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陵,圣驾从西门入城,远远就看见了一座雄山的轮廓。
那座山很有名气,既是京城形胜之地,听说还供着文曲星,非常灵验。
据说,先帝也曾亲自巡幸过。
此时,信王凑过来神秘兮兮:
“皇兄,臣弟听说道观里有一种丹丸很灵验,男儿服用可振雄风,女子服用可助生养。”
“是嘛?”
文帝颇为心动,两样功能他都需要,尤其是后者。
后宫妃嫔那么多,光吃粮食不下蛋,若是有机会,真想试试丹丸的疗效。
但此刻没心情,他还要商量河防大营主将的人选。
信王见文帝没有上当,颇为懊恼,便又心生一计:
“皇兄,刚才梁王不怀好意,您没听出来吗?”
“怎么不怀好意?”
“他说南万钧是死是逃尚未可知,简直就是搅扰视听,造谣生事。朝廷现在都还没有定论,他却胡言乱语,真是不明事理。
对了,
皇兄,现在究竟查到他的下落了吗?”
最后这句话,才是信王的重点。
他想套出实情。
虽然他非常笃定,自以为南万钧必死无疑,但是,有桩怪事却一直无法排解——
府中太监阿诚,还有豢养的那些死士,
为何不见了踪影!
……
大堤上,一骑绝尘。
“驾!”
再好的骑术也禁不起夜以继日的奔驰,除了后背的伤口,大腿内侧也火辣辣的痛。
可再苦再难,也动摇不了南云秋复仇的信心。
杀皇帝,估计这辈子没指望了。
别说杀,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能杀的仇人就两个。
但是他想不通,白世仁是南万钧的心腹,曾经对他这个三公子很友善,还亲自指点过他的箭法。
只可惜,自己浅尝辄止,当时没有好好学下去。
尚德就更奇怪了,看起来敦厚本分,怎么说背叛就背叛?
卖主求荣者不得好死!
他坚信,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下了大堤,奔跑在城外的旷野上,海滨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终于抵达目的地,此刻,他却犹豫了
在这陌生的城里,能保住小命吗?
这座城里有姐姐,有慕秦哥,还有那个姓程的什么大人物。
应该能吧!
想到这,又燃起了希望。
这时,
他的左前方,里把路开外,隐约有一群人舞刀弄棒,看样子是在混战,长长的武器似乎是扁担,似乎还能听到叫骂声和打杀声。
“怎么到哪都不太平?”
南云秋嘟囔一句,想起在萧县二烈山的遭遇,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口。
“姓苏的,你狗日的今天死定了!”
一个胖汉子耀武扬威,咄咄逼人……
果然,双方正在混战。
“兄弟们,擒贼擒王,全部上去招呼那姓苏的,不要留情,晚上我请大伙喝酒。”
指手画脚的家伙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手下的喽啰一哄而上。
有拿扁担的,有拿铁铲的。
对方阵营明显处于下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他们的人,满地打滚,抱头哀嚎。
虽说没有致命伤,看来也被揍得不轻。
只有带头大哥姓苏的,在几位死忠的保护下,还勉强硬挺。
想打,打不过。想退,又抹不开面子。
“兄弟们,不如跟他们拼了。”
姓苏的看似咬牙切齿,其实也慌的一批。
他心里清楚,对方今天不敢太过分,因为上回的人命官司还没结案呢。
关键是,
如果自己现在求饶,今后还怎么号令小弟,还怎么带队伍?
姓苏的本想兄弟们能劝谏几句,来几句“和为贵”“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好顺势就坡下驴。
大不了,挨顿揍拉倒。
自打接手这支队伍,挨的揍还少吗,不在乎这一回。
可是,忠心的手下偏偏不识时务,把他停在杠头上:
“大哥说的是,咱拼了。”
哎哟,一帮猪队友!
无奈,
他操起枣木棍,迎着对方的瘦猴砸去。
只有那个家伙看起来好欺负。
果不其然,瘦猴弱不禁风,当场被打趴下。不料,瘦猴两个同伙见状,从两侧包抄过来支援。
三人虎视眈眈对峙,都在寻觅下手的机会。
“去你娘的!”
冷不丁,姓苏的突然遭到背后偷袭,眼前直冒金星,晃晃悠悠。
转过头,看着胖汉手中折断的半截扁担。
“服吗?还要战吗?”
胖汉满脸横肉,脚步却不重,偷袭得手后又上前两步,语带挑衅。
姓苏的捂住额头,血水从指缝中流走,踉跄后退几步,盯着对手,又恨又怯。
余光里,
他瞥见有官差过来,马上摇摇晃晃昏倒了,枣木棍咣当落在地上。
“什么人聚众闹事,找死吗?”
从城门的方向走过来两名官差,身穿盐丁的服饰。
贼都怕官兵,胖汉再凶悍也不例外。
“兄弟们,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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