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火把次第亮起,潘云宁带着亲卫迎出城来。
见到朱鸣翻身下马,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抱拳便拜:
“末将潘云宁,多谢朱元帅神兵天降驰援**!”
“若非元帅驰援,**今夜必破!”
他的甲胄沾满血污,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声音却难掩激动。
朱鸣扶起他,目光扫过城头的残垣断壁,轻声道:
“潘将军和弟兄们守得好,若不是你们拼死撑到现在,我就是来得再快也难挽颓势。”
她转头对身后的亲兵道:
“先带潘将军去治伤,再传令下去:
周德兴带工兵营清点战场物资,登记造册;
唐胜宗率部修补城墙缺口,连夜加固城防;
费聚带亲卫营接管**防务,安排百姓协助运送伤员和物资。”
“遵令!”
将领们领命而去,城内外顿时忙碌起来。
士兵和百姓们,此刻提着灯笼穿梭在战场和城头之间。
抬伤员的担架队匆匆而过,搬运军械的民夫喊着号子。
火把的光晕里,处处是战后重整的忙碌身影。
潘云宁处理好伤口,又匆匆赶回城楼。
他见朱鸣正借着灯笼光查看舆图,连忙上前:
“元帅,您麾下的骑兵来得这般快,真是救了**的命!”
朱鸣抬头笑了笑,指着舆图上的滁州方向:
“收到哨骑探报说印安攻**,我知道这城守不了太久。”
“我便亲自带两万骑兵星夜兼程,赶了两夜一天才到。”
“后续的四万步兵和火枪、火炮营走得慢些,他们带着辎重。”
“估计明天上午步兵能到**,到时候城防能再添重火力。”
“火枪火炮!”
潘云宁听了,眼睛一亮。
“有了这些利器,再来多少天魔军都不怕!”
“我们还得防着他们反扑。”
朱鸣指尖点向西北。
“我出发前就合计着,印安全力攻城,大营必定空虚。”
“我便让耿再成带三千骑兵绕后,趁乱袭营。”
“她那边刚派亲兵回报,说杀散了守营的五千天魔兵,烧了不少粮草军械。”
“只是敌军回救得快,加上他们带的物资太多,估计只烧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被印安残部护着退回了盱眙方向。”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
“我早交待过耿再成,见好就收,不恋战,她的部队应该快到**汇合了。”
潘云宁望着城外忙碌的身影,想起刚才看到的战利品,感慨道:
“就算只烧了三分之一,也够印安心疼的了!”
“光是这战场上的物资,就够咱们补充大半个月了。”
“报告朱元帅,战场战利品已经统计完毕!”一个亲兵来报。
朱鸣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请讲。”
“本次战斗,缴获战马两百三十匹,完整甲胄一千五百副,弓矢三万支。”
“获得粮食约五千石,还有那十几门攻城炮,也被我军扣下。”
“不错,这些战利品都得尽快运回城内妥善保管。”
朱鸣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城墙缺口连夜修补,明天步兵到了,再在城外加筑临时壁垒,以防印安回头反扑。”
潘云宁连连点头:
“元帅考虑得周全!末将这就去催工兵营,务必天亮前把主要缺口堵上。”
“不止这些。”
朱鸣的目光望向盱眙方向,夜色沉沉,看不清远方的动静。
“印安虽然败了,但他逃回盱眙的残部少说还有四万。”
“加上没烧完的三分之二粮草,他的根基未断。”
“月阔察儿在盱眙坐镇,绝不会甘心损兵折将,这几天必定会有动作。”
“咱们得绷紧弦,白天加紧修复城防、操练部队,晚上增派哨骑,扩大巡逻范围。”
“我们不可大意,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朱鸣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原来是耿再成,她带着三千骑兵风尘仆仆地赶到城下。
她翻身下马,甲胄上沾着烟灰,脸上却带着笑意:
“元帅!末将回来了!”
“这次虽没烧光他们的粮草,但把大营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抓了两百多俘虏!”
朱鸣迎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得好,没恋战就好。先带弟兄们入城休整,明日再议下一步。”
夜色渐深,**城内灯火通明。
士兵们在修补城墙,民夫们在搬运物资,医官们在帐篷里救治伤员……
潘云宁站在城头,看着朱鸣在灯下与将领们商议防务的身影,感触良多。
他又望了望城外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心中那点战败的沮丧早已烟消云散——
有这样的援军,有这样的家底,**一定守得住。
**的秋阳刚驱散晨雾,西北方向的天际线已扬起熟悉的烟尘。
哨骑连滚带爬地冲进城门:
“元帅!印安又来了!”
“这次带了黑压压的大军,旗号连绵十里,看样子比上次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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