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思黑比郊狼还要狡猾,南云秋濒死的消息,他将信将疑。
为了核实消息的真伪,他不惜暴露藏在阿拉木身边的眼线。
此刻,
他在大帐内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等待阿拉木那边的消息。
远远望着世子大帐,
巫医心里打鼓,边走边合计,
世子匆匆找他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自打跟阿拉木从烂柯山回来后,塞思黑曾有意无意接近他,看似打听小王子的消息,其实,
就是想侧面了解南云秋的生死。
如此做派,等于间接告诉巫医:
袭击南云秋的幕后人物就是塞思黑。
巫医打内心里不喜欢塞思黑,故而虚与委蛇,没有说实话。
可是,
刚刚消停了两天,塞思黑又派人来找他,说有紧急之事。
忐忑不安,
他被侍卫带进了帐内。
“殿下说有紧急之事,莫非是贵体染恙?”
塞思黑淡然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看来不是打探消息,巫医心宽了很多,问道:
“敢问是什么东西?”
“是个药方,很奇怪的药方。
我问了好几个医者,他们都说闻所未闻。
还说,
如果整个王庭只有一个人识得,那就是你了。”
“承蒙同行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巫医顿时来了兴致,
身为王庭御医,医术高明,且见多识广,喜好钻研。
他平时还有个癖好:
就是收集各类药方,还专门记载在自己的书斋里,得空就反复研读。
他很想知道,
塞思黑火急火燎的找他,到底是什么样神奇的方子。
而且,
他好奇的是,
身为世子,事务繁多,塞思黑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药方?
他又不是医者。
塞思黑亲自从书架上拿出一张纸,上面字迹潦草,几排字歪歪扭扭。
巫医接过来,
当即愣在原地,浑身不自觉的哆嗦。
那是治疗狼尾花毒的方子,是药圣开给他的!
怎么回事,
塞思黑从哪拿到的方子?
他偷偷瞥向塞思黑,
对方也一直在盯着他,那副得意的神情,还有深不可测的目光,
都清晰地告诉他:
烂柯山之行,塞思黑已经掌握了。
“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吗?”
塞思黑咄咄逼人,不怒自威。
对这位巫医,他保持难得的宽容,给足了面子。
因为王庭有很多人,包括他爹娘,他自个儿,
都受惠于巫医的高超医术。
两个王子殿下,巫医都不敢得罪,内心激烈挣扎。
“要是还不说的话,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今后你再也见不到你的书斋了。”
塞思黑亮出了杀招,
巫医彻底屈服了。
书斋是他的性命,多年的心血,都在那几本厚厚的医术里。
“不瞒殿下,云秋已经醒了……”
“什么?”
塞思黑龇牙咧嘴,如同发疯的雄狮,沉闷的低吼。
他费尽心机,
安排了辽东客的那次袭击,甚至冒着眼线暴露的风险,在蓬莱岛设伏,目的就是要干掉云秋。
结果,
他还是失算了,让那小子起死回生。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偷鸡不成蚀把米,代价太大了,死再多的手下,他也从来不在乎。
人嘛,总归要死去。
可怕的是,
阿拉木始终坚守在大帐里,原来是假象,故意迷惑他的假象。
说明阿拉木不仅知道自己身边有奸细,
而且还知道,幕后之人就是他。
这个,他也无所谓,
本来双方就明争暗斗,撕破了脸很正常。
但愿阿拉木没有察觉到其他的事情,比如,
他请辽东人此来的真正意图。
“你亲眼看到他醒了吗?”
“是的,醒了,不过很憔悴。”
“那他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这个不敢妄下断言,要取决于解药的功效,还要看他的造化。”
塞思黑嘴角微微抽动,极力抑制住心火,
在下人面前失态,影响不好。
这时,
帐外匆匆跑进来一名侍卫。
“启禀殿下,外面有人找您。”
塞思黑撩开门帘,大步流星出去了。
来人是王庭的人,也是他的眼线,冒险而来,必有要事发生。
果不其然,
来人说明情形后,塞思黑勃然大怒:
“混帐透顶,当我女真全是泥塑木雕吗?”
贴身亲卫把马牵过来,他带着护卫气呼呼的直奔王帐。
“大王,世子殿下求见。”
“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
阿其那感到有些意外,
自己也刚刚得到消息,塞思黑就来了,不由得惴惴不安,难道他还敢收买我身边的人?
前阵子,
图阿离奇被杀,就有传言说是塞思黑所为,先利用,再杀人灭口。
塞思黑进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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