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62章 护犊子的玄镇

月无涯沉着脸，走出酒吧所在的僻静小巷，心中的烦闷并未因离开而消散。白夜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和那句“何种影响？”的反问，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就在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个油盐不进又背景成谜的小子时，一个略带戏谑、却又熟悉到让他灵魂都为之一颤的苍老声音，突兀地在旁边响起：

“啧啧啧，多年不见，月家小子你这教皇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跑到人家小孩子开的酒馆里耍威风，也不嫌丢人？”

月无涯猛地转头，只见巷口的阴影处，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一堆补丁的灰色道袍，头发胡子乱糟糟，手里拎着个红漆酒葫芦的，看起来跟个乞丐一样的小老头，正歪歪扭扭地靠在墙边，一边抠着耳朵，一边用那种他记忆深处无比熟悉的、带着点嫌弃又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瞅着他。

“玄……玄镇前辈？！”月无涯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位与他父亲亦敌亦友、实力深不可测、却在十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老怪物，竟然出现在了圣武城，而且看样子，似乎还与那白夜有关？

玄镇晃了晃酒葫芦，灌了一口，打了个酒嗝，慢悠悠地道：“怎么？就许你月大教皇满世界摆架子，不许老子我找个地方养老喝酒？”

月无涯瞬间明白了！难怪那白夜如此有恃无恐，实力又如此诡异！他竟然是玄镇的传人？！这背景……何止是大，简直是捅破天了！玄镇这老头当初让自己的父亲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这老头杀人如麻，好生难缠，自己父亲决心抓住他，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这老头，反而被多次戏耍。

就算是这样，俩人当年也是打出来交情来了，互相欣赏，也互相较劲，关系极为复杂。他父亲在世时，没少在玄镇手上吃亏，也没少称赞这位老对手兼老友。

玄镇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嘿嘿一笑，走上前，用酒葫芦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月无涯的肩膀（这个动作让月无涯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敢躲闪，反正也躲不开），“我说月小子，你刚才在里面，是不是想用你爹的名头，或者用教廷的势力，去压我那不成器的徒孙啊？”

月无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认不认不重要，这老头肯定看了全过程，现在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玄镇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你，比你爹可差远了！你爹月凌霄那老家伙，虽然也是个古板倔驴，但他至少光明磊落，讲究个身份对等！他可干不出仗着身份修为，去威胁一个年纪能当他孙子的小辈这种掉价的事儿！看着人家和你闺女走得近，不和你闺女说，直接过来欺负小辈，你可是好生威风啊”

这话如同耳光，扇在月无涯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被玄镇说得哑口无言，心中更是涌起惊涛骇浪。白夜竟然是玄镇的徒孙！那论起辈分来……他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

玄镇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似乎格外开心，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说道：“说起来，你那宝贝闺女，跟我这徒孙，处得好像还挺不错？嘿嘿，月小子，你这算不算是……把你爹老战友的孙女，送到我这一脉来了？哎呀呀，这要是让月凌霄那老家伙在下面知道了，不知道是会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是会乐得合不拢嘴呢？反正老子我是挺高兴的！哈哈哈！”

月无涯听着玄镇那近乎无赖的话，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自己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女儿，挽着那个“黄毛小子”（虽然白夜头发是黑的，要是染个黄的节目效果爆炸！）的胳膊，对自己说：“父亲，我们要在一起！” “父亲，我怀了他的孩子”甚至看到了女儿挺着大肚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眉眼像极了白夜的小娃娃，怯生生地叫他“外公”……而他那素来威严、最重门第的父亲月凌霄，若在天有灵，怕不是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连女儿都看不住，还白送给自己的死对头了！

想到这个场面，月无涯脑子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崩塌，人生从此失去希望。

设想一下，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被一个黄毛迷得神魂颠倒，还主动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带黄毛回家了，还说怀了他的孩子，要你成全他俩，这黄毛直接当你面摇了个花手，还问你“老登，鬼火停你楼下安全不？”

你会怎么做呢？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背后的水，太深了！玄镇的传人，那身诡异的【虚无】之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黄毛”了，这简直是个浑身是刺、背景通天的刺猬黄毛！打（一个玄镇能十几个他）不得，骂（好像也骂不过），赶不走……

玄镇看着月无涯那副吃瘪、纠结、头疼欲裂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他优哉游哉地喝着酒，慢悠悠地说道：“小月亮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清眠那丫头，眼光不错。这小子虽然闷了点，冷了点，但本事不小，心性也还行，勉强配得上你闺女吧。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小心操心多了掉头发。”

月无涯感觉自己真的要愁秃了。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棒打鸳鸯的，怎么转眼间，自己反而成了理亏、被动、还被长辈嘲讽的那一个？！

月无涯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月清眠挽着白夜的手，对自己宣布“我们要在一起”，甚至……私奔、怀孕、抱着孩子回来叫他外公的可怕场景！而玄镇这老家伙，肯定会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说：“看吧，老月头，你的宝贝孙女，最后还是归了我这一脉！你就在下边安心闭眼吧！”

（月清眠的爷爷：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一想到那个画面，月无涯就感觉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