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印安的总攻号角如鬼哭般响起。
五万天魔军重新列阵,这次连骑兵都压到了前排。
襄阳炮、射石炮齐发,石弹如冰雹般砸向**城墙。
本就残破的城防,此刻在轰鸣中摇摇欲坠。
“杀!拿下**,屠城三日!”
印安的吼声,透过传令兵传遍了全军。
天魔士兵像被激怒的野兽,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城头上爬。
**城头已无箭可射,无石可砸,潘云宁带着士兵们挥舞着断刀、枪杆抵御来敌。
守军甚至拿起百姓递来的锄头、扁担,与爬上来的敌军展开肉搏,极其惨烈。
缺口处的厮杀成了绞肉机。
一个年轻乡勇刚砍倒一个敌军,就被身后的长矛刺穿胸膛,他倒下前仍死死抱住敌军的腿;
潘云宁的长枪早已染血,手臂被砍中一刀,却仍咬牙将枪尖捅进敌军百夫长的咽喉。
“将军……守不住了……”
亲卫浑身是伤,拉着潘云宁的胳膊哭喊。
“西面城墙塌了!敌军涌进来了!”
潘云宁回头望去,西面城墙果然出现一道丈宽的缺口。
天魔军正从缺口涌入,守城士兵且战且退,已被逼到了街巷里。
他望着满城的烟火和哭喊,喉咙里涌上腥甜——
他们已经拼尽全力,可终究快撑不住了。不甘心啊……
他明明答应过弟兄们,要守护好这里的百姓的。
就在这时,战场北面的平原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
滁州的援军来了!!!
整齐划一的铁蹄声踏地,如同一道惊雷。
印安的攻城部队听到了声音,下意识回头——
夕阳的余晖中,一支玄甲骑兵如黑色闪电般冲出地平线!
是朱鸣的部队!
两万匹战马奔腾的烟尘遮天蔽日,骑兵们的明光铠反射着金光,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最前方那匹神骏的白马背上,朱鸣一马当先,真可谓英姿飒爽。
朱鸣手持赤霄长枪,枪尖的红缨在风中飞扬,银甲映着晚霞,宛如神兵天降。
“是朱元帅!援军来了!”
**城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潘云宁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光。
朱鸣的骑兵阵如利剑般直插天魔军侧后翼!
“锐锋营,冲!”
“碾碎他们!”
朱鸣的吼声透过风传遍全军,赤霄长枪一挥,率先撞入敌军阵型。
枪尖舞动如梨花绽放,所过之处敌军骑兵人仰马翻。
玄甲骑兵紧随其后,长枪如林,弯刀似雪,硬生生在天魔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淮西骑兵的冲锋悍不畏死,他们熟悉地形,配合默契。
他们时而分兵袭扰,时而合兵冲击,马蹄踏碎敌军的盾牌,枪尖挑落惊慌的敌兵。
短短一炷香功夫,就冲垮了天魔军的攻城后阵,俘虏、斩杀敌军上千人。
印安又惊又怒,他从未想过滁州援军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这骑兵如此凶猛!
“撤攻城部队!全军转向北!”
印安嘶吼着,拔剑指挥。
“把这股骑兵围起来!七万对两万,耗也要耗死他们!”
天魔军的攻城部队仓促回撤,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城。
他们乱糟糟地转向北方,试图形成合围。
印安看着己方密密麻麻的军队,心中稍定——
就算对方骑兵十分精锐,可七万对两万,兵力悬殊。
只要稳住自己的阵型,迟早能吃掉这股援军。
然而,他的算盘还没打完,北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呐喊。
几个满身是血、盔甲破碎的败兵连滚带爬地冲到他面前,跪地哭喊:
“将军!不好了!”
“出大问题了!”
“大营……大营被袭了!”
印安心头一跳,暗叫不好:
“慌什么!大营有五千守军,谁能袭营?”
“是……是耿再成!”败兵涕泪横流。
“他带了三千骑兵,不知从哪绕到了大营后方,杀散了守军,现在……”
“现在正在烧咱们的粮草和军械!火太大了,救都救不灭啊!”
“什么?!”
印安如遭雷击,猛地回头望向西北方向的大营——
那里果然升起冲天火光,浓烟滚滚,连天空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粮草是大军的命脉,军械是攻城的根本。
大营一失,七万军队瞬间成了无粮无械的孤军!
一旦后方大营被完全烧毁,这支部队就全完了。
合围的阵型瞬间乱了。
士兵们看到大营起火,又听闻粮草被烧,军心顿时涣散。
原本转向北方的队列开始骚动,前排的士兵想往前冲,后排的却惦记着营中物资。
这一下,天魔军的阵型变得七零八落。
朱鸣在阵中看得清楚,赤霄长枪指向混乱的敌军,朗声道:
“弟兄们!敌军大营已破,他们没粮草了!杀!”
两万淮西骑兵士气大振,马蹄声再次掀起狂涛,朝着混乱的天魔军阵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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