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隐逸村,官道上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浮躁起来。日头毒辣,晒得官道上的尘土微微发烫。林辰背着沉甸甸的包袱(里面塞满了村民送的干粮和肉脯),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杂货铺。他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步履轻松的罗横,又看了看前面那位不仅自己轻松、背上还驮着个“猫主子”的灰驴,心里极度不平衡。
“我说犟爷,”林辰抹了把汗,凑近灰驴,试图套近乎,“您看这天气,晒得人冒油。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能不能……来个‘呼风唤雨’,给咱们降降温?小范围的那种就行!”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位爷在河边“言出法随”召唤暴雨的场面。
灰驴回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响鼻,那意思很明显:驴爷我的神通是给你当空调用的吗?想得美!
驴背上的小花猫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把脑袋往柔软的驴毛里埋得更深了些,仿佛在说:愚蠢的凡人,莫要打扰本宫午休。
林辰讨了个没趣,讪讪地缩了回去。他摸了摸怀里那本《龟寿功》,心里嘀咕:练了这功夫,耐揍是耐揍了,可也没说能避暑啊!这鬼天气,再走下去,他怕是要成“龟苓膏”了。
罗横依旧沉默,但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灰驴背上的小花,独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这只猫,绝非凡品。
就在林辰感觉自己快要被晒化的时候,天色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如同赶集般从四面八方汇聚,速度快得诡异,方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已是黑云压顶。
“要下雨了?”林辰精神一振,总算能凉快点了!
然而,灰驴却停下了脚步。它抬头看了看那翻滚的、明显不正常的乌云,又低头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带着土腥和某种……焦躁?的气息,棕黄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凝重。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不再是之前的慵懒,而是带着一种预警的意味。
“嗯?犟爷,怎么了?”林辰察觉到它的异常。
灰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驴背上的小花。
一直慵懒假寐的小花,此刻也睁开了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它站起身,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呜呜”声,尾巴也炸成了毛茸茸的一团,指向乌云最浓密的方向。
这一驴一猫,如临大敌。
林辰和罗横也瞬间警惕起来。能让犟爷和这只神秘猫爷都如此戒备,绝不仅仅是普通的暴雨!
“咔嚓——!!!”
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天幕,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雨点如同瓢泼般砸落,瞬间将天地笼罩在迷蒙的水汽中。但这雨……不对劲!雨点又急又密,打在脸上竟然隐隐作痛,而且颜色似乎带着一丝不祥的……浑浊?
“这雨有问题!”罗横沉声道,他已经拔出了双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灰驴烦躁地跺了跺蹄子,它背上的小花更是焦躁地来回踱步,发出尖锐的叫声。
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心惊肉跳,他下意识地就想往路边的大树底下躲。
“别动!”灰驴猛地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树——招——雷——!”
几乎是同时!
“轰隆!!!”
一道粗壮的紫色闪电,如同毒蛇般直劈而下,精准地命中了林辰刚才想躲藏的那棵参天古树!
“嘭!!!”
古树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焦黑的树干冒着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林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就差一点!他刚才要是跑过去,现在就跟那棵树一个下场了!
“呆——子——!”灰驴骂了一句(如果算骂的话),声音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小花也冲着林辰龇了龇牙,仿佛在鄙视他的愚蠢。
罗横一把将林辰拽到身边,眼神凝重地看着那棵还在燃烧的树残骸,又看了看天上如同发怒般倾泻的诡异暴雨。“不是天灾。”他肯定地说。
灰驴点了点头,它不再犹豫,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它又开始“作法”了!
不过这次,它没有召唤天雷,也没有让柳条编筐。它抬起前蹄,在地上画了一个极其复杂、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某种符文又像是小孩涂鸦的图案,然后对着那个图案,发出了一连串急促而古怪的音节,不像驴叫,也不像人言,更像是一种古老而晦涩的……咒语?
随着它声音的落下,那个地上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微弱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荧光。紧接着,以灰驴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那倾盆而下的诡异暴雨,竟然……绕道了?!
是的,绕道!
雨点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半球形的屏障,顺着屏障的边缘滑落,在灰驴周围形成了一圈奇特的“无水地带”!而屏障之内,地面干燥,空气清新,与外面的狂风暴雨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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