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罗盘迸发的蓝光如液态的宝石,顺着祭坛石缝往下淌,落在镜渊的碎镜上,折射出万千道冷光;暗网杀手的激光剑则泛着刺目的猩红,剑刃划过空气时 “滋滋” 作响,灼烧得周围的雾气都泛起扭曲的波纹。两种光芒相撞的瞬间,“轰隆” 一声闷响,镜渊底部的时空漩涡突然疯狂扩张 —— 原本只有水桶粗的漩涡,瞬间暴涨到丈许宽,紫色的熵寂气息从漩涡中心喷涌而出,像打翻的墨汁,染黑了周围的碎镜,连悬浮的镜面都开始剧烈震颤,镜中映出的时空画面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秦越人怀中的归墟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疯狂旋转,刚在半空显现的破镜碎片星图像被揉皱的纸,快速扭曲、褪色。“小心!时空要崩碎了!” 他大喊一声,伸手想去抓身边的阿雪,却见一道紫色的漩涡触手突然窜出,缠住了林风的脚踝。林风刚想挥剑斩断,更多的漩涡触手从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像毒蛇般缠住他、阿雪,还有林家伯父与叔父的身体,猛地一拽,将四人尽数拖向漩涡中心。秦越人脚下的石板 “咔嚓” 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时空裂缝,裂缝中泛着漆黑的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拽着他的身体往下坠。
下坠的瞬间,秦越人感觉无数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玻璃碴,狠狠刺入脑海 —— 有他在雪山密室唤醒长生镜的画面,有在未来废土与秦念歌并肩的场景,还有在汴京与暗网厮杀的片段,这些碎片却突然扭曲,变成了陌生又刺眼的画面。再次睁眼时,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冲鼻腔,混着一股淡淡的腥气,是熵寂病毒特有的味道。他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件雪白的白大褂,袖口别着 “基因研究所” 的徽章,徽章边缘已经氧化发黑;双手戴着乳胶手套,指尖还沾着透明的营养液,正站在一间冰冷的实验室里。
实验台是银白色的金属材质,上面摆着三个透明的培养皿,皿中的熵寂病毒呈淡紫色,像活着的藤蔓,正沿着皿壁疯狂增殖,每一次蠕动都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身旁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西装领口绣着暗金色的曼陀罗花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他手里拿着一份厚重的文件,推到秦越人面前,文件封面上印着 “熵寂病毒扩散计划书” 几个黑体字,字的边缘泛着暗红,像用血描过。“秦博士,”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油腻,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我们会给你无尽的财富,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你脚下。想想看,你将成为新的造物主。”
“不可能!” 秦越人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拿起桌上的钢笔 —— 钢笔是银色的,笔帽上刻着暗网的标志,笔尖触到文件时,墨水竟自动渗出,是诡异的紫色。“不!我不会签!” 他在心里怒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一笔一划写在文件末尾,字迹扭曲得像在哭泣。
实验室的玻璃窗突然炸开,外面的城市陷入一片火海 —— 高楼大厦的外墙正在剥落,钢筋暴露在外,像扭曲的骨骼;街道上,人们疯狂奔逃,有的人身子突然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紫色,指甲变长、变尖,扑向身边的人,变成丧尸般的怪物;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遮天蔽日。秦越人转头看向玻璃碎片中的自己,脸上竟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到耳根,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这不是真的!” 他终于嘶吼出声,运转灵枢九转功,额间的镜纹烙印爆发出金色的光,试图冲破这可怕的幻境。可记忆的力量太过强大,每一次挣扎,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大脑,让他更加深陷其中,连镜纹的光芒都开始黯淡。
另一边,阿雪跌落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 —— 是苗疆的寨子里,吊脚楼的木柱上还挂着她小时候编的彩绳,绳子已经褪色,却依旧随风轻轻晃动;寨口的老榕树下,放着她和姐妹们一起晒的草药,草药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本该让她安心,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冷。银铃在她腕间疯狂晃动,铃身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鸣,她抬头望去,只见寨子里的亲人们一个个倒下:奶奶正蹲在地上晒蛊虫,身子突然一僵,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紫色的熵寂病毒从她的指尖蔓延,很快覆盖了整张脸;隔壁的阿妹手里还拿着刚采的蛊草,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身体抽搐着,很快就没了动静。
“不!不要!” 阿雪挥舞着玉笛,想冲过去救奶奶,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黏住,一步也挪不动。她低头看向袖中的蛊虫,银蝶蛊耷拉着翅膀,触须一动不动,赤阳蚁蜷缩成球,连最顽强的 “清蛊蚁” 都奄奄一息,触角耷拉着,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曾经慈祥的蛊婆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蛊婆的脸上也爬满了紫色的病毒,眼神却不再温柔,满是怨恨与痛苦:“阿雪,是你把这恶魔带到苗疆的!是你害死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拐杖狠狠戳在阿雪脚边的泥土里,溅起的泥点落在阿雪的裙摆上,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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