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京城裹得密不透风。沈辞带着暗卫们隐匿在破庙西侧的荒林里,衣袂与枯枝摩擦的轻响被夜风吞没,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光,死死锁着不远处那座破败的山神庙。
破庙墙体斑驳,大半屋顶塌落,断梁上挂着蛛网,风从破洞灌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冤魂的呜咽。庙前的空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草叶上凝结的夜露沾湿了暗卫们的靴脚,却没有一人敢出声——沈辞早已传令,今夜行动,违者立斩。
“侯爷,按您的吩咐,三百暗卫已布下三重埋伏:外层是弓弩手,封锁所有逃路;中层是刀盾手,负责围堵;内层是死士,专抓刘忠。赵修和李奎已被押在东侧土坡后,用黑布蒙着眼,只留了耳朵听动静。”暗卫统领躬身贴在沈辞身侧,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另外,我们仿造了赵修的玉佩,让一名暗卫扮成他的亲信,在庙内等候刘忠,确保他能毫无防备地入庙。”
沈辞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软剑剑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腹黑弧度。他刻意让暗卫将赵修和李奎的铁链留了些松动,又故意在他们耳边低语“刘忠若逃,你们便是替罪羊”,就是要让这两人在恐惧中乱了心神,待会儿刘忠被擒时,说不定会忍不住攀咬出更多西域眼线的线索。
“再去吩咐,让扮成亲信的暗卫,等刘忠入庙后,故意提起‘粮草密函’,引他说出传递给西域的具体消息。”沈辞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另外,把庙外的野草浇上煤油,若有反抗者,直接点火,别留活口——今晚,必须让刘忠插翅难飞。”
“属下遵命!”暗卫统领立刻躬身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沈辞独自缓步走到荒林边缘,目光扫过破庙周围的地形。这座破庙背靠荒山,两侧是深沟,唯有正面一条小路通往皇宫方向,正是绝佳的围堵之地。他早已算准,刘忠身为皇帝贴身太监,必定不敢声张,今夜出宫必然只带少量亲信,且会选择最僻静的路线——而这座破庙,便是他与赵修、李奎约定的“安全之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极轻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轮碾压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沈辞立刻闪身躲回树干后,目光锐利地望向前方。只见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路上,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衣、头戴帷帽的男子,身后跟着八名手持长刀的亲信,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轮上裹着厚布,显然是为了掩盖声响。
“来了。”沈辞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队人马很快来到破庙前,为首的黑衣男子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帷帽下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赵主事?李校尉?你们到了吗?”
庙内立刻走出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暗卫,正是扮成赵修亲信的人。他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刘公公,我家主子已在庙内等候您多时了,快请进。”
黑衣男子——也就是刘忠,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刻入庙,而是挥手让两名亲信先进去探查。两名亲信手持长刀,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片刻后出来躬身禀报:“公公,庙内安全,只有赵主事的亲信在。”
刘忠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摘下帷帽。那张脸保养得宜,面色白皙,眼神却阴鸷得很,与平日里在皇帝面前温顺的模样判若两人。他冷哼一声,迈步朝着庙内走去,身后的亲信紧随其后,马车则停在了庙门口,由两名亲信看守。
就在刘忠的身影踏入庙门的瞬间,沈辞突然抬手,对着荒林内做了个手势。紧接着,三声清脆的哨声划破夜空,埋伏在周围的暗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外层的弓弩手瞬间站起身,箭矢搭在弦上,对准了庙门口的亲信;中层的刀盾手迅速冲出荒林,将破庙团团围住;内层的死士则如同鬼魅般,从破庙的后窗翻入,悄无声息地靠近庙内。
庙内的刘忠刚坐下,便察觉到不对劲。他猛地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望向四周:“不对!赵主事和李校尉呢?你是谁?”
扮成亲信的暗卫冷笑一声,猛地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刘公公,别找了——赵修和李奎,已经被我们侯爷拿下了。”
“什么?!”刘忠大惊失色,猛地后退一步,挥手对着亲信大喝,“快!杀出去!”
庙内的亲信们立刻挥舞着长刀,朝着暗卫冲去。然而,他们刚冲两步,庙外便传来一阵惨叫——守在门口的两名亲信,早已被弓弩手射杀,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紧接着,内层的死士们从四面八方冲出,与刘忠的亲信们厮杀起来。
刘忠见状,心中大乱,转身就要从后窗逃跑。可他刚跑到窗边,便看到沈辞正站在窗外,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手中的软剑直指他的咽喉。
“刘公公,这么着急要走?”沈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你与西域勾结,出卖朝廷机密,残害中原百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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