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细雨如丝如缕,缠绕着江南赌坊 “聚财楼” 的飞檐。秦越人背着药篓穿过青石板巷,腰间青铜镯突然发烫 —— 自昆仑秘训后,这对镯子已成了他感知阴邪的 “活罗盘”。冰儿拽了拽他的衣袖,冰蓝色瞳孔映着赌坊门口的红灯笼:“大哥哥,里面有血味。”
“是三阴伤筋散的味道。” 他皱眉望向赌坊二楼,那里正传来皮鞭抽打的闷响,“用乌头、马钱子磨粉掺在酒里,专门用来折磨欠债者的毒招。”
刚踏过门槛,便见一名青年被倒吊在房梁上,胸口插着三根银签 —— 正是赌坊 “签刺心脉” 的私刑。青年咳出黑血,后颈浮现出蛛网般的紫纹,那是经脉断裂的征兆。赌场老板摇着鎏金折扇走来,腰间玉牌刻着 “离” 字暗纹:“这位郎中,要赌两把还是买药?”
“救人。” 秦越人解开药篓,鹿骨铲在掌心震颤,“把人放下来,准备三桶冰水、十斤艾草。”
“哟,口气不小。” 老板挥了挥手,两名壮汉挡住去路,“这小子欠了三百两银子,经脉都被挑断了,阎王爷都救不活 —— 你要是治得好,我倒贴三百两;治不好嘛……” 他目光落在秦越人的青铜镯上,“就把这对镯子留下当押。”
“好。” 秦越人解下镯子放在赌桌上,“但我若赢了,你得答应我两件事:一是从此不用三阴伤筋散,二是送这小子去医馆学正骨。”
青年被平放在赌桌上时,瞳孔已开始涣散。秦越人翻开他的眼皮,只见眼白布满血丝,正是 “心脉断流” 的征兆。冰儿递来银针,突然惊呼:“大哥哥,他后颈有离渊的蛇形刺青!”
“嘘。” 秦越人指尖按在青年腕脉,那里早已没有脉搏,“冰儿,点燃艾草,用烟熏他的七窍。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停。”
赌场老板凑过来,折扇上的檀香混着血腥气:“秦大夫,听说你在燕国用活人试药,不妨让我们开开眼 —— 这经脉断了的人,你怎么救?”
“灵枢九转,逆脉重生。” 秦越人咬破指尖,精血滴在青年眉心,“普通医者顺脉治伤,我偏要逆脉重塑。看好了 ——”
银针刺入青年的 “天池穴”,针尖竟逆着经脉走向刺入,这是青玄派禁术 “逆经改脉”。老板瞳孔骤缩:“你疯了?顺脉都难救,逆脉只会让血灌心!”
“若不引血冲脉,他的心脏早晚会变成冰块。” 秦越人甩出第二枚银针,刺入 “极泉穴”,“三阴伤筋散伤的不是皮肉,是肝脾肾三阴经。要救他,就得用我的血做药引,强行打通任督二脉!”
青年突然弓起身子,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秦越人运转灵枢真气,顺着银针注入他体内,却感觉有股阴寒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 那是离渊特有的 “三阴蚀骨劲”!
“原来如此,你是离渊的弃子。” 他望着青年后颈的刺青,突然想起在冰原救下的冰儿,“他们用你试蛊,是不是?”
青年眼角渗出血泪,竟艰难地点了点头。赌场老板脸色一变,扇子 “啪” 地合上:“你再胡说,我就 ——”
“就怎样?” 秦越人抬眼,丹田处的阴阳鱼图案透过皮肤显现,“你以为离渊会放过知道太多的人?”
午时三刻,青年突然喷出黑血,血中竟有细小的虫足在蠕动。赌场老板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骰子柜:“这、这是三阴噬心蛊!你竟然引蛊虫入体?!”
“蛊虫噬心,我便以火焚之。” 秦越人摸出赤阳芝碎屑撒在伤口,真气化作火星溅在虫身上,“滋啦” 声中,蛊虫发出尖啸,竟顺着银针爬向秦越人的手臂。
“大哥哥小心!” 冰儿举起药罐砸向蛊虫,却见秦越人不避不让,任由蛊虫钻进自己的经脉。青铜镯突然发出强光,镯上 “死” 字纹路与蛊虫轨迹完美重合,竟将其炼化为一缕青烟。
“你…… 你把蛊虫吃了?” 老板浑身发抖,“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医者。” 秦越人拔出最后一根银针,青年的呼吸已逐渐平稳,“医者救人,不问来处。现在 ——” 他转身望向赌坊内的众人,“你们是想继续玩骰子,还是想听听,离渊是怎么用你们的血养蛊?”
赌客们面面相觑,有人认出了秦越人:“他就是在燕国治瘟疫的秦大夫!听说他能用真气治病……”
“不错。” 秦越人抬手按在赌桌上,真气透入桌面,竟在木板内勾勒出人体经脉图,“你们以为赌坊赚的是银子?错了,是你们的气血。看到这三阴伤筋散了吗?” 他踢翻墙角的药罐,“里面掺着蛊虫卵,你们喝的每一口酒,都是在给离渊喂蛊!”
全场哗然。有赌客掀翻酒桌,抓起老板的衣领:“老东西,你竟敢拿我们喂虫子?!”
未时,青年在艾草的烟熏中醒来,望着秦越人的眼神充满感激:“恩公…… 我叫阿柱,本是离渊的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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