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顶,千年雪松在风中簌簌作响。秦越人抱着冰儿站在长桑君的衣冠冢前,青铜镯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 那声音与十六年前他被师父带上昆仑山时听到的一模一样。冰儿拽了拽他的衣袖,冰蓝色瞳孔映着冢前未化的积雪:“大哥哥,这里的雪…… 有药香。”
“因为这里埋着天下最厉害的医者。” 他轻抚过墓碑上 “长桑君之墓” 五个篆文,指尖突然陷入凹陷处 —— 那是个太极图案,与他丹田处的真气印记分毫不差。当真气注入的刹那,墓碑竟缓缓旋转,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石阶。
“果然有玄机。” 他抱起冰儿踏入密室,烛台上的鱼油灯应声点亮,墙壁上的壁画随之浮现:青玄派祖师与毒医圣女联手布下破镜大阵,阵眼处嵌着半块刻有 “生”“死” 字样的古镜。
“越人,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秦越人猛地抬头,只见穹顶垂下的冰棱后,站着个身着青玄道袍的老者 —— 竟是本该逝去的长桑君!
“师父?!”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身后的药架,“您不是……”
“肉身虽灭,真气永存。” 长桑君抬手挥出一道流光,冰棱上的霜花竟化作他年轻时的模样,“当年我用‘龟息术’假死,就是为了等你悟透‘医武同源’的真谛。现在看来……” 他目光落在秦越人腕间的青铜镯,“你果然做到了阴阳融蛊。”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长桑君毕生心血 ——《灵枢真解》残卷。秦越人翻开第一页,却见空白竹简上突然浮现血字:“周天运转者,非独武功,乃医道之极也。”
“看好了。” 长桑君抬手凌空画符,密室墙壁上的经脉图骤然亮起,“普通武者运转真气,不过是十二正经的小循环;而医者的‘周天运转’,需让真气在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三百六十五穴间如环无端,既治己身,亦疗众生。”
冰儿突然指着图中任督二脉:“这里像个葫芦!大哥哥给我扎针时,也说过‘葫芦穴’能治百病。”
“正是。” 长桑君赞许地点头,“任脉为阴海,督脉为阳海,两脉交汇于会阴穴,如同葫芦收放阴阳。越人,你现在运转灵枢真气,试着从‘会阴’到‘百会’,走出‘∞’字轨迹。”
秦越人闭目凝神,按照记忆中的经脉走向催动真气。然而,当真气行至膻中穴时,突然与体内的三阴寒毒相撞,剧痛如刀绞心脏。冰儿惊呼一声,却见长桑君袖中飞出银针,精准刺入秦越人的极泉、少海二穴:“以针引气,以医入武!记住,你体内的阴阳不是敌人,是共生的龙虎。”
“师父,当周天运转遇到阻滞时,该如何应对?” 秦越人强忍着疼痛问道。
“错。”长桑君袖中飞出十二根银针,精准刺入他的十二正经,“医者治气,当如良相治国 —— 不仅要疏通河道,更要让百川归海,各安其位。你看这膻中穴......”
话音未落,秦越人只觉一股沛然真气涌入任脉,竟将寒毒逼入带脉:“师父是说,要借周天循环将阴阳二气化为君臣佐使?”
“正是。”长桑君的虚影在经脉图前游走,指尖点过冲脉,“你体内的三阴寒毒如虎,灵枢真气如龙,龙虎相争只会两败俱伤。但若以任脉为君,督脉为臣,冲脉为佐,带脉为使......”
“则可化戾气为生机!” 秦越人豁然开朗,运转真气在体内布下八卦方位,寒毒与真火竟在气海处形成太极漩涡,“师父,这是不是就是青玄派‘医武同源’的真谛?”
长桑君赞许地微笑:“当年我带你上昆仑山,在冰棺中传授灵枢九转功时,你问过‘为何医道要练武功’。现在你该明白了 —— 真正的医者,既要治得了病人的沉疴,也要护得住自己的仁心。”
真气在银针引导下陡然变向,竟沿着手少阴心经绕道而行,最终在百会穴形成阴阳鱼图案。秦越人睁开眼,只见自己的掌心同时燃起火焰与冰霜 —— 这是灵枢真气与三阴寒毒完美融合的标志。
“师父,这就是‘周天运转’?” 他望着掌心流转的红蓝光芒,“为何我感觉体内有万千针脚在游走?”
“因为医者的真气,本就是无形之针。” 长桑君抬手拂过石台上的残卷,竹简竟化作漫天光点,钻入秦越人的眉心,“当年青玄与毒医本为同源,直到‘长生镜’现世,才分成了两支。你手中的破镜碎片,正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提到 “长生镜”,冰儿突然抱紧秦越人:“我在离渊见过!楼主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献祭,镜子里有好多人脸在哭……”
长桑君脸色凝重:“那面镜子吸收了千年的生魂血祭,早已成了吞噬人命的魔器。当年毒医圣女为毁去镜子,不惜将自己炼成‘人镜’,却反被楼主镇压在离渊冰窟。越人,你手中的青铜镯,正是圣女残魂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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