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尽时,成都城内的街道已被马蹄声踏碎。姜冏率领两千轩辕营精锐,如一道黑色旋风,沿着东门大街向北门疾驰。玄铁重甲碰撞的铿锵声、战马奔腾的雷鸣声、士兵们低沉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冲破了城内最后的宁静。
战马四蹄翻飞,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的尘土与路边百姓丢弃的杂物混在一起,弥漫在街道两侧。
沿途的百姓早已吓得闭门不出,门窗紧闭,只有少数胆大的人从门缝里偷偷张望,看到这支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骑兵,脸上满是恐惧与茫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座城,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成都了。
“加速前进!目标北门!” 姜冏勒马疾驰,声音洪亮,穿透了骑兵的呐喊声。他手中的轩辕大刀斜指前方,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北门的方向。他知道,此刻的北门正被赵虎的三万步兵猛攻,刘循的一万守军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他们及时赶到,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北门必破!
骑兵们齐声应和,速度更快了。街道两侧的房屋飞速后退,偶尔遇到零星的益州守军,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轩辕营的士兵便已挥刀斩落,鲜血溅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这些零散的守军本就军心涣散,面对如此精锐的骑兵,根本没有抵抗的勇气,要么四散奔逃,要么跪地投降。
北门城墙上,激战正酣。赵虎的三万步兵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城墙,云梯密密麻麻地架在城墙上,士兵们踩着云梯向上攀爬,嘴里喊着 “杀啊”,眼神里满是悍勇。城墙上的益州守军早已疲惫不堪,甲胄上沾满了血迹与尘土,不少人手臂酸软,连拉弓的力气都快没了,却依旧强撑着,用滚石、擂木、箭矢抵挡着西凉军的进攻。
刘循站在城楼最高处,银色甲胄上已满是血污,手臂上被箭矢划伤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甲胄流淌,滴落在城楼上。他手持长枪,亲自斩杀了两名爬上城墙的西凉士兵,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城下源源不断的西凉军,心中涌起一丝绝望 —— 赵虎的攻势太猛了,守军的伤亡在不断增加,若再这样下去,北门迟早会被攻破。
“大公子!快!滚石礌木不够了!” 一名校尉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去府库调!就算拆了民房,也要把滚石礌木凑够!” 刘循怒吼道,声音嘶哑。滚石、擂木是他们唯一能阻挡西凉军攻城的武器,一旦耗尽,北门便会彻底失守。
校尉刚要转身离去,一名士兵突然从楼梯口跑了上来,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声音带着哭腔:“大公子!大事不好了!东... 东门!西凉军的精锐骑兵从东门进来了!已经快到北门了!”
“你说什么?!” 刘循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衣领,眼神赤红,“你再说一遍!东门怎么会有西凉军?西凉大军不是都在进攻南北两门吗?东门不是有张肃、张松兄弟在守吗?他们的两千守军呢?!”
士兵被刘循抓得喘不过气,挣扎着说道:“是... 是张松大人!他打开了城门,放西凉军进来的!张肃大人... 张肃大人被他绑起来了!”
“张松?!” 刘循如遭雷击,猛地松开士兵的衣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城楼的木墙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木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落在他的甲胄上。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力主守城、言辞恳切的张松,竟然是内奸!他想起之前议事时,张松极力劝说自己守城,说成都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说突围是自投罗网,现在想来,那些话全都是陷阱!张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守城,他只是想稳住自己,等待西凉军攻城,然后打开城门,卖主求荣!
“贼子!张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贼子!” 刘循怒吼着,一拳砸在木墙上,拳头鲜血直流,“我好恨啊!我竟然轻信了你的鬼话,把东门交给你防守,这简直是引狼入室!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益州百姓!”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愤怒,回荡在城楼上。周围的守军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纷纷变得惨白,议论声四起,军心瞬间大乱。
“大公子,现在怎么办?西凉军从东门杀过来了,我们腹背受敌,根本抵挡不住啊!” 那名士兵看着刘循,眼中满是绝望。
刘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州牧府里还有昏迷刚醒的父亲,还有王累等大臣,若是被西凉军抓住,后果不堪设想。他对着一名校尉下令:“你立刻率领两千人,火速前往州牧府,保护主公的安全!一定要守住州牧府,不能让主公落入西凉军手中!”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李严 —— 李严与张松素来交好,之前议事时也极力支持张松守城,说不定两人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等等!” 刘循补充道,“路上注意李严!他可能也背叛了!若是遇到他阻拦,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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