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寿山西麓的夜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篝火在轩辕营的临时营地跳动,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经过一日的血战,三千玄甲骑兵折损了上百人,庄凯将伤兵留在后方休整,只挑选出两千八百精锐,准备次日进攻当煎羌骨都部。帐内,庄凯铺开舆图,姜冏正用炭笔标注骨都部的营地位置,火光在两人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骨都部是这三部中最强的,” 姜冏沉声道,“首领骨都智悍勇,早年曾随羌王与汉军作战,熟悉攻防战术。探马来报,他们已在营地外围筑起栅栏,挖掘壕沟,箭楼上布满了弓弩手,看样子是打算死守。”
庄凯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山谷:“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定然知道阿罗、速离两部的下场,却没有逃跑,反而加固防御,显然是认为能凭工事挡住我们。” 他抬头看向帐外,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入,“传令下去,今夜好生休整,明日拂晓出发,保持缄默,不得惊动敌军。”
“诺!” 姜冏应声而去,帐内只剩下庄凯与跳动的烛火。他摩挲着轩辕镍铁矛的矛柄,矛身的寒意透过掌心传来,心中却异常平静 —— 越是强敌,越能激发他的斗志,而彻底荡平这最后一部,齐寿山的子民才能真正安枕无忧。
次日清晨,浓雾笼罩着山谷,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庄凯率领两千八百玄甲骑兵,悄无声息地穿过晨雾,逼近骨都部的营地。越靠近营地,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便越浓厚,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放慢了脚步,鼻孔中喷出白色的雾气。
穿过最后一片密林,骨都部的营地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座依托山谷建立的要塞,外围是丈高的木栅栏,栅栏上插满了锋利的鹿角,栅栏外挖掘着数道壕沟,沟内埋设着尖刺。营地两侧的山坡上,搭建着数十座箭楼,弓弩手的身影在箭楼上隐约可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营地中央的高台上,一面狼头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下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羌人,头戴鹰羽冠,身披牦牛皮甲,正是骨都部首领骨都。
“停下!” 庄凯勒住踏夜,玄甲骑兵在他身后列成整齐的方阵,钢盾在前,弓弩在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浓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下,照亮了对峙的双方,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骨都站在高台上,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庄凯,声音透过号角传遍战场:“来者可是庄氏大公子庄凯?” 他的汉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却清晰可辨,“老夫骨都,久闻公子大名,只是没想到公子竟如此狠辣,阿罗、速离两部老弱妇孺,竟也尽数屠戮!”
庄凯催马上前数步,轩辕镍铁矛斜指地面,声音沉稳有力:“骨都首领,我庄氏向来善待归附异族,齐寿山周边的羌族部落,只要安分守己,皆能分得粮草,互通有无。可你部与阿罗、速离两部,却屡次劫掠我子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等恶行,岂能容忍?”
“劫掠?” 骨都冷笑一声,鹰羽冠在阳光下闪烁,“汉民占我草原,夺我水源,我们不过是取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你们汉人常说‘弱肉强食’,凭什么只许你们占尽好处,不许我们讨口饭吃?”
“强词夺理!” 庄凯怒喝一声,“我庄氏治理西凉,兴修水利,开垦荒地,从未亏待过任何安分的异族。你们若真缺粮,可派人求助,我庄氏定会接济,可你们却选择用刀枪说话,用我子民的鲜血换取生存,这便是你们的道理?”
骨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狠厉取代:“多说无益!阿罗、速离已死,我骨都部绝不会步他们后尘!”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指向庄凯,“我营地坚固,勇士五千,弓弩充足,你带来的这点人马,休想踏过我的栅栏一步!识相的,速速退去,否则定让你葬身此地!”
“冥顽不灵!” 庄凯眼神一冷,“我本想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现在开营投降,交出参与劫掠的凶手,我可饶过普通族人。可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无情!”
“哈哈哈!” 骨都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庄凯,你以为灭了两个小部落便天下无敌了?我骨都部的栅栏是用百年松木打造,壕沟深丈余,箭楼遍布,你的骑兵再勇,也冲不破我的防御!” 他转身对身后的羌人喊道,“勇士们,让这些汉人看看我们的厉害!守住营地,杀退敌军,今晚我们饮汉人的血,吃汉人的肉!”
“杀!杀!杀!” 营地内的羌人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疯狂的战意。箭楼上的弓弩手纷纷拉满弓弦,箭尖直指轩辕营骑兵,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庄凯缓缓举起轩辕镍铁矛,矛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比前两场更加艰难,骨都的防御工事确实坚固,而对方的兵力也与自己不相上下,硬冲只会徒增伤亡。
“仲奕,” 庄凯低声道,“观察到防御弱点了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