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07章 他娘的是你

处理完一系列的紧急公务，将后续那些繁琐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整顿工作一股脑儿全丢给岳山那帮愁眉苦脸的家伙后，洪九揣着手，溜溜达达，一个人晃悠到了巡守司那阴森森的停尸房。这里临时塞满了今天早上才被发现、已经凉透了的几位前高官尸体，空气里消毒水味儿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腐臭味，正常人估计当场就吐了。

“他娘的，一个个位高权重的时候人模狗样，死了躺这儿不也都这德性？”洪九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着，人字拖踩在光洁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这寂静之地格外刺耳。他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浑不吝表情收敛了些，眼神里多了点审视猎物的锐利。

他挨个尸体检查过去，不像那些拿着精密仪器的法医，他就用那双看起来有点干瘦、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偶尔这里捏捏，那里按按，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在那一道道形态各异的致命伤上细细查看。手指拂过尸体皮肤时，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捕捉着那些早已消散大半、几乎无法被常规手段探测的能量残余痕迹。

“嗯…剑气透骨，分寸拿捏得挺准，是个用剑的老手，不过路子有点野，不像名门正派…”

“这个…经脉尽碎，外头看着屁事没有，里头都他娘的成胡辣汤了！好霸道的掌力！至少七十级往上走的刚猛路子…”

“啧…这个更惨，扭得跟麻花似的，这得多大仇？不对…这手法…”

他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品评一件件艺术品，只是这艺术品实在有些骇人。直到他走到最后一具，也是死状最为诡异的那具尸体前——那位蜷缩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的干尸。

洪九蹲下身，花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他凑近了看，浑浊的老眼眯成了一条缝，手指在那干瘪起皱的皮肤上轻轻划过，最终，在尸体脖颈侧面一个极其隐蔽、颜色略深、仿佛被某种极其尖锐凝练的气劲瞬间点过、几乎与周围皮肤融为一体的细微痕迹处，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在那个点上，微微一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洪九脸上的肌肉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他那双总是显得睡意朦胧的老眼之中，猛地爆射出一团如同实质的精光！那光芒锐利得仿佛能刺穿虚空！脸上所有的玩世不恭和浑不在意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跨越了漫长岁月、骤然重逢的狂喜和追忆！

“他娘的，是你啊！”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铁钉砸进木头般的肯定和沉重！“他娘的……他娘的！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他娘的跑这儿来了？！”

这手法！这独一份的招式，普天之下，除了那个跟他打了半辈子、吵了半辈子、最后又因为狗屁倒灶的破事玩消失的老混蛋——玄镇！还能有谁？！

“哈哈哈！哈哈哈！” 洪九猛地站起身，像是被戳中了笑穴，又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仰头发出一阵洪钟般的大笑！

笑声在空旷、冰冷、堆满了尸体的停尸房里疯狂回荡，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畅快、释然，还有那么点老子终于逮到你了的得意！

“他娘的！我就说嘛！” 洪九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兴奋得泛起了红光，“谁能有这么大手笔！这么狠辣干脆！他娘的一夜之间，不声不响就把圣武城这帮蛀虫的头头脑脑全给端了！连根毛都没剩下！清理得比他娘的舌头舔过的厕所还干净！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在背后操盘！”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瞬间贯通！

那两个搅得圣武城天翻地覆、让岳山那小子鼻子都被证据砸平了的年轻人，苍白死神和暗影者！一个掌控着闻所未闻、霸道绝伦的虚无之力，一个把暗影属性玩得跟花一样！

如此妖孽，如此不合常理！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除了玄镇那老怪物，谁能调教出这种小怪物？！那老小子自己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教出来的徒弟……不，看这年纪，应该是徒孙了！肯定也他娘的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善茬！

“好！好啊！他娘的太好了！” 洪九兴奋地搓着手，在停尸房里来回踱步，人字拖踩得啪嗒作响，像个发现了宝藏的老小孩，“藏着掖着这么多年，跟个地老鼠似的！总算让老子逮到你的狐狸尾巴了！还他娘的偷偷摸摸收了这么两个好苗子……嘿嘿，这酒，你他娘的必须得请！不把老子喝趴下，这事儿没完！”

他丝毫没有将玄镇的身份和行踪透露给巡守司任何人的打算。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点默契和信任还是有的。有些老家伙，就适合活在传说和某些人的记忆里，真蹦跶到台前来，反而没意思了。

更何况，玄镇这老小子选择隐退，肯定有他的道理。

洪九现在满脑子盘算的，是怎么找个机会，甩开身边这些跟屁虫一样的护卫，溜达到那间据说格调还不错、名字叫什么寂静的酒吧去。

他得好好跟玄镇那老家伙喝上一顿，把这十几年没喝的酒全补上，叙叙旧，骂骂娘，顺便……好好见识见识他那两个了不得的、差点把圣武城捅破天的徒孙！

至于官方那边，岳山他们会不会继续追查今早这几起手段酷烈的血案？

洪九撇撇嘴，压根没往心里去。

有他这尊大佛在这儿镇着，加上玄镇那老小子做事向来手脚干净利落，不留首尾，这事最后大概率会变成巡守司内部档案里又一桩标注着“嫌疑人身份不明，动机成谜”的无头公案，不了了之。

毕竟，死的都是罪证确凿、死有余辜的叛徒，谁又会真的、下死力气去追究那个帮他们清理门户的凶手呢？他娘的，这不缺心眼吗？

（两个老东西见面会聊些什么呢，根据你的想象补充对话，酌情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