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把小琪的白瓷餐盘摆进“服务类灵体纪念角”,米白色的服务灵韵还在餐盘边缘轻轻流转,与旁边老洪的锻打铁钳、阿明的旧相机形成一片满是“职业担当”的角落。他正整理着新到的“工程类灵体修复包”——里面装着修复电线的绝缘胶、清除电击痕迹的安肤膏,连强化安全意识的符纸都分了强电、弱电、电路检修三个类别,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塑胶焦糊味,混着铜芯电线的金属腥气,还夹着一丝绝缘油的涩味。灵体安抚灯的暖光瞬间蒙了层“电光”,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竟沾了几点细碎的“电火花”,像是从断电线里溅出的,却没灼伤花瓣,只留下淡蓝的印记。
“滋啦——”
不是电线通电的脆响,是断电线铜芯摩擦掌心、勉强攥住的滞涩声。林默抬头的瞬间,目光被牢牢钉在门口——
铺门口的水泥地上,散落着几段焦黑的电线头,铜芯裸露在外,还泛着微弱的电光,旁边躺着一副破损的黑色绝缘手套,手套指尖被烧出个窟窿,边缘沾着融化的塑胶,显然是触电时硬生生烧破的。电线头尽头,站着一道穿深蓝色电工服的中年男人,衣服后背印着“市电力抢修”的白色字样,左胸别着褪色的工作牌,上面写着“雷建国”,照片里的男人戴着安全帽,眼神锐利。
男人的头发凌乱,几缕被烧焦的发梢卷曲着,脸上带着几道淡紫色的电击痕迹,像是刚经历过触电事故,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是长期熬夜抢修电路留下的痕迹。他的左手死死攥着一截断电线,铜芯刺破掌心,却没流血,只有淡蓝色的电光在伤口边缘闪烁,右手戴着那只破损的绝缘手套,指尖露在外面,指节因为长期握工具变得粗大,掌心满是老茧,还沾着点黑色的电碳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半开的工具包,露出里面的螺丝刀、剥线钳,还有一本卷边的《电路安全手册》,手册第37页折着角,上面画着“高压电路接地检修步骤”,每动一下,身上的电击痕迹就会闪一下电光,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电流的“嗡嗡”声,像是还残留着触电的麻痹感。
“您是……电力抢修队的老雷师傅?”林默慢慢站起身,指尖下意识攥紧了阴纹眉笔。练气七层后期(448/1800)的修为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道灵体没有半分怨气,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不甘”——不是为了自己的伤,是为了没检修完的老旧居民楼电路,怕同事小郑没发现隐藏的接地故障,触电受伤,还要把祖传的绝缘工具组交给小郑,让他注意安全。他开启透视阴眼,淡紫色的视野里,老雷的灵体核心泛着沉稳的深蓝色光,一段满是电线与工具的记忆正在循环:
老旧居民楼的楼道里,老雷蹲在配电箱前,手里的剥线钳夹着一根火线,小郑在旁边递工具:“师傅,这根线的绝缘皮都裂了,要不要换根新的?”老雷皱着眉摇头,用验电笔碰了碰线芯:“先测接地,这楼的地线有问题,我上次就发现了……”话没说完,配电箱突然“啪”地冒出火花,一根松动的地线瞬间击中老雷的左手,他猛地攥紧手里的电线,想推开小郑,却觉得浑身发麻,眼前瞬间黑了下去,最后看到的,是小郑慌张去拉电闸的背影,还有怀里没来得及掏给小郑的绝缘工具组……
“我……我叫雷建国,修了二十年电路……”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电流灼坏了,每说一个字,身上的电击痕迹就闪一下,“昨天……跟小郑修老楼电路……地线漏电……我没躲开……小郑还不知道那根地线没接稳……他毛躁……我怕他出事……”
他说着,把怀里的工具包往胸前又抱了抱,指节因为攥着断电线泛了白,《电路安全手册》从包里滑出来,落在地上,第37页的接地步骤清晰可见:“我想化个‘安全妆’……把身上的电放了……把电线接好……能跟小郑说清楚地线的问题……把绝缘工具交给他……别让他触电……求你……帮我一把……”
老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怀里的工具包突然发出“咔哒”声,像是里面的工具在呼应他的心意。林默看着他手上的电击痕迹、攥着的断电线,还有地上的安全手册,心里一阵发酸:一个连触电时都想着推开徒弟的老电工,死后最惦记的不是自己的伤痛,是同事的安全,是没交代完的安全隐患。这份藏在电线与工具里的“安全执念”,比任何凶戾的气息都更戳人心。
“雷师傅,您放心,我帮您化安全妆,放掉身上的余电,接好断电线,让您能跟小郑说清地线隐患,把绝缘工具交给他,绝对不让他出事。”林默快步走过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焦黑电线头和绝缘手套,“咱们先回铺子里,我帮您清除电击痕迹,把工具包整理好,保证让您跟平时抢修时一样精神,还能稳稳握好工具。”
老雷感激地点点头,用没握电线的右手护着工具包,慢慢跟着林默走进铺子。他每走一步,身上的电击痕迹就闪一下,工具包里的螺丝刀轻轻晃动,灵体安抚灯的暖光落在他身上,竟慢慢驱散了一点“电流感”,驱阴花花瓣上的电火花也轻轻熄灭,只留下淡蓝的印记,像是在为这位老电工腾出一片“安全无虞”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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