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的香槟还没开,欢腾的群聊就因李曼那句话死死冻结。
上一秒还在刷屏的表情包和喝彩,下一秒变成了诡异的沉寂。
屏幕上,那行“有人……去了我女儿的幼儿园”的黑字,像一根扎进所有人眼里的毒刺,尖锐,冰冷。
林夏心中的战栗感一闪而过,随即被滔天的怒火覆盖。
她几乎是立刻拨通了李曼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没有问“怎么了”,而是直接说:“别慌,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李曼的声音在颤抖,但强压着没有崩溃:“他们没找我,是直接找的园长。说是‘启明星公益’,要做教师子女帮扶,专门资助我们这种……单亲、经济有困难的家庭。园长还挺高兴,把协议拍照发给我,让我考虑一下。”
一张图片随之传到了林夏的手机上。
那是一份包装精美的《公益帮扶协议》,上面写着每年三万元的“成长助学金”,以及优先推荐进入顶级私立小学的机会。
落款是“启明科技发展基金会”。
林夏盯着“启明”二字,几乎是同一时刻,脑海中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响起。
【提示:检测到关联目标。】
【分析:正在追溯“启明科技发展基金会”的实际控制人链条……】
【结论:该基金会理事之一,赵铭,现任众星科技CHO(首席人力资源官)。
备注:此人曾主导并批准了公司最近三次,合计超过两千人的“人才结构优化”方案。】
果然是他们!
林夏的血液仿佛冲上了头顶。
这已经不是商业打压,这是**裸的恐吓和侮辱。
他们用沾满鲜血的手,伪装成天使,来“施舍”他们亲手制造的受害者。
“李曼,听着,”林夏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不是钱的事,这是投石问路。他们不敢动我们,就从我们最软的地方下手,测试我们谁的骨头不够硬,谁能被第一个撬动。”
电话那头的李曼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颤抖已经消失,只剩下母亲被触及逆鳞后的决绝:“我懂了。他们想用我女儿当突破口,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立即在联盟内发布最高级别警报,”林夏果断下令,“所有成员的家属信息,立刻进行脱敏和物理隔离!对外,我们统一口径。”
半小时后,“反击者联盟”的官方账号,针对那份泄露出来的“公益协议”,发布了一则简短而强硬的声明:“感谢关心,但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式施舍,尤其不接受刽子手递来的糖。”
资本的触手,远不止伸向孩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哲的手机震动起来。
消息来自联盟里一个叫小文的女孩,她曾因职场霸凌患上重度抑郁,后来通过在联盟里参与空白工牌的涂鸦创作,才慢慢走了出来。
小文发来一张录用通知的截图,激动地告诉阿哲,一家知名的健康管理公司给了她一个高薪工作,岗位是“青年精神健康倡导官”。
阿哲看着那个刺眼的岗位名称,心头一沉。他追问工作内容。
小文回复:“主要就是分享我的经历,告诉大家我是怎么通过自我调适,走出低谷,完成‘美丽的蜕变’的。”
“美丽的蜕变”?
阿哲的拳头瞬间攥紧。
他连夜打车,冲到了小文租住的城中村出租屋。
一开门,小文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阿哲哥,你快看!HR给我看了公司给安排的公寓照片,精装修,有落地窗!我再也不用住在这个不见光的地方了!”
阿哲看着她兴奋的脸,一言不发,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
那是他当初为了遮盖自残伤疤,去纹一个巨大花臂时的病历记录。
“这是我纹身那天的医疗记录,”阿哲指着上面的数字,声音沙哑,“心跳142,血压168/100,医生说我再激动一点就可能心源性休克。你告诉你的新老板,这些数字,也能被包装成‘励志’和‘美丽’吗?”
小文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低头看着那些冰冷的数字,又看了看阿哲手臂上那片狰狞又绚烂的图案,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阿哲拿起一张纸,声音低沉却有力:“他们要买的不是你的能力,是你这段最痛苦的记忆。他们会把它切片、打包、贴上标签,做成一个感人的商品。等你被榨干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扔掉你,再去找下一个‘美丽蜕变’的故事。”
那一晚,小文没有走。
第二天,她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写下了一段话:“我曾活在深渊,如今只是幸存。我不是展品,我的伤疤概不出售。”
顾沉舟的动作更快。
他从那家健康管理公司的招聘信息和“启明基金会”的动向中,嗅到了一个更庞大的阴谋。
通过反向追踪几家猎头公司的加密邮件,他挖出了一个正在秘密建立的数据库——“转型榜样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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