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11:00-13:00)。
宁江军节度使、夔州刺史突然来到归州检查防务。
节度使是地方最高军政长官,总揽一地军、政、财、人事大权,相当于现代 “军区司令兼地方行政长官”。
“刺史”是州级行政长官,掌一州民政、司法、赋税等事务。西方邺以节度使身份“兼领夔州刺史”,意味着他同时掌握夔州的军政与民政权力——既能调动军队抵御外敌,也需管理地方吏治与民生。
夔州地处长江三峡西口,是巴蜀与荆楚的咽喉要地。设立“宁江军”军镇,旨在防范荆南高季兴政权(割据今湖北荆州一带)对蜀政权的军事威胁。西方邺任节度使期间,不仅需镇守夔州,还需统筹归州(今湖北秭归)、忠州(今重庆忠县)等周边州郡的防务。
西方邺任“宁江军节度使、夔州刺史”期间,核心功绩是抵御荆南高季兴的进攻与稳定三峡防务。史料记载,他曾“数败季兴之兵”“取归州。”
归州城防衙署内,西方邺本是端坐案前,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案上防务图的折痕,听归州守将施一民颤巍巍禀报“峡州失守了”时,指节骤然收紧,将宣纸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你说什么?”西方邺的声音虽然不高,却仿佛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冰霜打磨过的利刃,直刺人心。他的目光更是锐利如鹰隼,紧紧地钉在施一民身上,仿佛要将对方的灵魂都看穿。
他冷冷地质问道:“峡州城墙高耸且厚实,背靠险峻的山峦,面朝湍急的江水,地势之险要,堪称固若金汤。城内的粮草储备充足,足以支撑半年之久。我在那曾数次抵挡住荆南高季兴和梁**队的猛烈进攻,坚不可摧。如此坚固的城池,怎会在一夜之间便轻易被攻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西方邺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和质疑,语气中透露出对这一结果的难以置信。
那个从峡州九死一生逃回来的副将,此刻正双膝跪地,身体颤抖着向前膝行半步,额头紧紧抵着地面那冰冷的青砖,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哭腔,断断续续地向西方邺节帅汇报:
“节帅,那钟鹏举舰队的火炮威力实在是无坚不摧,令人胆寒。他们的火炮不仅能发射沉重的实心铁弹,还能发射威力巨大的开花炸弹。只需一发,便能造成十几人,甚至几十人的死伤;那火药包一旦发射,便能轻易炸开重达千斤的铁闸,威力惊人;而燃烧弹更是可怕,只需一发,便能瞬间点燃并烧遍整艘楼船,火势迅猛,难以扑灭。
更令人绝望的是,他们的战船全部由坚固的钢铁打造而成,无论是强劲的弩箭、沉重的石弹,还是迅猛的火箭,都无法对其造成丝毫损伤……”说到此处,副将的声音愈发哽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哐当”一声,西方邺腰间佩剑撞在案角,他猛地起身,腰间玉带因动作急促而松了半寸。走到衙署窗前,他抬手推开半扇木窗,夜风裹挟着远处隐约的马蹄声灌进来,吹得他鬓边发丝凌乱。
他望向城外晴朗的夏日天空,他眉头拧成一道深沟,指节在窗棂上重重敲击,每一下都似敲在人心上:“传令下去,即刻关闭四门,调预备队驰援南门和北门——告诉弟兄们,归州是夔州屏障,丢了归州,我们都无颜见蜀地百姓!”
转身时,西方邺见亲兵仍愣在原地,语气陡然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愣着做什么?去!若有半分延误,军法处置!”说罢,他抬手按在剑柄上,指腹反复摩挲着剑鞘上的缠绳——方才还带着几分从容的面庞,此刻已覆上一层寒霜,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掩的焦灼,似在无声盘算着这场猝不及防的硬仗。
归州守将施一民等一众将校站在案下,为首的施一民他身高不足五尺,肩窄腰圆,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中间压短了半截,铠甲套在身上松松垮垮,下摆垂到膝盖,露出两截细瘦如麻秆的小腿,脚上战靴还歪着一只,鞋尖沾着不知何处蹭来的泥污。
施一民微微皱起眉头,用力挤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谨慎。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节帅,您看那钟鹏举,他莫非真的是传说中的神人不成?您瞧他那火炮,仿佛是从天而降、横空出世一般,威力之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尤其是那些用手投掷的天雷弹,杀伤力极为惊人,简直如同小型炸弹一般。在激烈的近战中,只要它们一爆炸,便能瞬间造成数人甚至更多人的死伤,场面之惨烈简直不堪入目。
再看看他们的火焰和火箭阵列,那火势之猛烈,所到之处无论是人还是树木,皆被焚烧殆尽,连一点尸骨都难以留存。这些火器的威力,简直是前所未闻,闻所未闻。
更令人震惊的是,就连他们所使用的木羽箭,看似普通,但一旦射中我们的衣甲,竟能轻易穿透,其锋利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施一民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钟鹏举及其火器的深深敬畏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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