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府邸书房、卧室、家人居住区呈“品”字形分布,间距仅六丈至十丈,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庭院中央交汇,形成更强的气浪。
在黑暗中,庭院中的石桌被气浪掀翻,石凳碎成多块,碎片在火光中飞溅;门口的石狮子被震得底座松动,向一侧倾斜,狮子的眼睛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像在无声地嘶吼;原本矗立在中院的“贞节牌坊”(徐温为母亲所立),在冲击波中从中间断裂,上半部分轰然倒塌,砸坏了门口的马车,车轮在黑暗中歪斜,车厢布满孔洞,像一张残破的脸。
更远处的仆役房、厨房虽未直接布设炸药,却在叠加冲击波的作用下,门窗在黑暗中“哐当”碎裂,屋顶的瓦片大量脱落,随之墙壁开裂倒塌,砸在地上发出“噼啪”声;厨房中的水缸倾倒,水流满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暂时阻挡了火焰向仆役房蔓延,但黑暗中,没人能看清水流的范围,不少逃生的仆役踩在水里,滑倒在地,又慌忙爬起,继续奔逃。
卧室爆炸引发的明火,在黑暗中顺着木梁、帐幔快速蔓延,与家人居住区的火焰汇合,很快便形成“全域火海”。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即使在远处的街道上,也能看到徐温府邸方向的红光。书房的焦黑木梁被夜风吹倒,砸向相邻的库房,引燃了库房中的粮食与布匹,浓烟中夹杂着粮食烧焦的糊味与布匹燃烧的味道,在夜风中扩散,很远都能闻到。
火焰还顺着地下的裂缝,点燃了原本铺设的干草(钟鹏举军挖地道时用于减噪的干草,尚未清理),干草在地下燃烧,形成“地下火”,黑暗中,地面的裂缝里冒出缕缕青烟,部分区域的土壤甚至出现龟裂,裂缝中泛着红光,像地狱的入口,进一步加剧了建筑的坍塌。
府邸内的人员在连环爆炸与黑暗中,陷入比白日更彻底的混乱——没有光线指引,只有火光与月光的零星照亮,逃生变得格外艰难。
部分卫兵试图组织救火,却在黑暗中找不到水源,只能摸索着用衣物拍打火焰,收效甚微;更多仆役只顾着自身逃生,有的在黑暗中撞在廊柱上,头破血流;有的抱着贵重物品,却因看不清路,摔在泥潭里,物品散落一地;拥挤在府邸门口的人,发现大门因冲击波变形,难以打开,只能在黑暗中翻越高墙,有人不慎从墙上摔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很快便被淹没在混乱的呼喊中。
后院的马厩受惊,五匹马嘶鸣着挣脱缰绳乱跑。
徐温的女儿被侍女搀扶着,在火光的映照下,望着燃烧的卧室与家人居住区,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变成一道道黑痕;幼子徐知证被仆妇抱着,脸埋在仆妇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仆妇的衣角;徐温的妾室王氏,在逃生时被倒塌的木梁砸伤腿部,在黑暗中只能摸索着爬行,呼救声越来越微弱,幸得卫兵在火光中发现她,才将她拖出火海。
府邸外的百姓被巨响惊醒,纷纷披衣出门,远远望着燃烧的府邸,火光染红了他们的脸。黑暗中,有人对着火光磕头,嘴里念叨着“天谴!肯定是天谴!徐公得罪了上天,连夜里都要遭罚!”;有人则在黑暗中交头接耳,说“徐温专权这么久,早就该有报应了,地火出笼,这下连家都没了!”;还有人担心火势蔓延到自家房屋,在黑暗中慌忙回家收拾贵重物品,脚步声与呼喊声在夜里交织,更添几分混乱。
半个时辰后,火势虽因夜风有所减弱,但徐温府邸已在黑暗中沦为一片狼藉的废墟。月光与残存的火光交织,照亮了每一处令人心惊的损伤:
炸药室位于府邸核心区域,爆炸瞬间产生的冲击波会使地下一丈到两丈范围内的土壤形成“爆坑”,直径约十丈,深度约三丈,府邸地基(埋深不足三尺)被完全撕裂,夯土墙失去支撑后,从爆炸中心向四周呈“放射状坍塌”,坍塌范围覆盖整个府邸(约十亩,6600平方米),无一建筑幸免。
夯土墙(厚度约两尺)在冲击波作用下,先出现密集裂缝,随后从底部断裂,整体向内倾倒,形成3尺到一丈高的废墟堆。爆炸中心附近的砖木结构的书房、会客厅,木梁与瓦片随坍塌飞溅,形成“二次打击”,对废墟内的人员或物体造成额外破坏。
书房区域漏斗状爆坑中积满泥浆与碎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焦黑的木梁与奏疏碎片漂浮在泥浆上,像黑暗中的残骸;青铜鼎倾斜在爆坑边缘,鼎身布满裂痕,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周边的回廊立柱仅剩半截,在黑暗中像沉默的墓碑,地面的裂缝中仍冒着青烟,泛着零星的红光。
卧室区域整体下陷的地面被火焰烧成黑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像一块巨大的伤疤;床榻的残骸与燃烧的帐幔混杂在一起,冒着缕缕青烟;梳妆台的碎片散落一地,铜镜碎片反射着火光,像无数只破碎的眼睛;窗外的海棠树只剩下焦黑的树干,在夜风中摇晃,像在无声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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