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把老洪的祖传铁钳摆进“工匠类灵体纪念角”,暗红色的锤炼灵韵还在铁钳纹路里轻轻流转,与旁边阿明的旧相机、老金的《故园雪》样书形成一片满是“责任心”的角落。他正整理着新到的“服务类灵体修复包”——里面装着清除餐渍的净污液、恢复气色的焕颜膏,连让嘴角自然上扬的“微笑符”都分了餐厅、酒店、商超三个类别,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洗洁精味,混着淡香的糖醋汁气息,还夹着一丝瓷盘破碎的冷意。灵体安抚灯的暖光瞬间蒙了层“雾白”,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竟沾了几点透明的“油星”,像是从餐盘里溅落的,却没滑落在地,只在花瓣上轻轻打转。
“嗒——嗒——”
不是餐盘摆放的轻响,是破瓷盘边缘蹭过地面、勉强托住的滞涩声。林默抬头的瞬间,目光被牢牢钉在门口——
铺门口的防滑垫上,散落着几粒白米饭和半片瓷盘碎片,碎片边缘还沾着点琥珀色的糖醋汁,像是刚从餐桌上摔落的。碎片尽头,站着一道穿白色餐厅制服的年轻女孩,制服领口别着“悦宾楼”的银色工牌,工牌上的照片里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可现实里的她却没半点笑意。制服前襟沾着块深褐色的油渍,袖口还滴着几滴没擦干净的菜汤,围裙的系带松了一边,歪歪扭扭挂在腰间。
女孩的手里端着一个破了口的白瓷餐盘,餐盘边缘缺了一大块,盘底沾着点没刮干净的红烧肉酱汁,她的手指紧紧扣着餐盘底部,指节泛白,像是怕盘子再摔碎。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是长期熬夜加班留下的痕迹。每动一下,她的身体就会微微透明,餐盘里的酱汁像是被风吹动,轻轻晃了晃,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哽咽的“呜呜”声,像是在压抑疲惫与愧疚。
“你是……‘悦宾楼’的服务员小琪?”林默慢慢站起身,指尖下意识攥紧了阴纹眉笔。练气七层中期(283/1700)的修为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道灵体没有半分怨气,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和“牵挂”——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是为了没跟老板交代清楚的账目,还有顾客遗落在餐桌上的小费,她怕老板因为账目乱发愁,怕顾客回来找不到小费。他开启透视阴眼,淡紫色的视野里,小琪的灵体核心泛着温和的米白色光,一段满是餐盘与账单的记忆正在循环:
“悦宾楼”的后厨门口,小琪端着刚收拾好的餐盘,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小费——是3号桌顾客落下的200元、8号桌的500元,还有12号桌的1000元,她都小心收在制服口袋里,准备打烊后交给老板。突然,她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手里的餐盘“哐当”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酱汁洒在裤脚上。她想扶着墙站起来,却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是老板跑过来时焦急的脸,还有口袋里没来得及交的小费……
“我……我叫张小琪,在‘悦宾楼’当服务员……”女孩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每说一个字,都要轻轻喘口气,手里的破餐盘又晃了晃,“昨天……收餐的时候……突然晕倒了……餐盘摔碎了……还有顾客落的小费……没交给老板……账目也没对完……老板肯定在找我……”
她说着,把破餐盘往身前又凑了凑,指节因为用力泛了白,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账单,上面写着几桌的消费金额,还有没画勾的“已结账”标记:“我想化个‘微笑妆’……把制服上的油渍擦掉……把餐盘修好看点……能笑着跟老板交代清楚……别让他着急……求你……帮我一把……”
小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破餐盘的缺口处突然泛出一点微光,像是在呼应她的心意。林默看着她苍白的脸、沾着油渍的制服,还有手里的破餐盘,心里一阵发酸:一个连晕倒前都想着交小费、对账目的服务员,死后最惦记的不是自己的委屈,是对老板的交代,是对顾客的责任。这份藏在餐盘与账单里的“服务执念”,比任何凶戾的气息都更戳人心。
“小琪,你放心,我帮你化微笑妆,把制服擦干净,把餐盘修好,让你能笑着跟老板把账目和小费交代清楚,绝对不让他着急。”林默快步走过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瓷盘碎片和白米饭,“咱们先回铺子里,我帮你补补气色,把头发整理好,保证让你跟平时上班时一样精神,还能露出你最甜的笑。”
小琪感激地点点头,用没端餐盘的手轻轻拢了拢头发,慢慢跟着林默走进铺子。她每走一步,制服上的油渍就会淡一点,破餐盘的缺口处也泛着微光,灵体安抚灯的暖光落在她身上,竟慢慢驱散了一点苍白,驱阴花花瓣上的油星也轻轻滑落,化作一缕清香消失,像是在为这个辛苦的服务员腾出一片干净的空间。
【叮!检测到待妆灵体小琪(服务员过劳猝死鬼),需求:微笑妆(1. 清除制服上的油渍、汤汁痕迹,修复破损的餐盘,恢复餐具的完整度;2. 改善苍白面色,淡化眼下青黑,让脸部呈现自然的健康气色;3. 调整面部肌肉线条,让嘴角能自然上扬,呈现服务员标准的亲和微笑;4. 构建服务气场,还原工作时的干练与耐心,避免灵体因疲惫溃散),执念:返回“悦宾楼”见老板王哥,交付顾客遗落的小费(共1万元),核对清楚当日未结账目,完成最后的工作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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