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最后一丝墨蓝还未从天际褪去,成都平原已被一层轻薄的晨雾笼罩。雾霭如轻纱般弥漫,将北门外连绵的西凉军大营裹得若隐若现,玄色的营帐在雾中只露出模糊的轮廓,像蛰伏在黎明前的巨兽。天地间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被雾霭过滤后变得沉闷,更添几分压抑 —— 这是大战前的死寂,每一丝空气里都凝结着剑拔弩张的张力。
忽然,“呜呜 ——”
一阵雄浑的号角声刺破雾霭,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在平原上久久回荡。号角声尖锐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意,瞬间打破了黎明的寂静。紧接着,北门外的高台上,一缕黑色的狼烟缓缓升起,越升越高,穿透晨雾,在灰白的天幕下格外醒目 —— 这是总攻的信号,是西凉军蓄势已久的雷霆一击。
“杀啊!”
号角声未落,赵虎的怒吼便响彻营前。他身披玄铁重甲,手持日月双刀,跨上战马,率先冲出大营。三万西凉步兵紧随其后,他们扛着云梯、推着攻城锤,脚步声整齐而沉重,如同惊雷般砸在成都平原的土地上,震得晨雾都在微微晃动。士兵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洪流,朝着成都北门汹涌而去。
城墙上的益州守军早已严阵以待,看到西凉军潮水般涌来,顿时紧张起来。刘循身着银色甲胄,站在城楼最高处,手中长枪紧握,指节泛白。他高声下令:“弓箭手准备!滚石、擂木就位!待敌军靠近,听我号令,全力反击!”
守军们慌忙应和,弓箭手搭箭拉弦,箭头对准城下逼近的西凉军;负责投掷滚石、擂木的士兵,双手扶住城垛旁堆积如山的巨石与圆木,眼神里满是恐惧,却依旧强撑着精神。
西凉军的前锋很快抵达北门之下,距离城墙不足百步。“放箭!” 刘循一声令下,城墙上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城下,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举盾!” 赵虎大吼一声,手中双刀挥舞,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击飞。身后的西凉步兵纷纷举起盾牌,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落在盾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无一能穿透。
“推进!” 赵虎再次下令,士兵们推着攻城锤,扛着云梯,在盾墙的掩护下,继续向城墙逼近。攻城锤由数十名士兵合力推动,锤头包裹着厚厚的铁皮,上面还钉着尖锐的铁刺,看起来威力无穷;云梯则被架在城墙下,士兵们踩着云梯,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嘴里喊着 “杀啊”,眼神里满是悍勇。
“砸!” 刘循怒喝,城墙上的滚石、擂木纷纷被推下,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城下的西凉军。一名正在攀爬云梯的西凉士兵,被一块巨石砸中后背,惨叫一声,从云梯上坠落,摔在地上,瞬间没了声息;还有几名推动攻城锤的士兵,被擂木击中,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西凉军的伤亡在不断增加,可攻势却丝毫未减。赵虎一马当先,挥舞着日月双刀,砍断了几根射向他的箭矢,对着城墙上的刘循怒吼:“刘循小儿!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刘循怒不可遏,亲自拿起一张弓,搭箭拉弦,瞄准赵虎,猛地松开手指。箭矢带着风声,直奔赵虎的面门而去。赵虎反应极快,头一偏,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射在身后的盾墙上,钉入半寸。
“好小子!有点本事!” 赵虎抹了一把脸颊上被箭矢划破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弟兄们,加快速度,攻破城门,赏银百两!”
西凉军士兵们士气大振,攀爬云梯的速度更快了。一名西凉士兵率先爬上城墙,刚露出半个身子,便被一名益州守军挥刀砍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可他依旧忍着剧痛,一把抱住那名守军,将他推下城墙,自己则趁机站上城墙,挥舞着手中的短刀,砍向周围的守军。
“守住!守住!” 刘循大喊,亲自挥舞长枪,刺向那名登上城墙的西凉士兵。长枪穿透了士兵的胸膛,士兵倒在地上,临死前还死死咬着牙,眼中满是不甘。
城墙上的厮杀瞬间变得惨烈起来。登上城墙的西凉士兵越来越多,他们与益州守军短兵相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有的士兵被砍掉手臂,依旧抱着敌人翻滚;有的士兵被刺穿胸膛,临死前还奋力将手中的武器刺入对方体内;城墙上的鲜血顺着砖缝流淌,汇聚成小溪,滴落在城下,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
与此同时,南门之外,庞德看到北门外升起的狼烟,眼中瞬间燃起复仇的火焰。他猛地高举截头大刀,对着身后的士兵怒吼:“弟兄们!总攻开始了!为广都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神射营压制,陇山营攻城!今日,我要亲手斩了黄权那狗贼!”
“报仇!报仇!” 两万西凉军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南门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神射营的士兵们迅速列阵,手中的神臂弩同时发射,弩箭如同黑云般射向城墙上的益州守军。神臂弩的射程极远,威力极大,箭矢穿透了守军的甲胄,不少士兵应声倒地,城墙上的防御瞬间出现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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