借地图和【危机直觉】，避开主要通道和巡逻队，在迷宫般的底层管道和废墟中穿行。越靠近目的地，环境越荒凉，空气中的辐射警示指标也开始轻微超标。最终，他在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标着“危险！严禁入内！”的废弃冷却水排放口附近，找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需要侧身才能通过的金属裂缝入口。
入口处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道沉重的、需要特定频率能量波动才能开启的防护门。陈默回忆着神秘摊主的话，尝试着将一丝极其微弱的、平和的灵能按照特定节奏注入门上的感应区——这是他从星灵族和播种者技术中琢磨出的一点敲门技巧。
嗡……
防护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滑开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机油、汗水、金属和某种消毒剂味道的热风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灯光昏暗的金属阶梯。
陈默深吸一口气，侧身挤了进去。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由数个连接在一起的废弃大型货舱改造而成的空间，这里就是“拾荒者公会”的据点。
与集市表面的混乱不同，这里虽然嘈杂，却有种异样的秩序感。空间被粗大的金属支架分隔成不同的区域：有的堆满了分类整理的回收零件，有的摆着各种改装工具和工作台，一些穿着统一制式、但打满补丁的防护服的人在其中忙碌着；角落里甚至有个简陋的酒吧和休息区，一些拾荒者打扮的人坐在那里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底层劳动者抱团取暖特有的、既疲惫又坚韧的气息。
陈默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注意，但目光大多带着审视而非敌意。他径直走向酒吧吧台，那里坐着一个穿着脏兮兮技师服、正用一块能量布擦拭杯子的独臂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嘴里叼着一个冒着青烟的……看起来像是用零件自制的古怪烟斗。
“老烟斗？”陈默压低声音问道。
老者动作一顿，抬起眼皮，浑浊却精明的眼睛上下扫了陈默一遍，目光在他手上那块灰色水晶碎片上停留了一瞬，又瞥了眼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微光符（陈默故意露出的）。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影鼠’那老小子还没死透？什么事？”
“他让我来找你，说这儿或许有‘活’干，换点‘消息’。”陈默按照想好的说辞回答。
老烟斗哼了一声，放下杯子，用独臂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着的、布满油污的金属凳：“坐。‘影鼠’介绍的人，得先验验成色。公会不养闲人，更不惹麻烦。”他盯着陈默，“你会什么？”
“懂点旧型号维护，能处理能量回路不稳定问题，对……‘老物件’的能量签名有点感应。”陈默谨慎地回答，展示价值，但不过分。
“哦？”老烟斗独眼眯了眯，从吧台下面摸出一个结构复杂、但明显多处损坏、能量波动极其紊乱的老旧手持扫描仪，扔到陈默面前，“‘黑箭’三型侦察模块，核心解码电路烧了，附属灵能感应器回路崩了三个节点。给你十分钟，让它能量指针动一下，别说读数，能动就行。做不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这是下马威，也是考验。这扫描仪损坏严重，常规方法根本不可能在十分钟内修复。周围几个看似在喝酒的拾荒者也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陈默没有慌张。他拿起扫描仪，入手沉重，损坏程度确实惊人。但他要的不是修复，而是“动一下”。他集中精神，【神秘学感知】深入仪器内部，瞬间捕捉到那混乱能量流中几个关键的、尚未完全断裂的灵能回路节点。修复不可能，但短暂“激活”……
他想到了刚才脱困时对能源管线和灯具的精细干扰。这次，反其道而行之！他不再用灵能去“抚平”或“引导”，而是模拟出一种极其微弱、但频率特定的“共鸣脉冲”，就像用正确的节奏去敲击一个卡死的齿轮！
他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能，避开烧毁的解码核心，精准地点在三个崩坏的灵能感应节点交汇的一个脆弱平衡点上！脉冲的能量、频率、时机，必须恰到好处！
一秒，两秒……扫描仪毫无反应。周围传来几声嗤笑。
陈默额角见汗，但眼神专注。他调整脉冲频率，再次尝试！
嗡……！
突然，扫描仪侧面一个原本完全熄灭的、代表基础灵能感应的微型指示灯，极其微弱地、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了一下！虽然瞬间就熄灭了，但确实动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那几个嗤笑的拾荒者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老烟斗叼着烟斗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凑合。”老烟斗拿下烟斗，磕了磕灰，“有点歪门邪道。公会最近在组织人去‘寂静坟场’边缘的‘徘徊者小径’碰碰运气，那边刚发生过一次能量风暴，据说掀出来点‘老东西’。缺个对能量波动敏感、手脚利索的‘探针’。危险性不用我说，报酬看收获。干不干？”
徘徊者小径！正是老吉姆情报里提到的、可能存在星图线索的区域！而且团队行动，比自己单打独斗安全系数高得多！
“干！”陈默毫不犹豫。
“明天清晨，三号码头，废船‘生锈美人鱼’号集合。自带基础装备，迟到不候。”老烟斗说完，不再看他，继续擦杯子。
陈默知道考验通过了。他站起身，离开了酒吧区，在据点里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心中既兴奋又凝重。终于接触到了“拾荒者”这条线，而且直接指向了目标区域。但“寂静坟场”边缘绝非善地，这次行动，是机会，更是巨大的考验。
他握紧了手中那块看似无用的灰色水晶碎片，影鼠和拾荒者公会，似乎都与播种者遗迹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这条暗线，越来越深了。
（第122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