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都是部长说的话和东意气风发的脸,心怀心事的回到家。东在阳台打着电话,手机屏幕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指节因攥得用力而泛白:我说了能打!为什么突然调整名单…什么伤病,都好啦,队医的证明......话音戛然而止,他慌乱把阳台门关上阻挡声音。
我没上去问他怎么啦,自己静静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等他打电话。我手机屏幕亮起的推送刺得我眼眶发烫——热搜词条#樊振东或将因伤缺席商业赛##樊振东零手感,世乒赛是否上场成迷#……正以每分钟上千的热度攀升。
回来啦?他走到我身边,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嘴角扯出的弧度却比哭还难看。我盯着他藏在背后还在震动的手机,突然想起案卷里那份标着重点关注对象的人员名单。空气里浮动着凝滞的沉默。
今天食堂做了你爱吃的炸鸡腿。他絮絮说着训练日常,筷子却总往我碗里夹菜,自己几乎没动几口。我低头戳着米饭,想起部长说的暗箱操作的退赛通知,喉咙像被赛场上的乒乓球狠狠砸中。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他眼下投出青灰的阴影,那是整夜失眠的痕迹。
第二天我专门提前下班去接东下训,傍晚的训练馆像被抽走了声音。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看见东独自站在球台边,球拍垂在身侧,反光的地板映出他单薄的倒影。顶灯突然熄灭的瞬间,他伸手扶住球台的轮廓让我想起当年八一队解散,那个攥着以个人名义参赛通知的少年,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孤独。
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惊起回声。我摸到他掌心的茧子,还有微微发抖的指节,终究把退赛几个字咽回肚里。夜风卷着乒乓球的橡胶味灌进衣领,远处的霓虹透过窗户,在他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伤痕。
第二天早上东送我上班后我目送他离开,随即我自己打车去啦训练中心。我推开三体巫师办公室的门时,檀香味混着冷气扑面而来。他笑着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樊太太比我预想的更有魄力。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东的训练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最新一条标注着建议降低出场优先级。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牛主席,我想跟你聊一下樊振东这次商业赛名单的事……”
三体巫师微笑着对我摆摆手:“樊太太来得正好。”他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我知道你们检察院已经在查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指尖划过屏幕上东的名字,“我要的不多,我要我自己全身而退,当然你要是把我当自己人,你帮我们处理好法律漏洞,保证以后运行的安全,我当然也会帮自己人,那樊振东的名额自然好说.....”
“不可能!”我失去理智,拍案而起。
他冷笑着:“没关系的,这又不是什么大赛的名单,手感问题而已嘛,像樊振东这种优秀的运动员,少打一场怕什么,世乒赛名单到时候再说吧,哈哈哈” ,说完他调出赛事名单修改界面,我僵在原地。光标闪烁在“退赛原因”栏,他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像随时能宣判死刑的刽子手:“这里是写‘旧伤复发’,还是‘个人原因’?”
口腔里被我咬的泛起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颤抖着在名单上输入东的名字,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每个按键都像在碾碎检察官的誓言。三体巫师笑着向我伸出手,如同毒蛇吐信:“合作愉快。”
我瞪着他,我没有伸出手回握,只是冷冷的说道:“别让东知道,同时,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
走出训练场时,雨丝混着霓虹糊在玻璃上。我握紧手机里刚收到的已通过审核的参赛通知,在出租车后座拨通部长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他说:放心,监察组已经就位,单位和监察委都会配合好你,所有通话都有录音备份,后续他让你参与的文件都放单位做,组织纪律上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好好干。我“嗯”啦一声挂掉电话。
深夜的办公室亮如白昼,我对着满墙的证据链重新整理思路。三体巫师递来的合作协议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而电脑屏幕上,东在训练馆挥拍的监控录像仍在循环播放。指尖抚过案卷里那张他奥运夺冠的照片,我在备注栏写下:以正义之名,做最危险的局。
尽管有单位和监察委的工作支持,但与三体巫师合作这件事仍然让我感到良心不安。这种违背内心的行为让我的心情异常烦躁,仿佛有一团沉重的乌云笼罩在心头。
但我并不希望东察觉到我的异样。东是一个很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他知道了我与三体巫师的合作,肯定会无法接受。我不敢想象他会有怎样的反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释的清楚,也许会对我失望,甚至可能会与我产生隔阂。
我深知东对我的爱,就像我不想让他有任何危险一样,他绝对不会同意我去冒险。他总是把我的安全放在首位,不希望我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绝不让他知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