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 “望溪古桥” 藏在晨雾深处,青石板桥面被百年岁月磨得光滑,桥身雕刻的宋代缠枝莲纹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寅时刚过,晨跑的市民老周沿着河岸慢跑,远远看到桥墩下蜷缩着一道人影,起初以为是流浪汉,走近时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壮着胆子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伸手一碰 —— 尸体早已冰凉僵硬,老周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掏出手机报警。
“沈队,望溪古桥发现尸体!死者倒在北侧桥墩下,胸口有明显伤口,现场没发现打斗痕迹!” 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刚接通,老周的声音还在发颤,背景里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
沈驰刚结束符号排查的总结会,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热咖啡,接到电话就抓起外套往外冲:“保护好现场!别让任何人靠近!我和法医组十分钟到!” 他一边下楼一边拨通宋清砚的电话,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促,“陆衍,望溪古桥发现第四名受害者,你和苏芮立刻带勘查工具过来,现场可能有和‘汴京案’相关的痕迹!”
彼时宋清砚正对着 “景和会” 的符号照片发呆,苏芮在一旁整理二次验尸的金属残留报告,听到消息两人立刻行动。法医车鸣着警笛穿过晨雾,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宋清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汴京案核心细节梳理》,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 周天启遇害才三天,凶手就再次动手,作案频率明显加快了。
望溪古桥周围已拉起黄色警戒线,几名民警守在路口,驱散闻讯赶来的晨练市民。沈驰站在警戒线外,眉头紧锁地看着桥墩下的人影,看到宋清砚和苏芮赶来,立刻迎上去:“死者身份还没确认,路人只说倒在桥墩下,胸口有伤口,我们没敢动尸体,等你们来初步勘查。”
宋清砚戴上双层无菌手套,弯腰钻进警戒线,苏芮提着勘查箱紧跟其后。晨雾还未散去,青石板上凝结的露水沾湿了裤脚,走近桥墩时,血腥味愈发清晰。死者趴在地上,穿着一件灰色的亚麻衬衫,后背微微隆起,右手还攥着一把古籍修复常用的竹刀,刀身干净,没有血迹。
“先翻转尸体,注意保护伤口。” 宋清砚示意苏芮拿无菌布垫在尸体下方,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死者翻过来 —— 死者是名中年男性,面容苍白,嘴唇泛着乌青色,胸口处有一道规整的十字形伤口,伤口边缘光滑,显然是锐器切割而成。最让宋清砚心头一震的是,伤口内部静静躺着一枚圆形的宋代铜钱,铜钱边缘带着氧化的铜绿,正面刻着 “崇宁通宝” 四个字,正是北宋徽宗时期的钱币。
“这是……” 宋清砚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师傅当年的话语 —— 庆元三年,临安府望江门下发现 “汴京案” 第四名受害者,是名古籍修复师,胸口被锐器划开十字形伤口,伤口内放置一枚 “崇宁通宝”,死状与眼前的景象分毫不差。当时师傅还特意将那枚铜钱放在他手心,说:“此乃徽宗年间钱币,凶手用它标记‘古籍相关’的受害者,与柳仲文、莫铁匠的标记各有不同,却都对应着‘汴京案’的目标类型。”
“陆衍?你认识这个伤口形态?” 苏芮注意到他的失神,立刻用高精度放大镜观察伤口,“伤口深度 3 厘米,十字交叉点在胸骨正中央,边缘没有犹豫痕,凶手用的应该是薄刃锐器,比如手术刀或特制匕首。铜钱表面有微量的血液残留,应该是生前或刚死后放入伤口的。”
宋清砚回过神,声音带着跨越时空的凝重:“这是‘汴京案’第四名受害者的死状。” 他抬头看向沈驰和苏芮,目光里满是确定,“当年‘汴京案’的第四名受害者是古籍修复师,胸口十字形伤口,内放‘崇宁通宝’,和眼前的情况完全一致。凶手还在模仿‘汴京案’,而且这次的模仿更精准,连铜钱的年号都没出错。”
沈驰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蹲下身,仔细观察死者的衣着:“死者攥着竹刀,身上的衬衫沾着古籍修复时的墨渍,很可能也是古籍修复师。” 他立刻安排侦查员:“查周边的古籍修复工作室、文物保护单位,重点排查名叫‘林文轩’的人 —— 之前走访时,市古籍馆馆长提过,有个叫林文轩的修复师,擅长宋代古籍修复,最近在帮周天启修复一本宋代孤本。”
苏芮这时有了新发现,她用镊子轻轻拨开死者的口袋,一张折叠的宣纸从口袋里滑落,展开后,上面用瘦金体写着 “汴京旧事,未完待续” 八个字,墨色是松烟古墨,与周天启案发现场的纸条墨料成分一致。“又是瘦金体!” 苏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凶手故意留下纸条,就是在挑衅我们,宣告他还会继续作案。”
更关键的线索在桥墩旁的草丛里。宋清砚用紫外线勘查灯照射地面,一道淡蓝色的荧光轨迹在草丛中显形,他小心地拨开草叶,一枚银灰色的碎屑躺在叶片上 —— 碎屑边缘有锯齿状痕迹,与之前案件中发现的铬镍钨钽合金碎屑形态一致。“苏芮,取样检测!” 宋清砚将碎屑放进证物袋,“看是不是和之前的合金成分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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