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折中一下,先废黜世子,但不贬为庶民,依旧按照王子对待。
不过呢,
他主抓的很多事务也要卸下来,权力交出来,这样也能显出十足的诚意。
然后再送回海西部落闭门思过,
最后把钦差打发走,
如此,损失最少,影响也最小,大王以为如何?”
倒是个中肯的方案,
仅仅是不让塞思黑当世子,其他待遇保持不变,阿其那能接受。
这样的话,
王妃也不会过多的怪罪他。
“王兄,这样会不会有点重了?”阿木林担忧道。
“大军师,一点也不重,就这样的话,朝廷能否罢休还未可知呢。”
其他人赶紧附和,
阿其那彻底接受了,还看了看弟弟,露出感激的笑容。
阿木林面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内心里却无比愉快。
废黜塞思黑,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他的最终目标是干掉塞思黑,扶持阿拉木上台。
此时,
帷帐轻轻晃动一下,侍女蹑手蹑脚悄悄溜出大帐,扯掉了头上的假发,消失在夜色中。
毡帐内,
映着两个身影,他们动作幅度很大,张牙舞爪,好像在争吵,
突然,一把弯刀凌厉出鞘,架在对方的肩头。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兄弟?你派人去杀我们的时候,想过大家是兄弟吗?”
“我派人杀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为什么要杀你,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乌蒙怒气冲冲闯入芒代的卧处时,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
两人分别好几天,芒代见到他一定会嘘寒问暖,问问此行所见所闻,那样才显得问心无愧。
可是,
正如他所料,
芒代没有正常的那种热络,反而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而且,似乎躲避着他的目光。
这下,
乌蒙再憨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气得拔刀相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问你,斥候营的队正何在?”
“嗡!”
芒代蔫了,
乌蒙口中所提之人,正是他派去劫杀南云秋之人,
他见南云秋等人活着回来,就知道失手了,
本想遮掩过去。
未曾想,
在青云寺僧舍中那堆尸体里,乌蒙认出了队正的相貌,当时他还惊叫一声,
幸好南云秋未曾发觉。
“你号称是殿下的智者,
可瞧瞧你干的这件事,白白葬送十几名兄弟的性命,险些让咱们的恩人殒命,有百害而无一利。
说,你糊涂吗?
你愚蠢吗?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智者吗?”
乌蒙的怒吼让芒代无地自容。
可是,
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自己,全然是为了阿拉木。
但个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有他看出来了,连阿拉木都深陷其中,浑然不觉。
原因他不方便说,难以启齿,
涉及阿拉木的名誉,
要是好事之人传出去,不用塞思黑打压,阿拉木就废了。
女真人虽然是游牧民族,大胆而开放,甚至还有些野蛮。
但是,
那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感,为世俗所不容,在女真没有立足之地。
那种事绝对不能对乌蒙说,否则以他那咋咋呼呼的性格,难保不传扬出去。
没办法,黑锅就自己背了吧。
“兄弟,你就原谅我吧,
是我一时糊涂,见不得云秋立功,怕殿下冷落我,才鬼迷心窍,险些酿成大祸。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做这种傻事。”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我就不计较了。”
乌蒙原谅了,
他知道,那些火箭没携带箭镞,本身说明芒代并非要置南云秋于死地,
还是有人情味的。
“我就知道兄弟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改日我请你喝酒。”
芒代欣喜道。
他和乌蒙还有百夫长,曾是阿拉木的三个贴身心腹,最忠实的下属。
如今,就剩下他俩,惺惺相惜。
“二位,殿下有请。”
他俩相互打量一眼,很纳闷,都初更天了,
主子还找他俩作甚?
阿拉木没有挑灯办公的习惯,莫非和王庭昨日夤夜密商的要事有关?
二人跟着侍卫直奔阿拉木所在,
一路上,
芒代恳求不要将队正之事告诉小王子,乌蒙却不为所动,事情太大,他必须要禀报。
否则,就是同流合污。
芒代摇摇头,乌蒙是个愣头青,还真拿他没办法。
刚挑帘进去,乌蒙便要告发,嚷道: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芒代他……”
孰料,阿拉木却无动于衷,反而打断了他。
“这么晚召集你俩过来,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你们,也听听你们的意见。”
芒代道:
“肯定是喜事,殿下请说。”
“果然是智者,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殿下脸上的笑容告诉我们的,而且殿下亲自起身迎接我俩,鞋子都少穿了一只。若非天大的好消息,殿下何至于如此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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