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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 第633章 长沙书院讲学,朱允炆推“王学”

长沙城的秋意比南京来得早,岳麓山的枫叶才刚染上浅红,朱允炆已在城南选定了一处废弃的文昌阁,作为岳麓书院分院的地基。开工那日,他亲自扶了第一锹土,身后跟着方孝孺、齐泰等文臣,还有长沙府的大小官吏,黑压压站了半条街。

“殿下,这木料得从湘西运过来,那边土司说要加三成价钱。”负责监工的县丞抹着汗上前,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账单。朱允炆接过来看了看,笔尖在“松木百根”那行划了道圈:“告诉那土司,月底前送到,价钱按他说的给,但每根木头上都得刻上他的族徽。”

县丞愣了愣:“刻族徽?”

“嗯。”朱允炆将账单递回去,“就说这是殿下亲批的木料,将来书院建成,碑记上要写清楚谁捐了多少。”方孝孺在旁抚须笑道:“殿下这是要让土司们争着来送木料呢。”朱允炆回头看了眼文昌阁残破的匾额,阳光透过蛛网落在他袖口的玉扣上:“读书人要讲学,总得让山里人知道,这事不光是朝廷的事。”

不出半月,湘西的五寨土司果然亲自押着木料来了,队伍后头还跟着永顺、保靖的土司,都扛着自家最粗的楠木,非要朱允炆收下。朱允炆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设了宴,席间永顺土司捧着酒碗道:“殿下要是早说建书院,我把祖传的香楠都献出来!将来我儿子能不能来念书?”

“怎么不能?”朱允炆给土司满上酒,“书院的门对所有人敞开,不管是土司的儿子,还是山里的猎户,只要认得字,都能来听。”这话一出,棚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几个土司当场拍板,要在自家地盘建乡学,让孩子们先识了字再送来长沙。

方孝孺在一旁悄悄对朱允炆道:“殿下这招比强征要好,只是……”他瞥了眼账房先生正在登记的木料数量,“开销怕是要超了。”

“超不了。”朱允炆夹了块腊肉放进嘴里,“你没瞧见保靖土司那眼神?他带来的楠木上全是金漆花纹,分明是想在碑记上占个好位置。等建成了,让他们竞价捐钱修藏书楼,保管能把木料钱挣回来。”

消息传到南京时,朱元璋正在西暖阁看云南送来的战报。胡惟庸捧着朱允炆的奏折进来,见陛下盯着地图上的滇池出神,小声道:“长沙建书院的事,殿下请了王阳明来讲学。”

朱元璋笔尖一顿,朱砂在地图上洇出个小红点:“王阳明?就是那个在江西讲学,说‘心即理’的举人?”

“是,听说他的门生遍江南,只是一直没中进士。”胡惟庸递上王阳明的《传习录》抄本,“殿下说此人‘能破程朱之弊’。”

朱元璋翻了两页,眉头渐渐皱起。案头还放着朱允熥从云南送来的奏折,说要在大理建武学,教士兵识文断字。两个孙子,一个忙着建书院,一个想着教士兵念书,倒像是约好了似的。他忽然问:“李善长当年建的白鹿洞书院,现在还有多少生员?”

胡惟庸一怔,随即答道:“去年报上来的是三百余人,多是江南士族子弟。”

“嗯。”朱元璋将《传习录》推到一边,“告诉朱允炆,书院可以建,但讲学内容得经礼部审过。还有,让他把王阳明的卷子找来,朕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有能耐。”

朱允炆收到旨意时,正陪着王阳明勘察书院的讲堂选址。王阳明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指着文昌阁残存的石柱道:“殿下你看,这柱础是唐代的样式,不如留着做讲台,既省了工,又能让学子们知道,文脉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朱允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石柱上果然有模糊的缠枝纹,只是下半截已被白蚁蛀空。他让人搬来梯子,亲自爬上去敲了敲:“得包层铜皮,不然撑不住。”王阳明在底下笑道:“殿下要是信得过我,就让门生们来做,他们里有铜匠的儿子。”

两人正说着,齐泰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南京的回信。朱允炆看完递给王阳明,后者看完只是淡淡一笑:“礼部要审讲学内容,也好,正好让他们看看,程朱理学不是唯一的道理。”

“先生不怕他们挑刺?”朱允炆问道。

王阳明抚摸着石柱上的纹路:“当年我在龙场驿,对着竹子悟了三天三夜,才明白‘心外无物’。要是连礼部的审核都怕,还算什么讲学?”他转头看向朱允炆,“只是有件事得麻烦殿下——我想请些布衣来听课,比如茶馆的先生、染坊的账房,不知……”

“当然可以。”朱允炆立刻应道,“书院的门,本就不该只对秀才敞开。”

消息传开,长沙城里顿时起了波澜。府学的教谕找到齐泰,气得山羊胡都抖了:“那些泥腿子也配进书院?王先生要是讲《论语》,他们听得懂吗?”齐泰给他倒了杯茶:“李教谕,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听他讲学的不也有贩夫走卒?”教谕猛地拍了桌子:“那是孔夫子!王阳明算什么?一个落第举人,也敢在长沙称先生?”

这话传到朱允炆耳朵里时,他正在看工匠们安装书院的匾额。“落第举人怎么了?”他指着匾额上“明德堂”三个字,“汉高祖还是泗水亭长呢。”一旁的工匠插嘴道:“殿下,小的爹以前是说书的,他说想听听王先生讲‘知行合一’,行不?”

朱允炆回头笑了:“让他来,我给他留第一排的位置。”

十月初十,书院落成那天,长沙城像是过节。王阳明站在唐代石柱改成的讲台上,底下坐了三百多人,有穿长衫的秀才,有戴头巾的商人,还有挽着裤脚的农夫,甚至几个土司家的子弟也混在里头,手里还攥着刚买的《传习录》抄本。

“今日不讲《论语》,讲讲‘孝’。”王阳明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堂外的风声,“有人说,孝就是给爹娘买好东西,可要是心里不敬,买再多东西也没用。就像做官的,天天说爱民,却逼着百姓交苛捐杂税,那爱民就是假的。”

台下的农夫们点头称是,几个秀才却皱起了眉。坐在后排的李教谕冷笑一声:“一派胡言!孝悌是纲常,哪能这么解释?”他身边的秀才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教谕,殿下在呢。”

朱允炆就坐在第二排,手里转着支笔,闻言抬头看了眼李教谕,没说话。王阳明却像是听见了,笑道:“这位先生怕是觉得我说得不对?那敢问,要是爹娘让你做坏事,你也听吗?”

李教谕猛地站起来:“父母之命,焉能违背?”

“若是让你贪赃枉法呢?”王阳明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当年有个县令,爹娘逼他搜刮百姓,他照做了,结果被抄家,爹娘也跟着坐牢——这叫孝吗?”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有个穿短打的汉子喊道:“王先生说得对!我邻居家儿子就是被他爹逼着偷东西,最后砍了头,他爹现在天天哭!”

朱允炆放下笔,对身旁的方孝孺低声道:“你看,百姓心里自有杆秤。”方孝孺点点头,却又忧虑道:“只是这话传到南京,怕是有人要说王先生非议纲常。”

果然,三日后,南京的旨意就到了。朱元璋没直接斥责,只让胡惟庸带了句话:“书院可以讲学,但别扯到朝堂上的事。”朱允炆看完旨意,让齐泰给南京回了封奏折,说已请王阳明讲《诗经》,绝口不提那日的“孝论”。

可长沙城里的议论却没停。有人说王阳明的学问能让人明白事理,也有人说他是“离经叛道”。李教谕联合了几个老秀才,要在府学开坛讲程朱理学,跟书院打对台。开讲那天,府学门口挂了条红绸,写着“正心诚意”四个大字,比书院的匾额还醒目。

朱允炆带着方孝孺去看热闹,只见李教谕站在台阶上,唾沫横飞地讲“存天理,灭人欲”,底下却没多少人听,几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倒围了不少人。

“殿下,要不要让府学把红绸摘了?”方孝孺问道。

朱允炆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书院方向:“你听。”那边隐隐传来歌声,是王阳明带着学子们在唱改编的《诗经》,调子轻快,连路过的孩童都跟着哼。“百姓爱听什么,不是红绸能决定的。”

入冬后,书院的名气越来越大,连武昌、岳州的学子都赶来听课。朱允炆趁机在书院旁开了家书铺,把王阳明的讲义印成小册子,一文钱一本,很快就传遍了湖南。有次他去书铺,见个老农正拿着册子跟掌柜打听:“‘知行合一’是说,知道该做啥就得去做,对吧?”

掌柜刚点头,就见个穿锦袍的中年人冲进来,一把夺过册子撕了:“妖言惑众!”老农急了,上去要抢,两人扭打在一处。朱允炆让侍卫拉开他们,才认出那锦袍人是周德兴的侄子周骥,上个月刚到长沙巡查。

“周大人来长沙,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朱允炆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周骥喘着气,把撕碎的册子往地上一摔:“殿下还问我?这等歪理邪说,就该一把火烧了!”

“周大人觉得哪里歪了?”朱允炆捡起半片纸,上面印着“心外无物”四个字。

“人心是会变的!要是都凭着心做事,那朝廷的律法还有什么用?”周骥指着书铺里的册子,“这些东西要是传到军里,士兵都想着‘心即理’,谁还肯听将军的?”

朱允炆忽然笑了:“周大人怕是忘了,兵法里也说‘上下同欲者胜’。要是士兵觉得打仗是为了自己的家,比逼着他们冲锋要管用得多。”他让掌柜再拿本讲义给周骥,“大人回去看看,要是还觉得歪,咱们再论。”

周骥把讲义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我会把这事奏明陛下!”

看着周骥的背影,方孝孺忧心道:“周德兴在京里本就对殿下不满,这下怕是又要借题发挥了。”朱允炆弯腰捡起那本被扔掉的讲义,指尖抚过“王学”两个字:“让他奏。父皇要是连讲学都容不下,那这书院建得才真没意思。”

果然,没过多久,南京就传来旨意,让朱允炆把王阳明送到京城问话。朱允炆给王阳明收拾行李时,见他还在修改讲义,忍不住道:“先生此去怕是要受些委屈。”

王阳明放下笔,笑着把书稿捆好:“殿下放心,我带了本《论语》,要是陛下问起,就说我是来跟陛下请教的。”他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更想看看,京城里的‘心’,跟长沙的是不是一样。”

朱允炆送王阳明到码头时,书院的学子和百姓来了上千人,挤得渡口水泄不通。有个瞎眼的老秀才让人背着来的,手里攥着本磨得卷边的《传习录》:“王先生,我把你的话编成了弹词,等你回来唱给你听。”

王阳明对着众人深深作了个揖,转身踏上船。船开时,朱允炆忽然喊道:“先生,书院的门永远为你开着!”王阳明在船头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消失在雾里。

那天晚上,朱允炆在书房看王阳明留下的书稿,齐泰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封密信:“南京来的,说周德兴联合了几个勋贵,要在陛下面前参王先生‘蛊惑民心’。”

朱允炆把书稿合上,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敲着:“你说,要是让书院的学子们给陛下写封信,说说他们听课后的变化,陛下会不会信?”

齐泰眼睛一亮:“这主意好!那些学子里有不少是军户子弟,他们说的话,陛下或许更信。”

“不光是军户。”朱允炆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书院方向的灯火,“让土司的儿子也写写,就说听了讲学,才知道该好好教族人种庄稼,别总想着打打杀杀。”

半个月后,朱元璋收到了一箱子信,有学子写的,有农夫写的,还有几个用土话写的,旁边附着译文。他翻到最底下,见朱允炆的奏折里夹着张书院的课表,上面除了《论语》《诗经》,还有“算术”“农事”两门课。

“这小子,倒会因材施教。”朱元璋把课表递给胡惟庸,“王阳明呢?让他来见朕。”

王阳明见到朱元璋时,正赶上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朱元璋指着株绿萼梅道:“听说你说‘心外无物’,那这梅花,没看见的时候就不算存在?”

王阳明躬身道:“陛下,臣看见梅花,心里才有了梅花的样子;要是没看见,梅花就在臣的心外,跟臣没关系。就像百姓,陛下心里装着他们,他们才是陛下的子民;要是心里没他们,子民也就成了陌路。”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你这学问,倒也有些意思。回去吧,告诉朱允炆,书院想讲什么就讲什么,别总让人跟朕打小报告。”

王阳明回到长沙时,朱允炆正带着学子们在书院后面开垦荒地,准备种些蔬菜。听说陛下允了讲学自由,众人都扔了锄头欢呼起来,连旁边种菜的老农都跟着拍手。

“王先生,陛下没罚你吧?”有个小吏模样的学子问道。王阳明摇摇头,从包袱里掏出本新的《传习录》,封面上多了行小字:“御批: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朱允炆接过来看了看,忽然对众人道:“明天开始,加门‘水利课’,让长沙府的老河工来讲。”

夕阳落在书院的瓦上,金光闪闪。远处传来李教谕在府学讲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已没多少人听了。朱允炆望着那些在菜地里忙碌的身影,忽然明白,所谓学问,从来都不在书本里,而在这烟火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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