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纹师：从废印到掌界 第11章 灰石城初印象

踏入灰石城城门的瞬间，林野便被一股浓郁的界纹气息包裹。城门上方的青灰色城墙高达三丈，墙面上刻满了交错的淡白色纹路，那是一阶防御凡纹“固垒纹”，纹路间流淌着微弱的能量，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整座城池护在其中。守城士兵的盔甲上也缀着类似的纹路，阳光洒在盔甲上，纹路反射出细碎的光，连士兵们的呼吸都带着淡淡的界纹波动。

“这就是灰石城的防御凡纹？比林家的纹阵强太多了。”林野忍不住感叹。他曾在林家见过类似的防御纹阵，可无论是纹路的精细度，还是能量的流转，都远不及眼前的“固垒纹”。赵虎似乎看出了他的惊讶，笑着解释：“灰石城靠界纹贸易起家，城墙上的固垒纹是三阶凡纹师联手刻的，能抵挡二阶纹兽的冲击，就算遇到小规模的盗匪袭击，也能撑到援军赶来。”

林野点点头，目光被街道两旁的商铺吸引。左侧一家“凡纹石专卖”的店铺前，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凡纹石，从灰褐色的低阶石到泛着淡蓝光泽的中阶石，分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店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拿着一块中阶凡纹石，给顾客演示如何激活石中的能量——他指尖凝聚出一丝淡青色的界纹之力，轻轻点在石面上，凡纹石瞬间亮起，石面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引得周围的人连连赞叹。

“那是‘引能纹’，低阶界纹师的基础凡纹，能快速激活纹材中的能量。”赵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要是想修炼，以后可以来这里买凡纹石，老板人不错，价格也公道。”

林野默默记下店铺的位置，又被右侧的一家“纹器修复铺”吸引。铺子里摆着各种破损的纹器，有断裂的纹剑、失去光泽的纹甲，还有漏水的纹壶。店主是个年轻的女子，她正拿着一支细长的纹笔，蘸着黑色的纹墨，小心翼翼地填补纹壶上的裂纹。她的动作精准而轻柔，每一笔落下，纹壶上的纹路就亮一分，没过多久，原本漏水的纹壶就恢复了原样，壶身上的“储水纹”重新焕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好厉害……”林野看得入神。他在渊底学会了基础的界纹解析，却从未见过真正的纹器修复，女子的手法让他对界纹的应用有了新的认知——原来界纹不仅能攻击防御，还能修复器物。

“那是李姑娘，灰石城有名的低阶修复师，一手‘补纹术’做得极好。”赵虎的声音带着几分敬佩，“她丈夫以前是高阶界纹师，可惜去年在陨星遗迹探索时失踪了，留下她一个人撑起这家铺子。”

林野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怀里的兽皮卷和淡青色碎片——或许以后遇到无法解析的界纹，能来这里请教李姑娘。他正想再仔细观察，却被一阵喧闹声吸引，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人群中央传来阵阵喝彩。

“走，去看看热闹。”赵虎拉着林野挤了进去。只见人群中央是一个宽敞的空地，空地上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比试界纹术。左侧的男子穿着蓝色长袍，掌心凝聚着“疾行纹”，身形灵动，不断躲避着攻击；右侧的男子穿着黑色长袍，掌心闪烁着“破石纹”的光芒，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劲的力量，地面被打得碎石飞溅。

“是王风和刘凯，灰石城有名的年轻界纹师。”周围有人低声议论，“王风的疾行纹练到了大成，速度极快；刘凯的破石纹威力惊人，不知道这次谁能赢。”

林野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两人的战斗。王风凭借疾行纹的速度，不断绕到刘凯身后攻击，可刘凯的破石纹防御极强，每一次都能及时挡住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界纹光芒在空地上闪烁，引得周围的人阵阵叫好。

就在这时，刘凯突然改变战术，他将破石纹的力量凝聚在双拳，朝着地面狠狠一砸。“砰！”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沟壑，碎石飞溅，王风的速度被迫减慢。刘凯抓住这个机会，掌心的破石纹光芒暴涨，朝着王风的胸口击去。

“不好！”林野心中一紧。他能看出，王风此时无法躲避，只能硬接这一击。可就在破石纹即将击中王风的瞬间，王风突然激活了一枚新的凡纹——淡绿色的“缠丝纹”从他掌心射出，像藤蔓般缠住了刘凯的手臂，让他的攻击慢了半拍。王风趁机后退，拉开距离，掌心再次凝聚出疾行纹，准备反击。

“好一招‘缠丝纹’！”周围的人纷纷喝彩。刘凯也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这场比试，我输了！”

王风收起界纹，拱了拱手：“承让，刘兄的破石纹依旧厉害，若不是我侥幸激活了缠丝纹，今天输的就是我。”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丝毫敌意，反而互相探讨起界纹的用法。林野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原来界纹师之间不仅有竞争，还有交流与互助，这与林家那种充满排挤和打压的环境截然不同。

“走吧，我们去客栈安顿下来，明天再带你去商会登记。”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野点点头，跟着赵虎挤出人群，继续沿着街道前行。

街道两旁的商铺越来越多，有售卖纹墨、纹笔的“纹材铺”，有提供界纹刻印服务的“刻印阁”，还有教授界纹知识的“纹学院”。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华贵的人，他们的衣服上绣着高阶界纹，身边跟着护卫，显然是城中的权贵或高阶界纹师。

林野注意到，街道上的行人大多带着武器，有的腰间别着纹剑，有的背着纹甲，还有的怀里揣着纹器。赵虎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灰石城虽然繁华，但也不太平，城外有盗匪，城内还有帮派争斗，带件纹器在身上，能多一分保障。”

林野摸了摸怀里的淡青色碎片，心中更加警惕。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旧印和《界纹总纲》的秘密，一旦暴露，必然会引来杀身之祸，以后在灰石城必须低调行事。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客栈前。客栈有两层，门口挂着一个醒目的招牌，招牌上刻着“聚气纹”，能让进入客栈的人感到神清气爽。店主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看到赵虎，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赵大哥，好久不见，这次又带了多少货？”

“还是老样子，十几匹布，几十斤药材。”赵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我和这位小兄弟开两间房，要安静点的。”

“没问题！”店主连忙吩咐店小二带他们上楼。林野跟着店小二来到二楼的房间，房间不大，却很整洁，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纹灯——灯身上刻着“亮纹”，只要注入一丝界纹之力，就能点亮，比普通的油灯亮得多。

“小兄弟，你先休息，晚饭我叫人给你送上来。”店小二放下行李，笑着退了出去。林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一条安静的小巷，小巷两旁种着几棵梧桐树，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带来淡淡的清香。

他靠在窗边，拿出怀里的淡青色碎片和兽皮卷。碎片依旧黯淡，兽皮卷上的字迹也模糊不清，旧印更是沉寂无声。他尝试着用气血激活碎片，却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之前的爆发耗尽了碎片中的能量。

“看来只能先找凡纹石，恢复旧印和碎片的能量。”林野将碎片和兽皮卷收好，又看了看掌心的三道界纹——破障纹、流水纹和聚气纹，都是低阶凡纹，在灰石城恐怕连自保都困难。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林野心中坚定。他想起赵虎提到的凡纹石店铺，决定明天就去买一块低阶凡纹石，尝试修炼《界纹总纲》中的基础心法。他正想再规划一下未来的打算，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熟悉的声音。

“是赵大哥的声音！”林野心中一紧，连忙下楼。只见客栈大厅里，赵虎正和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对峙，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的掌心凝聚着黑色的界纹光芒，眼神凶狠地盯着赵虎。

“黑风盗！”林野瞳孔骤缩。他没想到，黑风盗竟然追到了灰石城！虽然昨天在驿站被击退，却显然没有放弃，还在盯着商队的货物。

“赵虎，识相点就把货物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刀疤男的声音带着威胁，“别以为到了灰石城就安全了，我们黑风盗在城里也有人！”

赵虎握紧了腰间的弯刀，脸色阴沉：“我再说一遍，货物是商会的，不可能给你们！你们要是敢在灰石城动手，城主府的人不会放过你们！”

“城主府？”刀疤男嗤笑一声，“就凭他们那些酒囊饭袋？等我们拿到货物，早就离开灰石城了！”说着，他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掏出弯刀，朝着赵虎围了过来。

林野心中一急，想要上前帮忙，却知道自己实力不够。他快速扫视四周，看到大厅角落里有几个界纹师正在吃饭，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却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在灰石城，少管闲事是大多数人的准则。

“怎么办？”林野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看了看掌心的界纹，又摸了摸怀里的凡纹石碎片——昨天用碎片激活破障纹击退过刀疤男，或许这次也能行。他悄悄掏出碎片，用体内仅存的气血激活破障纹，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

就在刀疤男的人即将碰到赵虎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客栈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他的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手中拿着一根拐杖，拐杖顶端刻着一枚淡金色的“镇纹”——那是三阶凡纹师的标志！

“是张老！”大厅里的人纷纷惊呼。林野也认出了老者，他就是之前在凡纹石店铺看到的山羊胡老板。

刀疤男看到张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掌心的黑色界纹光芒也黯淡下去：“张、张老，我们只是和赵大哥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开玩笑？”张老冷哼一声，拐杖轻轻点在地上，“在我的客栈里动刀动枪，还敢提‘开玩笑’？灰石城的规矩，你当是摆设吗？”

刀疤男的额头渗出冷汗，连忙鞠躬道歉：“是我们不对，我们这就走，再也不敢了！”说着，他带着手下，狼狈地逃出了客栈。

赵虎松了口气，连忙朝着张老拱手：“多谢张老出手相助。”

张老笑了笑，走下楼梯：“赵老弟客气了，我也是看不惯这些盗匪的行径。你这次带来的布质量不错，下次有货，记得先给我留几匹。”

“一定一定！”赵虎连忙答应。

张老又看向林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位小兄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林野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前辈，我昨天在您的凡纹石店铺外看过您演示引能纹。”

“哦，原来是你。”张老恍然大悟，“看你的眼神，似乎对界纹很感兴趣？”

林野点了点头：“晚辈确实对界纹很感兴趣，只是没有印脉，无法像前辈一样成为界纹师。”

张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没有印脉也未必不能成为界纹师。我年轻的时候，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记载，说上古时期有‘无脉刻印’的方法，只是后来失传了。你要是真的感兴趣，可以多研究纹材和界纹理论，说不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

林野心中一喜，张老的话印证了中年界纹师的说法，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修炼《界纹总纲》的决心：“谢谢前辈指点，晚辈会努力的。”

张老点了点头，又和赵虎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客栈。林野和赵虎回到房间，赵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今天多亏了张老，不然我们麻烦就大了。”

林野接过茶杯，心中却有些不安：“黑风盗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应该不会了。”赵虎喝了口茶，“张老在灰石城威望很高，黑风盗不敢不给面子。而且明天我就要把货物交给商会，之后我们就分开了——你打算在灰石城做什么？”

林野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先找份活计，解决温饱，然后再学习界纹知识，提升实力。”

赵虎点了点头：“也好。明天我带你去商会，认识几个朋友，说不定他们能给你介绍活计。你要是遇到困难，也可以去城南的‘修纹阁’找赵老，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在灰石城人脉很广，说不定能帮到你。”

“修纹阁？”林野心中一动，想起之前旧印和碎片指向的方向，正是城南的纹器阁，“赵老是什么人？”

“赵老是修纹阁的店主，也是灰石城有名的高阶修复师，一手‘解纹术’无人能及。”赵虎的声音带着几分敬佩，“他以前是中州界纹议会的成员，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才来到灰石城开了这家修纹阁。”

林野默默记下修纹阁的位置，决定明天处理完事情后，就去那里看看——旧印和碎片的反应绝非偶然，或许修纹阁里真的有他需要的秘密。

晚饭过后，林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看着窗外的月光，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在灰石城的见闻——繁华的街道、厉害的界纹师、热情的赵虎、慈祥的张老，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黑风盗和未知的危机。

他知道，灰石城是他实现梦想的起点，也是他面临挑战的开始。在这里，他将遇到新的朋友和敌人，学到新的界纹知识，揭开更多关于旧印和父母死因的谜团。但同时，他也清楚，林浩的追杀、黑色裂缝的威胁，还有《界纹总纲》的秘密，都像无形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

“不管未来有多难，我都要坚持下去。”林野握紧了拳头，掌心的三道界纹微微发烫，“我要成为最强的界纹师，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脉者也能站在界纹之巅！”

他正想闭上眼睛休息，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野心中一紧，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客栈的小巷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着他的房间看来，身影的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面具上刻着诡异的黑色纹路——那是纹魔宗的标志！

“纹魔宗的人？”林野瞳孔骤缩。他在渊底听李三和张青提到过纹魔宗，那是一个邪恶的势力，专门掠夺他人的界纹成果，手段残忍。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自己？难道是为了旧印和碎片？

黑色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朝着他的方向冷笑一声，然后转身消失在小巷的黑暗中。林野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自己在灰石城的平静生活，恐怕从这一刻起，就要被打破了。

窗外的月光依旧柔和，可林野却再也无法安心休息。他坐在桌前，拿出怀里的兽皮卷和淡青色碎片，借着纹灯的光芒，仔细观察着。兽皮卷上的字迹依旧模糊，碎片也没有反应，可他能感觉到，旧印正在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危险已经来临，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纹魔宗……”林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你们是谁，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将碎片和兽皮卷收好，又拿起桌上的纹灯，仔细研究灯身上的“亮纹”——他决定从基础凡纹开始，一步步提升实力，早日揭开所有的谜团，成为真正的界纹师。而灰石城的夜晚，也因为纹魔宗的出现，变得更加神秘和危险，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