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寂静像沉重的帷幕落下,只有陈玥潼清浅的呼吸声。她终于沉沉睡去,眉头舒展,似乎暂时逃离了病痛的纠缠。我坐在床边的阴影里,指尖还残留着符纸燃尽后的灰烬触感,袖口内里,那抹未干的血迹如同烙印,灼烧着我的皮肤,也灼烧着我的灵魂。**谎言一**的代价是脏腑的撕裂,而**谎言二**——那个关于苗欣和张鸽的扭曲真相——则如同淬毒的钢针,深深扎进了我们之间名为“信任”的基石。
苗欣那张带着讨好与算计的脸,她心里翻腾的念头——利用张鸽家的关系办教师资格证,甚至不惜撮合我与前女友——通过人眼看得真真切切。可我对玥潼说的,却刻意放大了苗欣的恶意,隐去了她那份卑劣但核心的功利目的。我告诉她:苗欣说张鸽更适合我(真),张鸽托苗欣求复合(假),苗欣为了巴结张家应承了下来。我说得斩钉截铁,将苗欣塑造成一个处心积虑破坏我们关系的蛇蝎。初衷?是希望她看清人心险恶,远离可能带来伤害的隐患。她信了,眼里的光亮黯淡了一瞬,随即化为一种被背叛后的疏离与决断,开始刻意避开苗欣。
看着她因我的谎言而筑起心墙,那份亲手玷污她信任的罪恶感,比丹田处始皇帝留下的冰冷力量更让人窒息。嬴政的意志如同附骨之疽,冰冷地回荡:“善意的谎言?亦是枷锁。汝之道路,荆棘遍生,每一步皆踏于自身心血之上。” 回天术的周天在隐秘运转,每一次心跳都在为谎言计数,也在吞噬我的生机。
我们从泉城回到了古城,在一个离他上班地方近的区域,重新开了一家酒店。
直到晚上我并未沉睡,大回天术的诡异链接让我与她气息相连。怀中的陈玥潼身体猛地一僵,并非醒来,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烈震颤!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我悚然一惊,人眼瞬间开启,视线穿透她单薄的被子,直抵那无形的命理之线。
眼前景象如同破碎的镜面轰然炸开!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尖啸、玻璃粉碎的爆响混杂着绝望的惊呼,瞬间塞满我的感知!一辆熟悉的、属于她们公司的电车,在路上缓慢的行驶,。下一秒,巨大的阴影如同山岳倾覆——一辆满载的重型货车,闯着红灯带着毁灭一切的蛮横力量,从侧面狠狠撞来!
“不——!” 无声的嘶吼在我胸腔里炸裂。
画面残忍而清晰:电车被撞得凌空翻滚,像个被孩童随手丢弃的破烂玩具。车内的身影在剧烈的震荡中无助地抛甩、撞击。陈玥潼!我看到她的头部重重磕在扭曲变形的车框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视野;一条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颅内出血!多处骨折!那瞬间爆发的死亡气息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我猛地坐起,顾不上惊扰她,强行调动起所剩不多的灵力,催动“新辰推演”。指尖在虚空中急速划动,无形的命盘在眼前疯狂旋转、组合、推衍……然而,结果如同冰冷的铁壁,狠狠撞回我的意识——**劫难锁定,避无可避!** 命理之线纠缠如死结,指向那场惨烈的车祸,仿佛天道冰冷的判决书。
绝望如同潮水灭顶。不行!绝对不行!她刚刚才从鬼门关被拉回一点,怎能再承受这等粉身碎骨之劫?大回天术尚未完成,她脆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电光石火间,一个极其凶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磷火,跳入脑海——**伤害转嫁!** 这门秘术,是将他人所受的厄难或伤害,强行引渡到施术者自己身上!代价巨大,反噬可怖,且对受术双方命格牵连有苛刻要求。而我们之间……那正在运转的大回天术,不正构成了一条最直接、最深刻的命理链接吗?这简直是饮鸩止渴的绝路!但……也是此刻唯一的生路!
“陛下!”我在意念深处狂喊,“以吾身为盾,承此劫难!可行否?”
嬴政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汝二人命数已因回天术而短暂纠缠,转嫁之术,确有隙可乘。然!此劫乃天道示警,凶戾异常。强行转嫁,汝需承受其核心之威,她亦无法完全豁免,必受波及!汝之躯壳,能承几何?魂魄震荡,恐加速汝魄之离散!”
“顾不得了!”意念如烧红的烙铁,“只要不是当场殒命,只要她能活!心里默念请陛下助我,引劫入身!”
“如汝所愿。”冰冷的意志化为实质的力量洪流,粗暴地涌入我四肢百骸。我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双手结出繁复古奥的法印,十指如同在燃烧,勾勒出肉眼不可见的血色符文,瞬间烙印在虚空,我只能欺骗陈乐瞳说让他试着感知一下我体内的凌厉,我说我的灵力疏火是热着的,我将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嗡——!
无形的锁链瞬间绷紧!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撕扯碾碎的剧痛,猛地从心脏炸开!我眼前一黑,喉咙腥甜上涌,又被我死死咽下。身体内部传来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心跳声,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挤压、扭曲。颅内更是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搅动!那是本该降临在她身上的颅内创伤与骨折之痛,此刻正疯狂地在我体内肆虐、转移!大回天术的链接让这份痛苦加倍清晰,如同亲历她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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