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堆沙漠的落日把天穹染成熔金,秦越人牵着骆驼走过风蚀雅丹,腰间的青铜镯突然烫得像块烙铁。他猛地按住腕脉,那对自燕国分手后便相依为命的 死 镯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镯身的云纹与蛇形竟在阳光下交织成破镜图案。
大哥哥,沙子在哭。 冰儿拽紧他的衣角,冰蓝色瞳孔映着远处沙丘的诡异暗红。这孩子自小被寒蛊侵体,对阴邪之气格外敏感,此刻她光脚踩在沙地上,脚趾缝渗出的寒气竟让接触的沙粒凝结成霜。
秦越人蹲身捻起沙粒,指腹传来腐肉般的滑腻:是离渊的 血流沙 他望向天际线,那些起伏的沙丘间暗藏血色脉络,如同大地被剖开的血管,每粒沙子都泡过生魂血,踩错一步就会...
话音未落,脚下的沙丘突然如活物般塌陷。秦越人本能地将冰儿护在怀里,鹿骨铲刚抛出便被黄沙卷走,带着阴寒的沙流像无数条毒蛇缠上脚踝,瞬间浸透裤管。冰儿的惊呼声被沙浪吞没,两人如坠深渊般向下急坠。
坠落中秦越人瞥见流沙里翻涌的赤红纹路,那些被血祭滋养的 绞肉沙 正腐蚀着他的靴底。他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在掌心凝成火符:灵枢?火斩! 三枚燃烧着蓝焰的气针射向沙壁,所过之处沙粒瞬间玻璃化,在坠落轨迹上搭出三级台阶。
踩上去! 他嘶吼着将冰儿推上第一级玻璃沙。女孩刚站稳,更深层的流沙如海啸般压来,里面裹挟着白花花的骸骨,颅骨眼窝里还嵌着未腐的黑发。秦越人运转周天真气形成护盾,沙粒撞击护盾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震得他耳膜生疼。
就在此时,他瞥见骨堆中闪过半块青铜镜 —— 镜缘刻着青玄派的云纹,镜面却映着毒医门的曼陀罗。破镜碎片!这个念头像闪电劈过脑海,他突然福至心灵,将胸口的碎片扯出高举:冰儿,抓住我的手!镜引?流沙逆!
碎片爆发出刺目金光,与他丹田处的阴阳鱼图案共振。奇迹发生了:向下奔涌的沙流竟逆向攀升,在头顶形成巨大的沙涡,而他们借着反冲击力如炮弹般射向沙穴裂隙。眼看就要冲出地面,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一只由流沙凝聚的巨手破土而出,指尖缠绕着离渊特有的蛇形蛊毒。
是沙蛊巨人! 冰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腕间的寒蛊自发运转,指尖结出冰晶。秦越人凌空转身,以碎片为笔在虚空中画出青玄派的困龙阵,镜光所到之处,沙巨人的手臂燃起青色火焰,露出里面蠕动的蛊虫群 —— 那些虫子竟有人的指骨做鞘!
用生魂养蛊,再以流沙为躯! 秦越人怒喝,运转灵枢九转第五转,真气化作十二道银针虚影,灵枢?十二元辰针! 十二道银针分别刺入沙巨人的天突、膻中诸穴,每一针都引发小型爆炸。但沙巨人竟分裂成三个小沙怪,从三面攻来,腥臭的毒雾熏得人作呕。
冰儿突然挥舞起捡到的鹿骨铲,铲刃上刻着的 字发出强光,正中正面沙怪的胸口。那怪物发出非人的尖啸,身体迅速崩解成流沙:大哥哥,它们怕光!
那就让它们见见太阳! 秦越人将破镜碎片抛向空中,全身真气如潮水般注入,镜引?九阳焚天! 碎片裂变为七道光束,每道都化作燃烧的凤凰,扑向沙怪。蛊虫在阳火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啸,沙怪的身体融化后,露出无数半透明的生魂残片 —— 都是被离渊掳来的百姓。
沙怪溃散时,秦越人终于看清沙穴底部的阵眼:一座由人骨堆砌的祭坛,中央插着染血的离渊蛇旗。他抱着冰儿跃至祭坛,旗面上绣着十二具蛊宿主的画像,阿雪的 像被血色锁链缠绕,而冰儿的 像已被染上半片赤红。
离渊要用十二生肖蛊完成血祭,我们是最后的马和猪。 秦越人握紧冰儿冰凉的手,感觉到她在剧烈颤抖,但他们忘了,医者的针既能救人,也能让蛊虫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涌出黑色流沙,凝成手持骨刀的沙兵。这些沙兵刀刃刻着离渊蛊文,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三阴灭阳雾,竟能熄灭火针的蓝焰。秦越人连退数步,后背抵住人骨堆,突然瞥见冰儿掌心泛起的蓝霜:冰儿,用你的寒蛊!离渊以为寒毒只能伤人,却不知寒火能相生!
女孩重重点头,按秦越人所教的周天心法运转真气,掌心的冰霜化作细针射向沙兵。与此同时,秦越人以镜光点燃沙兵的骨骼,蓝焰与赤火在沙兵体内炸开,形成微型阴阳鱼爆炸。这才是医武之道! 他大笑挥臂,破镜碎片在手中化作光剑,以毒攻毒,以寒制热,阴阳相济,万邪不侵!
当最后一个沙兵溃散时,蛇旗突然自燃,露出里面的破镜碎片。秦越人伸手握住碎片,镜面却映出阿雪在冰窟中逐渐冰化的脸,她腕间的青铜镯正发出微弱光芒。越人,别信幻象! 冰儿的声音穿透迷雾,她举起救回的生魂残片,那些碎片在镜光中化作荧光,聚成青玄初代弟子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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