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漩涡的紫色电光像活蛇般缠在归墟罗盘表面,“噼啪” 作响,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秦越人的指尖往手臂里钻。他的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指缝渗进罗盘的纹路,与幽蓝的罗盘光交织成诡异的紫红,血珠落在虚空里,没等下坠就被漩涡的吸力撕成细碎的血雾。秦越人咬紧牙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小臂的青筋都绷得笔直,死死攥着罗盘,生怕它被漩涡卷走 —— 这是找到破镜碎片的唯一线索,绝不能丢。
阿雪站在他身侧,腕间的银铃晃得铃身都快变形,铃绳勒得手腕发红,却依旧发出急促的 “叮铃” 声,像在预警。她强撑着眩晕,将玉笛横在唇边,指尖在笛孔上飞快滑动,袖中的蛊虫 —— 银蝶蛊和赤阳蚁尽数飞出,在空中结成半透明的绿色护盾,挡住从漩涡中窜出的紫色电芒。可电芒的力量太强,护盾每挡一下就泛起一层涟漪,蛊虫们的翅膀开始发抖,有的银蝶蛊翅膀甚至被电芒灼出小洞,却依旧没后退半步。
林风的青铜剑斜抵在漩涡边缘,剑身上的医剑纹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明灭不定,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他的肩膀被反震的力量撞得发麻,剑刃与漩涡接触的地方,泛着淡红的医火正被一点点吞噬,剑身上甚至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 那是时空扭曲带来的低温。“这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强了!再撑下去,我们的真气都会被吸干!” 林风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溅在脸上的火星烫出细小的焦黑印记,疼得他眉头紧锁,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林家伯父与叔父并肩站在最后,两人同时抬手,抛出手中的玉箫与银针 —— 玉箫在空中旋转,化作一道淡蓝的光带;银针则组成一个 “医” 字符文,与光带交织,形成医剑世家的护山大阵。阵法泛着金色的光芒,像一个巨大的蛋壳,将四人护在中间,勉强挡住漩涡的吸力。可阵法的光芒也在渐渐黯淡,伯父的鬓角渗出冷汗,嘴角挂着血丝,显然已经耗尽了大半真气:“撑住!罗盘肯定在指引方向,只要找到破镜碎片,我们就能找到对抗熵寂的关键!”
“这罗盘... 根本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林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青铜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医火被漩涡彻底吞噬,只剩下一点微弱的金光。归墟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金属,震得四人耳膜发疼,周围的时空都仿佛在这声音中扭曲。罗盘的指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旋转,金色的针尖在虚空中划出无数光痕,像流星划过黑夜,最终 “咔嗒” 一声脆响,稳稳地停在北方,不再晃动。
罗盘表面的幽蓝光晕突然变亮,浮现出几行古老的篆文 —— 字体苍劲有力,刻在罗盘纹路中,泛着淡淡的金光:“元之大都,镜碎之地。” 篆文停留了片刻,便化作光点融入罗盘,只留下指针依旧指着北方,仿佛在催促他们前行。
秦越人抹去嘴角的血迹,运转灵枢九转功,试图压制体内翻涌的真气 —— 刚才的反震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是破镜碎片的线索!元朝大都... 暗网肯定也通过熵寂病毒的共鸣,收到了罗盘的指引。” 他握紧罗盘,指尖传来罗盘的温热,额间的镜纹烙印突然发烫,与罗盘产生强烈共鸣,脑海中闪过一幅模糊却刺眼的画面:元朝大都的皇宫深处,黑色的曼陀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无数带着熵寂气息的黑影在宫殿间穿梭,宫殿中央的高台上,似乎放着一块泛着银光的破镜碎片,却被紫色的能量罩护着,触不可及。
三日后,燕山脚下的官道上,马蹄声如骤雨般急促。秦越人等人乔装成商队 —— 秦越人身穿粗布长衫,腰间别着药囊,扮作走街串巷的郎中;阿雪则裹着青色头巾,背着竹篓,里面装着草药,扮作随行的药童;林风与林家长辈穿着短打,腰间挎着佩剑,扮作护卫。官道两旁的树木枯黄,叶子落了一地,马蹄扬起的尘土是灰褐色的,混着山间的寒气,扑在人脸上,带着涩涩的凉意。
可刚转过一道山坳,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 —— 原本呼啸的风声、马蹄声、甚至远处的鸟叫,都瞬间沉寂,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阿雪的银铃突然停止晃动,紧接着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铃身撞在一起,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像在尖叫。她袖中的蛊虫突然集体蜷缩回玉笛 —— 银蝶蛊把翅膀紧紧贴在笛孔里,赤阳蚁则钻进袖口最深处,只露出半截颤抖的触须。“不对劲... 这里连飞鸟都没有,太安静了。” 阿雪的声音带着紧张,手紧紧攥着竹篓的背带,指节泛白。
她的话音未落,前方的浓雾突然开始流动 —— 那雾是灰黑色的,像凝固的墨汁,缓缓向中间分开,露出八道高大的身影。林风的青铜剑 “唰” 地出鞘半寸,剑身上的医剑纹泛着警惕的红光,剑气在剑尖凝聚成一点金光:“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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