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蛊阁深处的秘殿里,青铜灯台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得殿内八根蛊纹石柱泛着暗金色的冷光。柱身上刻满的螺旋状蛊纹,在火光中像活过来的蛇,缠绕着向上攀爬。沈惊鸿握着七星剑,剑尖轻抵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殿中央的汉白玉高台上,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人影背对着他们,黑袍下摆绣着银色骷髅图案,针脚细密得透着诡异,比教主的斗篷更显阴森,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染得冰冷。
“你们毁了蛊母,杀了教主,还想活着走出总坛?”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二十余岁却满是阴鸷的脸,左眉骨处一道蜈蚣状疤痕从眉尾延伸到颧骨,眼神像淬了毒的冰,直刺人心,“我是教主亲传弟子墨尘。今日,便用你们的血,祭奠我师父,祭奠蚀骨教百年基业!”
萧玦上前一步,银色盔甲在烛火下泛着冷亮的光,长枪直指墨尘心口,枪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对方的衣袍:“负隅顽抗罢了!教主已死,残部尽清,你们的阴谋早成泡影,还不束手就擒?”
墨尘却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像砂纸摩擦木头,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束手就擒?你们以为毁了蛊母就赢了?我师父早留了后手 —— 这秘殿地砖下,埋着‘万蛊窟’,只要我吹响这枚骨笛,千只蛊虫便会破土而出,将你们啃成白骨!”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骨笛,笛身上刻满细小的蛊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与教主的黑色骨笛截然不同,却透着更甚的杀意。
沈惊鸿心里一紧,目光扫过殿内的青石板地砖 —— 每块砖上都刻着米粒大小的蛊纹,拼接起来正是 “万蛊窟” 的阵图,父亲的 “蛊情录” 里曾用红笔标注:“万蛊窟需以‘引蛊人’心头血激活,触之则方圆百丈生灵无存”。她握紧剑柄,声音清亮得穿透殿内的寂静:“别被他唬住!万蛊窟的关键从不是骨笛,而是他腰间的‘引蛊符’—— 那是用教主心头血绘制的,没有符纸,就算吹断骨笛,蛊虫也醒不了!”
墨尘的脸色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系着的黄色符纸,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慌乱:“你怎么知道?这是蚀骨教的核心秘辛,除了教主和我,没人知晓!” 他眼神里满是震惊,仿佛没料到眼前这个天启女子,竟能洞悉他们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我父亲的日记里,记着你们所有见不得光的阴谋。” 沈惊鸿举起怀中的 “蛊情录”,粗布封面在火光下泛着陈旧的光,“当年他查南疆蛊灾时,就摸清了万蛊窟的底细,甚至找到了破解之法,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你们用‘尸蛊’暗害。今日,我便替他完成未竟之事,彻底撕碎你们的阴谋!”
墨尘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像被惹急的毒蛇,他猛地举起骨笛,凑到唇边:“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我只要拖延半个时辰,外面的残部就会点燃‘焚蛊火’,整个总坛都会变成火海,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 尖锐的笛音骤然响起,刺破殿宇,地砖下传来 “沙沙” 的响动,像有无数只虫子在蠕动,听得人脊背发凉。
“小虎!按计划来!” 沈惊鸿大喊,少年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个青釉陶罐,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 是按 “三圣七硫” 比例调配的 “破蛊剂与圣泉水混合液”。他快步冲到地砖缝隙前,将液体均匀泼洒,淡绿色的液体渗入砖缝,瞬间传来 “滋滋” 的声响,像热油浇在冰上,地砖下的蠕动声渐渐平息,连蛊虫的嘶鸣都弱了下去。
“不可能!” 墨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手指着地砖,声音都在发颤,“我师父说过,万蛊窟的蛊虫不怕硫磺,也不怕圣泉水,你这混合液怎么可能压制它们?” 他从小到大听的都是 “万蛊窟无敌” 的说法,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师父没告诉你,混合液的比例错了,效果就会天差地别吧?” 沈惊鸿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我父亲的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三圣七硫’的比例能让蛊虫陷入假死,半个时辰内无法活动。你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从一开始就留着破绽!”
墨尘的理智彻底崩塌,他猛地扔掉骨笛,从腰间拔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刀身泛着暗绿色的光,凑近能闻到刺鼻的腥气 —— 正是 “腐骨毒”,与落马峡截杀者所用的毒液如出一辙。“就算蛊虫动不了,我也要杀了你!为我师父报仇!” 他像疯狗般朝着沈惊鸿扑来,匕首直刺她的胸口,动作狠戾得不留余地。
萧玦立刻挡在沈惊鸿身前,长枪横扫,与墨尘的匕首 “当” 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墨尘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匕首险些脱手,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里满是疯狂。“就这点本事,也敢称教主亲传弟子?” 萧玦的声音里满是不屑,长枪再次刺出,枪尖带着凌厉的风,直指墨尘的胸口,招招致命。
墨尘却突然侧身,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朝着萧玦的脸撒去 —— 是能让人瞬间昏迷的 “**散”!萧玦下意识地闭眼偏头,却还是吸入了少许粉末,脑袋瞬间昏沉,握枪的手慢了半分,枪尖擦着墨尘的肩膀划过,没能命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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