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裹着寒意灌进衣领,我跌跌撞撞地往单位跑,东的呼喊声被车轮碾过积水的轰鸣彻底淹没。回到办公室时,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手机里三体巫师的头像再次跳动:“这么快就想坦白?看来要给你提个醒。”
深夜三点,我盯着最后一份加密文件,太阳穴突突直跳。走廊尽头的碎纸机发出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不祥的低语。当我终于锁上办公室的门,整栋楼只剩安全出口的绿光在黑暗中明灭。
拐过巷口时,摩托车的轰鸣声从身后骤然响起。我本能地侧身避让,却还是被车头狠狠剐蹭,整个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剧痛从手腕炸开,手机也飞出去砸在墙角,屏幕瞬间龟裂。
“装什么无辜?”戴着黑色头盔的骑手踢开脚撑,黑色马丁靴碾过我掉落的工作证,“樊振东倒是大度,自己女朋友帮针对自己的人做事都能忍,不过牛主席可看得清清楚楚——”他弯腰凑近,刺鼻的烟味混着雨水扑面而来,“敢玩花样,下次撞的就不是手了。”
我蜷缩在冰冷的水洼里,看着摩托车尾灯消失在巷口。手腕传来的钻心疼痛让眼前阵阵发黑,潮湿的晚风卷起骑手丢下的威胁,和着远处零星的狗吠,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
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手机屏幕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东的名字。最新的短信在十分钟前发来:“我在家楼下等你,雨太大了,别逞强。”颤抖着按下回拨键,却在听到那声“喂”的瞬间挂断。
我把破碎的手机塞进外套口袋,拖着骨折的手臂往医院走。路灯在积水里晕开扭曲的光斑,仿佛无数只窥视的眼睛。在医院自己一个人木讷的看着医生检查包扎,痛的时候硬是逞强咬着牙一滴眼泪没有流,是啊,比起失去东,这算痛吗……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玻璃倒影里,我看到自己惨白如纸的脸,和嘴角渗出的血痕——那是咬得太狠,把嘴唇撕裂了。
推开家门,东正蜷在沙发上打盹,茶几上摆着熬好的粥和感冒药。听到开门声,他立刻弹起来,目光扫过我狼狈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的手......”
“摔的。”我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我发红的眼眶,“最近太累,没站稳。”东伸手想碰我的伤处,却在半空僵住。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倒计时的沙漏。
深夜,我躺在卧室里,听着东在客厅辗转反侧的声响。手腕缠着临时固定的绷带,疼得难以入眠。手机在枕边震动,三体巫师发来新消息,配图是东今天在咖啡店独坐的照片,下方缀着一行字:“下次,樊振东世乒赛的名额和你的手,可就没这么容易保住了。”
泪水无声地滑进枕头,我把脸埋进被子里,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啜泣。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这个布满谎言与威胁的夜晚,而我像困在蛛网里的飞蛾,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丝线勒得更深。
深夜的月光像碎银般洒进客厅,东坐在阴影里,轮廓被黑暗切割得支离破碎。我踏出卧室的瞬间,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他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僵。喉咙发紧,我别开眼,转身回房胡乱扒拉衣柜里的衣服,衣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收东西要去哪?”沙哑的质问从身后传来。我捏着衬衫的手指节发白,深吸一口气才敢回头,却撞进他泛红的眼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好再住在这,这是你的房子。”话音未落,他突然上前一步,带起的风掀动我手里的衣物。
“我没说要你搬出去,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回宿舍住!”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宿舍”二字如惊雷炸响,我猛地抬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不能回宿舍住!你就住这里!我走…我走!你不能回宿舍!!不能!!听见没!!” 我太害怕酒店的事情重演,我太害怕今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重演在东身上……
慌乱中衣物散落一地,我抓起几件转身就跑,却被东一把攥住手腕。他声音破碎得像要裂开:“是巫师让你接近我的吗?你到底爱过我吗?”我垂眸看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喉咙像被浸了盐水的麻绳勒住,“不是…爱过,现在也…但…不重要了。”
当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东的声音被隔绝在屋内。我跌坐在楼道里,听着他压抑的哽咽混着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不解释…我没说要分开…”泪水砸在衣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三体巫师发来消息:“看来教训起作用了,明天准时交文件。”
接下来的日子,东的训练状态一落千丈。发球时球拍总在半空偏斜,体能训练时机械地重复动作,眼神空洞得仿佛失了魂。下训后他总在空荡荡的家里枯坐,月光爬上他的侧脸,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东自己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没办法上场比赛,东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叹息着,汗大颗大颗的从额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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