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辞别了老兵周力,怀揣着那包饱含情谊的虎头鞋帽,心情复杂地踏上了回城的路。刚离开军营不远,便在官道上遇到了一支行进中的车队。
车队规模不小,打头的是两面鲜明的旗帜——一面是代表北方商会的“北斗七星环绕商鼎”徽记,另一面则是中山无极甄家的家族旗帜。更引人注目的是,车队旁还跟着一队约百人的青年队伍,人人精神抖擞,骑术娴熟,打着“北方军校”的旗帜。
车队领头之人眼尖,远远认出刘锦的仪仗,立刻策马前来,在道旁恭敬行礼:“参见大将军!”
刘锦勒住赤兔马,点头示意:“不必多礼。你们这是往何处去?”
领头人恭敬回禀:“回大将军,近日镇北城与草原诸部的互市正式开启,商会与甄家奉命组织第一批大宗货物前往交易。方才出城,恰巧遇上了北方军校的实习队伍,他们此行亦是前往镇北城,故而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刘锦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商业流通与军事历练并行不悖,这正是他想要的良性循环。他又与领队的商会管事和军校教官交谈了几句,勉励他们谨慎行事,为国建功。
目送着这支混合车队浩浩荡荡向北而去,旌旗招展,充满了开拓的朝气,刘锦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眼前这秩序井然、充满希望的一幕,与他记忆中多年前的景象缓缓重叠。
那一年,他游历天下,在涿县,同样是一支甄家的车队,他跟高顺一路护送……而车队中,那位明艳照人、性格刚毅的甄家大小姐甄荣的身影,也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时的他们,在旅途中谈天说地,甄荣对商业的独到见解和那份不输男儿的魄力,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甄荣……”刘锦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自从当年甄家一别,他投身于讨董、平黄巾、争霸河北的滚滚洪流之中,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而甄荣,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任何音讯传来。他曾以为她或许嫁作人妇,隐居某地,但以甄家与他的紧密关系,若真是如此,断无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丝莫名的怅惘和担忧涌上心头。他猛地调转马头,对亲卫道:“不回府了,去甄府。”
他需要去问个明白,那位曾给予他帮助,在他记忆中留下鲜明印记的女子,究竟去了何方。
马蹄声中,刘锦直奔长安城内的甄家府邸而去,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似乎即将被重新揭开。
报……大人,大将军来了。仆人急匆匆来报,甄安正在书房核对北方商会与各地往来的庞大账目。听闻刘锦亲至,他不敢怠慢,立刻整理衣冠,亲自到大门外迎接。
“大将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甄安拱手行礼,姿态恭敬。
刘锦翻身下马,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语气温和:“安兄,今日来访是叙私交,不必拘礼,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甄安见刘锦态度一如往常,心中稍安,侧身做出“请”的手势:“贤弟,快请进。”
两人来到客厅落座,侍女奉上甄家最好的香茗。氤氲茶香中,甄安试探着问道:“贤弟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刘锦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看似随意地问道:“安兄,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令妹,三小姐甄荣的近况。”
“三妹?”甄安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放下茶杯,语气变得有些吞吞吐吐,“额……这个……三妹她……她如今在中山老家,打理那边的家族事务,一切都好,劳贤弟挂心了。”
刘锦是何等人物,甄安那一瞬间的迟疑和不自然,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心中疑窦顿生,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淡淡应道:“哦,原来如此。在中山打理事务,那也挺好。”
两人随即岔开话题,聊起了商会运作、北方民生等事,但气氛总似隔了一层薄纱,不复往日的畅快。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客厅里微妙的氛围。
“哎呀……今天可累死我了……小红,快去给我取些桂花洛来,渴死我啦!”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便蹦蹦跳跳地闯进了客厅。只见来人约莫二八年华,身着北方大学女子学院的制式裙装,容颜绝丽,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颦一笑间已初具倾国倾城之姿,正是甄家五小姐甄宓。
甄宓一眼看到端坐主位的刘锦,脸上的活泼瞬间收敛,连忙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侯爷安好。”
刘锦看着这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不禁莞尔一笑。
甄安却板起脸来,佯怒道:“你这丫头!疯疯癫癫,成何体统!都是平日里把你惯坏了!”
刘锦摆摆手,笑着打圆场:“哎,安兄,无妨。年少正是活泼之时,该有这般活力才好。”
甄宓一听,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冲着兄长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嗯!侯爷说得对!”她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期待,凑近问道:“侯爷,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呀?嘿嘿……”她其实更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诸葛亮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提起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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