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诺蜷在柔软的沙发里,纤白的手指正轻轻翻动着一本制作精美的首饰图册,她看得颇为专注,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就在这时,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熟悉的身影靠近,温热的体温随之传来。
她没有抬头,嘴角却已先一步微微弯起。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伸过来,轻轻覆在她握着图册的手上,指尖在她手背上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
随即,那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夫人,这次的看着都不错,光泽和切割都算上乘。”
张不逊的目光在图样上扫了一眼,语气自然地续道,“等明天让铺子里的人带着实物过来,你仔细瞧瞧,看合不合心意?”
王一诺这才从图册上抬起眼,故意眨了眨眼,“张大帅这是和儿子谈完了?我还以为又是通宵。”
“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儿子能不能长高了?”
张不逊闻言,眼底那纵容的笑意瞬间添了几分宠溺。
他尚未开口,几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先后走了过来,显然是被他们娘亲这话给“引”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老大闻言,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率先开口,“娘亲,您多虑了。儿子们与爹爹议事,亦是学习历练,岂会因些许时辰耽误筋骨?再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旁的兄弟,略带调侃地补充,“依儿子看,四弟整日泡在药圃实验室,五弟惯常静坐观察,他们都不担心,我们这些日日勤练不辍的,就更不必忧心了。”
被点名的老四正低头嗅着一株刚得的干草药,闻言抬起头,神情温和,慢条斯理地道:“大哥所言极是。”
“况且,《内经》有云,‘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我们虽与爹爹议事,却也遵循养生之道,并未熬夜伤身。身高之事,顺其自然便好。”
靠在门框边的老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在父母和兄弟间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惜字如金:“无妨。”
“就是就是!”活泼的老六立刻蹦了出来,跑到王一诺身边,搂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娘亲你看我!”
“我天天在校场跑马射箭,比去年又长高了一寸呢!爹爹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高点矮点都不妨碍建功立业!”
老三则抱着臂,剑眉微挑,带着点军人式的直率:“娘,您要是嫌我们占着爹爹,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要不,明天让爹爹陪您去骑马踏青?我们保证不跟着!” 他说着,还促狭地朝张不逊眨了眨眼。
最后出来的老二和老七王走在最后。
老二脸上带着笑意,轻轻摇着头,显然觉得母亲和兄弟们的对话很有趣。
老七王镇海则是一脸认真,走到父母面前,先是对父亲行了个半礼,然后对王一诺郑重道:
“娘亲放心,儿子们定会谨记爹爹教诲,文武兼修,不敢懈怠,定不会……长不高的。”
他这认真到近乎刻板的保证,配上那张酷似张不逊却尚带稚气的脸,顿时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张不逊看着眼前这七个性格各异的儿子,再低头看看怀里笑的得意的妻子,只觉得心中被暖流填得满满的。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王一诺的鼻尖,低声道:“听见了?夫人都白操心。他们如今主意大得很,道理比我们还多。”
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至于为夫是否被‘缠住’……夫人若觉得被冷落了,明日为夫便推了所有事务,专心陪你可好?”
这话一出,孩子们立刻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起哄声,客厅里的气氛愈发热烈温馨。
王一诺被儿子们连消带打,又被丈夫将了一军,脸上飞起红霞,瞪了张不逊一眼。
哼,敢调侃她,那就不要怪她不讲武德了。
她侧身从旁边精巧的手提包里摸索了一阵,最终取出了一张微微泛黄的彩色照片。
她将照片举到张不逊眼前,指尖轻轻点着画面,声音拉长,带着满满的怀念和戏谑:“不逊弟弟,瞧瞧这个——”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张不逊在看清照片内容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看看,你当年亲手拍下的这群‘小七仙女’,一个个粉雕玉琢的,多软萌,多可爱?哪像现在,一个个皮得上房揭瓦,还学会跟娘亲顶嘴了!”
照片上,正是七个儿子约莫一岁多那个夏天的“杰作”。
在王一诺的强烈要求下,七个胖嘟嘟的小子被换上了颜色各异的漂亮小裙子,扎着可爱的头花,正懵懂地坐在铺着竹席的榻上。
有的在啃手指,有的在茫然望天,有的试图去抓旁边兄弟的裙子……
而这张清晰捕捉下这“珍贵”瞬间的彩色照片,正是由当时的张不逊亲自拍摄,再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安、王然想方设法找人洗印上色,精心保存下来的“黑历史”铁证!
这照片一亮出来,效果立竿见影!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七个少年,瞬间集体破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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