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渣柱 第114章 官场哲学 香江计划

区政府三楼区长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在地板上，浮尘在光柱里悠悠打转。何雨柱指尖夹着半截铅笔，在摊开的区属地图上反复摩挲，王晓棠上午提到的街道办牵头办集体作坊的建议，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他起身踱到窗前，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影。这个年代的街道里，总能看到三三两两闲坐的妇人、游手好闲的青年，还有揣着介绍信四处找活干的外乡人。这些闲散人员就像埋在墙角的枯草，遇着点火星就可能燃起麻烦。若是能给他们找条正经营生，不仅能让家家户户的烟囱多冒点热气，更能让街道里的争吵少些、笑脸多些。

思路是对的，可怎么落地？他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沿，脑海里飞速盘算：启动资金从哪来？场地怎么解决？技术工人从哪找？万一赔了，群众会不会有意见？

他忽然想起上一世，八十年代那些乡镇企业苏南遍地开花的小作坊，不就是靠着船小好调头的灵活劲儿，把针头线脑的生意做进了大市场？现在虽然条件差些，但人心齐啊，只要让老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很快勾勒出轮廓：先在三个街道试点，前门街道搞缝纫社，如同小型服装厂，先仿制些港澳台的服装来做，再接区里各企业的工作服装订制，自己到香江，看看能不能拉些境外的服装单子；崇文门街道开修配铺，把辖区里几个会修自行车、收音机的手艺人组织起来；东直门街道办个豆腐作坊，大豆腐深受欢迎，可是根本买不到，自己把大 豆引进来，保证原材料，一定能挣钱，而且做大的话，定能解决不少岗位。

资金的事...他顿了顿，自己空间中的金条，都用了，让娄氏企业出面投资项目。这些小作坊虽然利润不高，但风险小、见效快，正好符合香港财团的胃口。用低息贷款的名义引进来，既不用挤占区里的财政，又能借助外力把盘子搭起来，何乐而不为？

想通关节，他把写满字的纸仔细折好，起身往区委办公楼走去。楼梯转角处遇到几个抱着文件的干事，纷纷笑着打招呼：何区长，还在忙呐？他一一应着，脚步没停。在这个大院里待了两年，他早摸透了这里的生存法则——位置越高，越要懂得低头。

杨福元的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墨香，老书记正戴着老花镜临摹《兰亭序》。见何雨柱进来，他放下毛笔，笑着往砚台上舔了舔笔尖：我就知道你得来，上午王局长汇报工作时，我就看你对街道办企业的事上了心。

何雨柱把方案递过去，顺势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杨书记眼毒。这事儿我琢磨了一中午，觉得能试。您看，这是具体的想法...他边说边指着纸上的试点计划，从人员安置到资金来源，条理清晰，连可能出现的风险都标得明明白白。

杨福元越看眉头越舒展，末了把纸往桌上一拍：好小子，这思路够细！我就说嘛，解决闲散人员就业不能光靠政府剃头挑子一头热，得让他们自己有奔头。他忽然话锋一转，指节敲了敲纸面，但钱的事...区财政今年刚缓过劲，怕是挤不出多少。

这您放心。何雨柱早有准备，我跟香江娄氏企业联系过，他们愿意提供低息贷款，年利率不超过三厘，期限五年。条件是优先采购咱们的产品出口。

香江的资金？杨福元眼睛一亮，端起茶杯的手顿在半空。这年头能拉来外汇资金，可比争取市里拨款体面多了，也安全多了。他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要是这样，那这事就没后顾之忧了！需要区委这边出面协调的，尽管开口。

何雨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就知道杨福元会支持，这位老书记看似保守，实则比谁都明白发展才是硬道理。他顺势又提了去香港的事：对了杨书记，工业部那边刚发来函，让我带队去香港洽谈进出口业务。除了钢材、自行车这些老项目，我想顺便打通一条粮食通道，再看看能不能引进两个科技项目，像咱们区里的收音机场那样，再建个电视机配件厂什么的。

杨福元这下是真坐不住了，起身在屋里踱了两个来回。粮食通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辖区里的粮本能再厚实些，意味着不用再为过冬的救济粮犯愁。科技项目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政绩，意味着实打实的税收，意味着他离副省级的门槛又近了一步。

雨柱啊...他转身时，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好事，区委全力支持！需要哪个部门配合，我亲自打招呼。你尽管放开手脚干，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何雨柱笑着起身：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他知道，杨福元的支持从来不是空口白话。上次于家想动他，这位老书记连夜找了自己的岳父——那位在市委当常委的老领导，硬是把事压了下去。这份情，他记在心里。

走出区委办公楼，秋风卷起几片落叶，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两世为人，他最明白官场如逆水行舟，可只要守住的底线，把功劳分给该分的人，把实惠留给老百姓，再大的浪头也能平稳渡过。就像现在，他提出想法，杨福元拍板支持，看似他退了一步，实则换来了最稳固的同盟。

四合院里的热闹，比秋风里的落叶还要纷乱。秦淮茹进街道办当干部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每个角落。三大妈坐在门墩上嗑着瓜子，跟几个邻居掰扯：我早说秦淮茹不是一般人，你看她在院里那几年，待人接物多周全？现在一出去就当干部，这叫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

可不是嘛，旁边的二大妈跟着点头，要我说就是她进了贾家耽误了她，听说，要不是贾老婆子闹，她在自行车厂早就提干了。贾家那窝子，真是耽误人。

这话偏巧被端着泔水桶出来的贾张氏听见，老太太当即就炸了，把桶往地上一墩，泔水溅了一地：放你娘的屁！我们贾家怎么耽误她了？要不是我们贾家，她一个农村丫头能进北京城？现在翅膀硬了，当了干部就想撇清关系？我告诉你，她男人是贾家的种，她孩子是贾家的根，这辈子都别想摘干净！

二大妈也不是吃素的，叉着腰站起来：贾张氏你嘴巴放干净点！人家秦淮茹现在是街道干部，你再胡咧咧，小心我找派出所同志说说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脸红脖子粗，院里很快围了一圈人。三大爷阎埠贵躲在墙根抽烟，眼神在人群里溜来溜去；许大茂的妈在后院到中院的垂花门处伸长脖看热闹，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聋老太太躺在后院摇椅上晒太阳，虽然是聋老太太，却把外面的吵闹听得清楚，不屑的撇撇嘴。

都吵什么！一声断喝劈开喧闹，易中海背着双手从外面回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街道办刚下了通知，要评选文明院落，你们想让全院人跟着丢脸？

贾张氏还想争辩，被一大妈偷偷拽了拽胳膊，这才悻悻地闭了嘴。二大妈见好就收，哼了一声转身回屋。看热闹的人见没好戏了，也渐渐散去，只剩下贾张氏对着泔水桶气哼哼地跺脚。

晚上，易中海和一大妈提着两斤桃酥去看聋老太太。王婶刚收拾完桌子，见他们进来，忙搬了板凳：一大爷一大妈来了？快坐，刚熬的玉米糊糊，要不趁热喝点？

易中海摆摆手，视线落在墙上挂着的何雨柱小时候的照片上——那是傻柱十岁生日时拍的，穿着打补丁的褂子，咧着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忍不住叹气：老太太，您真是好福气，柱子现在出息了，把您照顾得这么周到。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亮了亮，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那是我大孙子，从小就仁义。那时候院里的孩子都欺负他傻，就我知道，这小子心里亮堂着呢。

易中海心里暗暗点头。当年全院人都把何雨柱当傻小子使唤，也就老太太真心疼他，有口好吃的总想着给他留一份。现在傻柱成了区长，老太太跟着享清福，这何尝不是种因果报应？他忽然想起自己膝下无子，养老徒弟贾东旭又挂墙上了，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老太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说：中海啊，东旭走两年了，淮茹也搬出去了，你们两口子也该早做打算。我看不如收养两个孩子，趁你们还年轻，家里能热闹些。

一大妈眼睛倏地亮了，攥着衣角看向易中海。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个一儿半女，这些年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绕膝，心里不知多羡慕。

易中海沉默着没说话。他不是没想过，院子里的孩子他实在没合心意的。外面的他又不放心，他叹了口气：让我们回去琢磨琢磨。

聋老太太没再劝，只是用拐杖指了指桌上的桃酥：一大妈，把桃酥拿回去吃，我这啥都有。

秦淮茹家的楼房里里，却是另一番光景。秦母正抱着槐花在屋里晃来晃去，小家伙穿着新买的灯芯绒外套，手里攥着块奶糖，吧嗒吧嗒吃得香甜。秦母看着外孙女，又看看窗台上堆着的一堆零食，嘴角的笑就没断过。

几个儿子进工厂当工人时，她已经觉得祖坟冒青烟了，可跟女儿当干部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想起回村时见了她，谁不恭恭敬敬喊声秦大娘？就连村支书见了，都要笑着搭讪。

妈，您看这料子怎么样？秦淮茹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块湖蓝色的布料，街道办要做统一的干部服，我想着给您也做一件。

秦母连忙摆手：我都这把年纪了，穿这么好干啥？给小当和槐花做吧。话虽这么说，眼里的欢喜却藏不住。她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鲜亮的料子。

您就穿吧，秦淮茹笑着把布料放在石桌上，对了妈，柱子说能给爸找个打更的活，要不你跟爸说说，让他也来城里住？你们老两口，也该享享福了。要不，周末让力杰开车送咱们回趟村，把家里的老物件收拾收拾，搬来城里住。

秦母这才想起正事，一拍大腿：差点忘了！得回去让你爸看看，他闺女现在出息了！她早就想好了，回去要把女儿的干部证给全村人看，还要把带来的米面分给街坊四邻，让大家都知道，秦家的丫头现在是城里人，是吃公家饭的干部！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听是棒梗放学回来了。小家伙背着新书包，蹦蹦跳跳地冲进院：姥姥！老师今天又表扬我了，说我字写得好！

是吗？我的乖孙子真能耐！秦母连忙夸了一句，一边抱槐花，一手顺手接过棒梗的书包。

小当举着巧克力，仰着小脸问：妈，柱子叔啥时候回来呀？他说一回来就给我带玩具。

秦淮茹摸了摸女儿子的小脑代，望向窗外：快了吧，她还想着等他回家属楼住，自己请他吃顿自己做的红烧肉。要是柱子想的话，把自己的肉给她咬也成啊，想着想着脑竟有些红。

四合院东厢房里，许大茂正对着镜子试新衣服。藏蓝色的中山装，熨得笔挺，衬得他那张脸倒有了几分人样。明天就是他和李淑芬结婚的日子，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但一想到能娶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脸上还是忍不住泛出笑意。

爸，妈，你们看我穿这个行不？他转了个圈，得意地问。

许母凑过来，抻了抻他的衣角：好看，就是这扣子得扣紧点，别让人说咱不稳重。许父坐在炕沿上抽着烟，眉头紧锁，忽然叹了口气：大茂啊，结婚后可得好好过日子，别再惹是生非了。

许大茂心里有些不耐烦，嘴上却应付着：知道了爸，我都多大了。他心里清楚，父母真是怕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当初为了逼他结婚，李家可是带着人闹黄了他和冯月如的婚礼，又闹到厂里，差点让他丢了工作。

夜深了，许家的灯还亮着。忽然一声脆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冲到窗前一看，两块窗玻璃被砸得粉碎，地上还留着块沾着泥的石头。

谁他妈干的？！许大茂怒吼着就要往外冲，被许父一把拉住：别去！深更半夜的，出去危险？

许母吓得直哆嗦，捂着心口说：是不是阎家那小子干的？他一直恨你抢了李淑芬...

许大茂咬着牙，眼里冒着火。他当然知道是阎解放，除了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谁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他攥着拳头，心里暗暗发誓：等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西厢房里，阎解放钻进被窝，心还砰砰直跳。刚才砸玻璃的时候，他手都在抖，现在想想还后怕。可一想到李淑芬那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要嫁给许大茂那个混蛋，他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砸得好！他在被窝里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黑暗中，他仿佛又看到李淑芬穿着红棉袄的样子，那本应该是他的媳妇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斑驳的墙面上，像极了院里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盘算着前程，有人惦记着过往，只有墙根的野草，在秋风里静静生长，等着来年春天，再冒出新的绿芽。

何雨柱站在区政府的办公楼前，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香江的行程已经安排妥当，王晓棠正在整理随行的资料，三个街道那边也传来消息，筹备办厂的事都在顺利进行着……

他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转身往办公室走去。他现在要给雨水打电话说一声，然后晚上要去于莉和秦淮茹那看看孩子，明天就要奔赴香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