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了七重,非为塞纳菲娜,乃是为时织凛华的恩典。
第一重天垂下七柄银剑,剑柄缠绕历代骑士的姓名;
第二重天涌出活水,水中有十二道泉源,泉眼刻着“信”、“望”、“爱”;
第三重天降下光纱,纱上织着未写完的战歌;
第四重天显出镜面,镜中照见塞纳菲娜所有未言的牺牲;
第五重天悬起天平,秤盘盛着她滴落的血与泪;
第六重天展开书卷,卷首题着“从起初到永远”;
第七重天降下冠冕——非金非银,乃月光与星尘熔铸,冠冕十二角,角尖悬着未熄灭的烽火。
“起来!”时织凛华伸手托起塞纳菲娜的下颌,指尖未触肌肤,却有光焰自塞纳菲娜心口升腾,“你的剑,要化作我右手的杖;你的盾,要作我脚前的灯;你的影,要随我的光行走。”
她五指张开,冠冕悬浮于塞纳菲娜头顶三寸,光焰灼烧却不焚毁银发。
千万登神精灵同声高呼:“华门!华门!华门!”
呼声震动山岳,森林少女的藤蔓刺入地脉托起光柱,城邦长老的星图在苍穹铺展成阶梯,边境守卫的荆棘围墙开出白花,隐士的水晶网捕获逃窜的阴影化作鸽群。
塞纳菲娜的骑枪在光中溶解。
枪尖化作银焰长剑,剑格嵌着三枚源鳞熔铸的星辰;枪杆化作水晶权杖,杖头雕着交缠的橄榄枝与月桂;枪缨散作七重羽翼,羽尖垂落治愈的露珠。
她身躯渐透如琉璃,内里奔涌的光河显出骑士全貌:左肩铭刻“晨星”,右肩烙印“暮光”,心口刺着“鉨下之名”,足踝缠绕“永世之链”。
羽翼展开时,遮蔽半片天空,每片羽毛刻着一段守望誓言,羽缘滴落的光点落地成百合,百合花心坐着微小的天使灵,齐诵:“圣哉!圣哉!圣哉!万神之神的骑士!”
时织凛华取下冠冕,亲手为塞纳菲娜加冕。
冠冕触额刹那,塞纳菲娜双膝跪地,额头触到时织凛华的足尖。
大地裂开,涌出玻璃海,海面倒映着两道身影:时织凛华端坐宝座,座下十二根基柱由塞纳菲娜的骑枪所化;塞纳菲娜立于宝座右侧,羽翼覆盖王座,掌中银剑托着日月。
海中有声音说:“看哪,新耶路撒冷降临!她的根基是忠贞,她的城墙是誓约,她的门是永不关闭的守望。”
玻璃海波涛翻涌,显出历代骑士的灵影——她们不是跪拜宝座,而是以剑尖轻点塞纳菲娜的羽翼,将自身光辉注入她的冠冕。
天幕如羊皮卷展开,显出血字新约:
“我必使她作我右手的光,
作我眼中的瞳人,
作我心中的印记。
她的剑锋是我审判的言语,
她的羽翼是我恩典的荫蔽,
她的沉默是我永恒的回响。
凡攻击她的,必如糠秕被风吹散;
凡轻看她的,必如露珠在日头下消尽。
因她是我所膏立的骑士,
从今时直到永永远远。”
塞纳菲娜仰起脸,眼中再无尘世倒影,唯有时织凛华的面容在光中燃烧。
她伸手接过银剑与权杖,羽翼收拢如幔子覆盖全身,只余冠冕十二角刺破光雾。
她未说一字,却有声音从她心口涌出,如众水奔腾,如雷声轰鸣:“主啊!我的剑是您的剑,我的血是您的血,我的死是您的活,让我在您脚前作永远的基座,让我的骨成为您道路的界石,让我的名隐没在您的荣光里——因我活着,就是您活着!”
话音未落,她羽翼猛然展开,七重羽尖刺破云层,每根羽管涌出活水,水中有十二支派精灵的灵影沐浴,洗净所有伤痕。
千万登神精灵伏地叩拜,不是拜塞纳菲娜,乃是拜她冠冕上时织凛华的名。
森林少女的藤蔓缠绕塞纳菲娜足踝,开出不凋的花;城邦长老的星图在她羽翼下重排,显出守护的轨迹;边境守卫的荆棘化作金链,链环刻着“信实”;隐士的水晶网兜住塞纳菲娜滴落的泪,泪珠凝成真理的种子。
主界四方同时涌出光柱,光柱中升起十二座水晶山,山上建有城池,城门以塞纳菲娜的银发为帘,街道铺着她骑枪的余辉。
城中有声音宣告:“这城名为‘永守’,根基是她的誓约,城墙是她的忠贞,城门白昼总不关闭,在那里原没有黑夜。”
时织凛华伸手轻触塞纳菲娜的冠冕。
刹那间,冠冕十二角燃起不灭的火,火中显现七印:
第一印是盾牌,刻着“我必不离弃”;
第二印是剑锋,刻着“我必为你争战”;
第三印是羽翼,刻着“我必荫庇你”;
第四印是足印,刻着“我踏你所踏之地”;
第五印是心,刻着“我藏你于心内”;
第六印是眼,刻着“我见你未见之险”;
第七印是口,刻着“我言你未言之词”。
七印旋转,化作金环箍住冠冕,环上铭文流动:“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处,时织凛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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