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口,凛冽的朔风裹挟着雪粒子,如钢针般打在岩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秦越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站在 “悬壶医馆” 分舵门前,目光如炬地望着天际翻涌的灰绿色云雾。作为医者,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非普通的山雾,而是毒医门臭名昭着的 “三阴蚀骨雾”,其中蕴含着七百二十种致命蛊毒,触之即腐,见血封喉。
“这雾气中弥漫着腐尸与蛊虫的气息,离渊这次来势汹汹。” 秦越人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七百二十种蛊毒,意味着有多少无辜之人被残害,沦为炼制蛊毒的祭品?离渊,你们究竟还要造多少孽!”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鹿骨铲,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大哥哥,雾里有心跳声。” 冰儿拽了拽他的衣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云雾里若隐若现的人脸,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是离渊的‘万蛊**阵’!”
“心跳声?” 秦越人心中一凛,想起在冰原下被冰封的孩童,想起赌坊里被当作试蛊工具的阿柱,那些悲惨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这些心跳,本都该属于鲜活的生命,却被离渊如此践踏。我绝不能让他们继续作恶!” 他暗自下定决心,眼神愈发坚定。
“来得正好。” 秦越人解开药篓,鹿骨铲在掌心震颤,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心,“若不趁此机会斩断毒源,将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沦为蛊巢,成为离渊手中的牺牲品。”
“可是……” 冰儿眼中满是担忧。
“没有可是。” 秦越人将青铜镯塞给冰儿,指尖触到镯上 “死” 字纹路,想起阿雪曾说过 “死字藏生,生寓于死”,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力量,“带着这个,它能护你周全。记住,听见三声鹤哨就往东南方跑,那里有青玄派的旧据点。”
冰儿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转身时,后颈的冰蝶印记与镯上 “生” 字短暂共鸣,在雪地上投出一片冰晶莲花。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秦越人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我答应过长桑君,要护好每一个像她这样的孩子。离渊想把他们炼成蛊药,我偏要让他们成为医道的火种,照亮这黑暗的世间。”
毒雾如潮水般迅速逼近,秦越人终于看清雾中的身影 —— 那是个身着黑纱的老者,纱衣上绣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每只虫子的眼睛都嵌着红宝石,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仿佛无数只恶魔的眼睛在窥视着猎物。
“秦越人,久仰大名。” 老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喉咙里养着无数蛊虫在嘶鸣,“我是毒医门左使‘万蛊翁’,今日特来领教青玄派的‘灵枢九转功’。”
“左使?” 秦越人眉毛一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心中却在飞速运转,“毒医门左使亲自出马,看来离渊楼主真是怕了,怕我坏了他的阴谋,怕我揭穿离渊的恶行。不过,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他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在警惕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毒医门擅长借天时地利施展毒术,如今这‘万蛊**阵’配合‘三阴蚀骨雾’,必定暗藏杀机。我需小心应对,不可轻敌。”
“领教?不,你是来试探我的深浅,为离渊楼主的血祭做准备,想看看我是否有能力破坏他们的邪恶计划。” 秦越人心中暗自思忖,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但你们打错了算盘,我秦越人既然走上了这条医道,就绝不会向你们这些邪恶势力低头。”
“左使?看来离渊楼主真是怕了,竟让毒医门二把手亲自出手。” 秦越人冷笑道。
“怕?” 万蛊翁抬手挥袖,毒雾中突然钻出无数蛊虫,有蝎子、蜈蚣,甚至还有人形的 “尸蛊”,场面诡异而恐怖,“我们只是来确认 —— 你是否有资格,成为长生镜的祭品。”
看着眼前蜂拥而至的蛊虫,秦越人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悲悯,“这些蛊虫,都是用无辜之人的生命炼制而成,离渊,你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丧尽天良!我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后退,同时甩出三枚火针,针尖爆发出赤阳之火,如流星般射向蛊虫。火针所到之处,蛊虫瞬间被烧成灰烬,发出阵阵刺鼻的焦臭味。然而,令人震惊的是,灰烬中竟爬出更小的蛊虫,顺着他的裤脚向上攀爬,速度极快。
“灵枢?火德焚城!” 秦越人怒喝一声,运转第三转真气,丹田处的火焰图腾透体而出,形成三丈高的火人虚影。熊熊烈火在他周身燃烧,热浪滚滚,那些蛊虫在火浪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啸,最终被炼化成一颗颗晶莹的 “蛊珠”。
“有点意思。” 万蛊翁抬手接住一枚蛊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用灵枢阳火炼蛊,亏你想得出来。但你以为这样就能破我的‘万蛊**阵’?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毒雾突然变色,从灰绿转为靛蓝 —— 这是毒医门 “时辰蛊” 的标志。秦越人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甜腻味,心中警铃大作,立刻闭气凝神,同时在掌心画出子午流注图,“子时胆经,丑时肝经…… 现在是申时,膀胱经当令。毒医门想借膀胱经‘决渎之官’的特性,让蛊毒如洪水般泛滥,从而击溃我的防御。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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