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硝烟渐渐散去,印安大军渐渐消失在西北天际。
六和城内外,终于响起了压抑多日的欢呼。
潘云宁走到朱鸣面前,郑重地抱拳行礼。
“朱元帅,大恩不言谢。”
潘云宁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眼中却闪着恳切的光。
“若不是元帅星夜驰援,又带着弟兄们守住这第二轮猛攻,**此刻怕是已化作焦土。”
“末将在城头看得清楚,天魔军攻城时喊的口号——”
“‘破城后屠城三日’,他们是要学脱脱屠徐州的旧例啊!”
周围的士兵和百姓闻言都打了个寒颤,几个经历过徐州之乱的老兵更是攥紧了拳头。
朱鸣望着城下渐复生机的街巷,轻声道:
“抗击天魔本就是义军本分,潘将军不必多礼。”
“不,这礼必须行。”
潘云宁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郑重。
“如今印安虽退,但月阔察儿的大军还在盱眙,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守军经此两战已不足千人,军械损耗大半,实在无力再守这水陆要道。”
他转身面向城头上的军民,朗声道:
“弟兄们,乡亲们!”
“朱元帅的军队能打硬仗,更能护百姓,咱们**要想安稳,就得请朱元帅的军队留下!”
“请朱元帅留下!”
“让朱将军的军队守**!”
城头上的士兵和城下闻讯赶来的百姓顿时齐声呐喊,呼声此起彼伏。
连孩童都跟着喊“朱元帅留下”,声音里满是真切的期盼。
潘云宁回过头,单膝跪在朱鸣面前:
“元帅,这是**军民的共同心愿!您就留下部分军队接管防务吧。”
“只有您的军队,才能牢牢守住这淮西枢纽,保咱们一方安宁!”
朱鸣连忙扶起他,目光扫过周围热切的脸庞,心中暖意涌动。
朱鸣沉吟片刻,对众将道:
“唐胜宗、费聚,你二人各带五千兵马留驻**。”
“唐胜宗主掌城防调度,费聚负责巡查水陆要道,务必与潘将军配合好。”
“遵令!”
唐胜宗和费聚齐声领命,上前与潘云宁拱手见礼。
三人眼神交汇间,已生出并肩守土的默契。
就在这时,潘云宁突然再次对着朱鸣单膝跪地。
潘云宁这次的动作比刚才更郑重,连腰间的长刀都解了下来放在脚边。
“朱元帅,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朱鸣。
“末将虽在赵均用麾下任职,却只是合作关系——”
“他是北方徐州义军,我是**本地乡勇头领,本就不是一路人。”
“这些日子亲眼见元帅用兵如神、勇武过人,更见您待百姓如亲、赏罚分明。”
“这般领袖气度,早已让末将心折。”
周围的军民都安静下来,连风都似在屏息倾听。
潘云宁深吸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
“末将潘云宁,愿率**本部残余弟兄,正式投靠元帅麾下。”
“臣愿为您效力,为**守土!还请元帅应允!”
朱鸣看着他眼中的赤诚,内心有些动容。
朱鸣想起这两战中他带着残兵死战不退、始终将百姓安危放在首位,心中早已定下主意。
朱鸣伸手扶起潘云宁,道:
“潘将军快请起!”
“我求贤若渴,早就听闻潘将军在**德高望重,百姓称您‘潘公’。”
“更亲眼见您以数千乡勇硬抗八万大军,指挥有方、英勇无畏。”
“这样的将才,我怎会拒之门外?”
潘云宁闻言又惊又喜,眼眶微微发热:“元帅……”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千户。”
朱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而有力。
“潘将军继续留任**,与唐胜宗、费聚互相帮衬。”
“军政事务你们多交流商议,务必让**尽快恢复元气。”
“粮草军械我会从滁州调拨,你们只管守好这要道,护好这方百姓。”
“末将遵命!”
潘云宁挺直脊梁,郑重地抱拳应道,声音里满是振奋。
城头上的军民见状,再次欢呼起来。
掌声和喝彩声回荡在**城头,连淮水的浪涛声都似染上了暖意。
朱鸣站在城头,望着脚下渐渐恢复生机的城池,思绪万千。
朱鸣又望向东南方向蜿蜒的淮水河道与纵横的陆路官道,她心中十分清楚——
接管**,意味着滁州东南的屏障彻底稳固。
这座水陆枢纽北接盱眙、西连滁州、南通扬州。
**既是抵御天魔军南下的门户,更是威胁脱脱南征军侧翼的利刃。
接下来的几日,**进入了紧锣密鼓的休整期。
唐胜宗带着工兵营修复城防,将缴获的攻城炮架在要害处;
费聚率骑兵沿淮水巡逻,盘查往来船只,严防天魔军奸细;
潘云宁则带着乡勇协助百姓重建家园,发放粮草、医治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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