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的朱红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城外的喧嚣与硝烟。庭院中,昔日刘璋精心打理的花木沾染了战火尘埃,几片焦叶落在青石板上,无声诉说着政权更迭的沧桑。庄凯踏着沉稳的步伐穿行而过,金黄战甲在廊柱投下的阴影中明明灭灭,身后马超、张任、法正等人紧随其后,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交织回荡。
来到正厅,已有四人等候在那里。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银甲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痕,腰间别着短戟,正是甘宁;他身旁两人身着儒衫,面色拘谨,正是董和与费观;最后一人身形矮小丑陋,眼神却格外锐利,正是献城有功的张松。除了张松神色坦然,董和、费观与甘宁三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目光在庄凯身上来回打量,正厅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庄凯目光扫过四人,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打破了沉默:“诸位不必拘谨,今日起,我们便是同僚了。”
话音刚落,甘宁率先迈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如钟:“大公子!末将甘宁甘兴霸,先前在广汉归降庞将军麾下,后随军一同进军成都,今日得见大公子,实乃三生有幸!”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眼中满是激动与期待——自归降以来,他一直渴望能得到庄凯的亲自召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庄凯连忙上前,双手扶起甘宁,力道沉稳:“兴霸快快请起!你的事迹,庞德早已详细告知于我。”他上下打量着甘宁,眼中满是赞赏,“你在广汉迫降王商,又巧施妙计斩杀刘璝,既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运筹帷幄之智,真是难得的将才!”
甘宁闻言,心中大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大公子过奖了,末将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这是我西凉军的规矩。”庄凯语气坚定,“我今日便任命你为中郎将,与庞德等人一同为将,统领一部兵马。希望你日后再接再厉,为我西凉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末将领命!”甘宁猛地挺直身躯,再次抱拳,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追随刘璋却始终未能得到重用,如今遇到庄凯这样识才、用才的明主,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要倾尽所能,报答这份知遇之恩。
庄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张松。只见张松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锦袍,站在那里毫不起眼,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庄凯笑着开口:“这位先生,想必便是张松张永年先生吧?”
张松显然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庄凯会如此直接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才躬身道:“在下正是张松,见过大公子。”
“张先生不必多礼。”庄凯扶起他,语气诚恳,“我早已听闻张先生的大名。你深明大义,知晓刘璋并非明主,早早便与李严一同谋划,为我军顺利拿下成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成都初定,正是用人之际,先生熟悉益州事务,我希望你能继续担任益州别驾一职,协助我管理益州,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松闻言,眼中瞬间泛起泪光。他在刘璋麾下多年,虽有满腹才华且身居高位,却因相貌丑陋而不受刘璋喜欢,始终郁郁不得志。如今庄凯不仅不嫌弃他的容貌,反而对他委以重任,这份知遇之恩,让他感动不已。他哽咽着说道:“大公子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庄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随后转向董和与费观。两人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在下董和(费观),见过大公子。”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庄凯语气温和,“我早有耳闻,董先生在蜀郡任职期间,清正廉洁,深得民心;费先生虽为文臣,却也颇有谋略。如今益州初定,正是需要各位贤才辅佐之时,还请两位先生继续留任原职,协助我稳定益州局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董和与费观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们原本以为,作为刘璋的旧臣,就算不被治罪,也会被闲置,没想到庄凯竟然如此宽宏大量,不仅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还让他们继续留任。两人连忙躬身道:“多谢大公子信任,我等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大公子!”
庄凯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厅外:“来人,将王累带上来。”
片刻后,两名亲兵押着王累走进正厅。王累身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依旧挺直了脊梁,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他看到庄凯,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没有说话。
庄凯看着王累,语气平静:“王先生,我知道你是忠臣,刘璋昏庸,你却始终不离不弃,这份气节,我很敬佩。如今成都已破,刘璋也已被送往金城养老,不知你是否愿意归降于我,为益州百姓做些实事?”
王累猛地转过头,避开庄凯的目光,声音坚定:“我主乃刘璋,我生是刘家臣,死是刘家鬼!既然未能守住成都,我只求一死,还请大公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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