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隐逸村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却又在每日“驴爷陪练”的惨叫声中悄然飞逝。转眼间,林辰已经在村里住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他身上的青紫淤痕几乎成了常驻装饰,旧的未消,新的又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色彩斑斓。但与之相对的,是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结实起来。原本瘦弱的身板如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筋骨强健,力气也大了不少。最明显的是抗揍能力,《龟寿功》配合犟爷的“蹄法疏通”,效果拔群,现在灰驴寻常的踢打落在他身上,也就跟挠痒痒差不多(相对而言),需要使出三分力气才能让他龇牙咧嘴。
那本《龟寿功》也被他翻得起了毛边,虽然那些“王八晒背”、“乌龟缩头”的动作依旧不怎么雅观,但运转起来已是圆融自如,体内那股暖流日渐壮大,如同一条温顺的小溪,时刻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坚韧了些,寻常荆棘刮过,只留下一道白痕。
“不错,根基算是打牢了。”柳村长某日检视了他的进度,满意地点点头,“这《龟寿功》虽无攻伐之利,但养身保命,最是实在。以后就算打不过,总能多挨几下,跑路也更有力气。”
林辰深以为然,他现在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团队中的“首席沙包”兼“后勤预备役”。能扛能跑,活得久,就是胜利!
罗横的伤势早已痊愈,甚至因为此地灵气(?)充沛和心境稍缓,功力似乎还有所精进。他每日除了练刀,便是擦拭他那对宝贝弯刀,偶尔会看着村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星陨铁依旧被他贴身藏匿,如同一个沉默的诅咒。
而灰驴,这位隐逸村的“镇村之宝”兼林辰的“魔鬼教练”,日子过得最为滋润。每日有专人伺候吃喝(草料豆饼加灵芝参片),闲来无事就去村口逗逗那只高冷的花猫,或者溜达到柳村长那里蹭茶喝,小日子过得堪比退休老干部。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天清晨,灰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物理唤醒法”叫林辰起床。当林辰神清气爽(得益于《龟寿功》)地自然醒来时,发现灰驴正站在他的客舍门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慵懒或戏谑,而是带着一种……即将出发的肃然?
它用鼻子拱了拱林辰收拾好的(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小包袱,然后又用脑袋示意了一下罗横房间的方向。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犟爷,咱们……要走了?”
灰驴点了点头,尾巴甩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些,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林辰虽然对隐逸村的安宁生活颇为留恋,但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罗横的麻烦未解,犟爷也不是能安分守己的主。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去叫罗大侠。”
罗横似乎早有预料,当林辰敲开他的门时,他已经收拾停当,弯刀佩在腰间,独眼中精光内敛。
两人一驴来到柳村长的竹舍辞行。
柳村长似乎也料到了他们的离去,他站在院中,看着灰驴,眼神里带着长辈对顽劣晚辈般的无奈和关切:“老灰,这次出去,收敛着点,别惹出太大乱子。”他又看向林辰和罗横,“二位小友,江湖路远,多多保重。林小友,《龟寿功》需持之以恒,莫要懈怠。罗小友,执念勿深,方得自在。”
林辰和罗横躬身行礼:“多谢村长这些时日的款待和指点,晚辈铭记于心。”
灰驴也用脑袋蹭了蹭柳村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算是告别。
村里的村民也闻讯赶来送行,纷纷送上一些干粮、肉脯和干净的饮水,塞满了林辰本就不大的包袱。
“灰爷,常回来看看啊!”
“林小子,练好了功夫再来跟俺们掰手腕!”
“罗大哥,保重!”
场面温馨而感人。连那只高冷的花猫,也难得地蹲在榕树上,“喵”了一声,算是送别。
然而,就在这充满离别愁绪的时刻,灰驴却又开始“作妖”了。
它没有立刻走向村口,而是踱步到了村子中央那棵大榕树下。它仰起头,看着树上那只花猫,然后……它居然又开口了!依旧是那清晰而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
“小——花——!走——啦——!”
林辰、罗横、柳村长以及所有村民:“!!!”
它……它这是在叫那只猫?!而且听这称呼……“小花”?!这头活了几十年、能召唤天雷的犟驴,给一只猫起名叫“小花”?!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只高冷的花猫,听到灰驴的呼唤,居然真的从树上一跃而下,动作优雅轻盈地落在灰驴面前,然后……它伸出爪子,拍了拍灰驴的前蹄,又“喵”了一声,仿佛在说:知道了,啰嗦!
紧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花猫“小花”转身,几个起落就窜进了柳村长的竹舍里。片刻之后,它嘴里叼着一个小巧的、用某种柔软树皮缝制的、看起来像是……行李卷?的东西,跑了回来,将其放在了灰驴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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