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3章 童颜囚笼，深宫第一步

黑暗，潮湿，还带着一股陈年灰尘和霉烂木头混合的刺鼻气味。

秦墨，或者说，拥有着二十一世纪灵魂和一世老太监记忆的八岁孩童，蜷缩在废弃库房的杂物堆里，一动不动。外面隐约传来的、属于赵忠的悲恸哭声，是他与刚刚结束的“刘永”身份最后的连接。

哭声渐渐远去，最终被深宫固有的死寂吞没。

秦墨这才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八岁孩童的躯体，娇小、柔软，充满了久违的活力。他贪婪地呼吸着——尽管空气污浊，但每一次肺叶的舒张，都提醒着他，他拥有了一个全新的、完整的、年轻的生命。

狂喜之后，是冰水般泼来的现实。

这里不是可以肆意奔跑的游乐场，而是步步杀机的大汉皇宫。吕雉专权，朝局动荡，宫廷之内更是暗流汹涌。一个没有任何根基、来历不明的八岁孩子，在这里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羊羔。

“冷静……必须冷静……” 秦墨在心中默念，强行压下因为这具年轻身体而有些躁动的情绪。前世七十年苟活的经验告诉他，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检查了一下自身。身上穿的是一套不知从哪个晾衣杆上顺手牵羊来的粗布旧衣，明显不合身，袖子和裤腿都长了一截，用草绳勉强扎住。脚上是一双破旧的草鞋。除此之外，身无长物。系统只是让他重生，并没附赠新手大礼包。

“首先，得找到赵忠。” 秦墨理清了思路。赵忠是他目前唯一的支点，是连接“刘永的侄子秦墨”这个身份的桥梁。

他凭借第一世对这片偏僻区域的记忆，像一只灵巧的狸猫，借着黄昏最后的光线和渐起的夜色，在宫墙的阴影下穿行。他尽量避开可能有巡逻卫士经过的大路，专挑荒僻小径。八岁的身形给了他极大的便利，可以轻松钻过一些成年人无法通行的缝隙。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摸到了记忆中赵忠居住的那排低等太监房附近。他躲在一丛枯败的花木后，仔细观察。只见赵忠的房门紧闭，门口挂着表示丧事的简陋白布条。里面没有灯光，想来赵忠是去处理刘永的后事，或者因悲伤过度早早歇下了。

秦墨没有贸然上前。他现在出现，时机不对。一个八岁孩子，如何在深夜准确找到赵忠的住处？这会引起怀疑。他需要等待一个更“自然”的时机。

饥饿感如同小爪子一样开始挠他的胃。从重生到现在，他滴水未进。这具正在生长发育的身体，对能量的需求极为迫切。

“得先解决吃饭问题。” 秦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宫廷厨房方向。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厨房重地，守卫相对森严，不是他现在能觊觎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附近一片看起来像是菜圃的地方。那是宫里一些老太监或低级宫女自己开辟的，种些简单的菜蔬贴补伙食。这个季节，地里只有些耐寒的萝卜、白菜之类。

夜深人静，秦墨如同鬼魅般溜到菜地边，凭借微弱的月光，迅速拔了两个不算大的萝卜，又揪了几片白菜叶子，然后迅速撤回废弃库房这个临时的“安全屋”。

用偷来的破瓦片勉强刮掉萝卜上的泥，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萝卜辛辣呛口，白菜叶带着土腥味，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来说，无异于美味佳肴。食物的热量暂时驱散了寒冷和虚弱。

吃完“晚餐”，秦墨蜷缩在角落里，开始认真规划。

第一，身份。 必须牢牢绑定“刘永侄子秦墨”这个身份。等待赵忠“寻找”自己，是最稳妥的方式。在这之前，要彻底隐藏，绝不能暴露。

第二，生存。 食物、水、安全的栖身地。这个废弃库房暂时可用，但非长久之计。食物来源不稳定，需要开辟更可靠的渠道。

第三，信息。 必须尽快了解当前宫廷的最新动态。吕后具体掌权到了何种程度？有哪些得势的宦官或女官？宫里的规矩有没有变化？第一世的记忆是基础，但需要更新。

第四，力量。 武功！这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虽然系统保留了记忆，但这具身体没有丝毫基础。他需要从头开始修炼。但修炼需要时间、安静的环境，甚至可能需要药材辅助，这在目前都是奢望。而且，一个八岁孩子拥有内力，是极为惹眼的事情。武学修炼，必须极度隐秘，缓慢进行。

想到武功，秦墨心中一动。第一世晚年，他为了强身健体，曾练过一套最粗浅的呼吸法门，连入门武功都算不上，只能勉强归类为“养生功”。这套功法动静极小，几乎不会引起外人注意，正好适合现在打基础。

他盘膝坐好，按照记忆中的法门，调整呼吸，意守丹田。或许是两世为人的精神力量远超常人，或许是系统保留了某种“熟练度”，他很快便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感，在丹田处若有若无地盘旋。

这丝气感，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点亮的一粒微小的火星，给了他巨大的鼓舞。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秦墨握紧了小拳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光芒，“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庸碌等死！我要练武，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下一刻，肚子的咕噜声和夜风吹来的寒意，又将他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路，要一步一步走。当务之急，是活下去，等到赵忠找到“他”的那一天。

深夜的汉宫，寒风呼啸，如同鬼哭。废弃的库房里，一个八岁的孩童，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开始了他漫长轮回中的第二次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