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老与冯·埃森巴赫联手,于朝堂提出“技术共享,以显天朝气度”,意图道德绑架朝廷公开核心技术;
苏云浅不疾不徐,拿出部分非核心但足够先进的“诚意”,提出需以对等条件交换;
当对方傲慢拒绝时,她轻描淡写抛出的几个“小问题”,却精准命中了西方科技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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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朝会,金銮殿内的气氛比往日更添几分凝重。不仅文武百官在列,连冯·埃森巴赫男爵也以“友好使节”的身份,被特准列席旁听。他身着隆重的礼服,下巴微抬,碧蓝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倨傲,与身旁陈阁老偶尔交换的眼神,透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果然,议事未半,陈阁老一系的一位言官便出列奏禀,言辞恳切,引经据典:
“陛下!臣闻圣王治世,不以珠玉为宝,而以仁义布于天下。今我大夏得镇海王襄助,工巧之术日新月异,此乃陛下仁德感召,天佑我朝。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强强不如众强强。西方诸国使者远道而来,心怀仰慕,我天朝上国,岂可固步自封,吝于分享?臣恳请陛下,以泱泱大国之气度,择选部分利国利民之巧技,赠与友邦,使王化远播,彰显我朝海纳百川之胸襟!”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技术封锁”直接等同于“小气吝啬”,上升到了有损国格、违背圣贤之道的高度。立刻有几名官员出声附和,称此举方能体现“天朝风范”,使万邦归心。
风宸煜面色冷凝,刚要开口驳斥,却被苏云浅一个极轻微的眼神制止。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微蹙,目光转向苏云浅:“镇海王,于此事,你如何看?”他将皮球踢给了技术的拥有者和最大的推动者。
苏云浅缓步出列,今日她穿着一身亲王等级的海浪纹礼服,庄重而不失威仪。她先是对皇帝微微一礼,继而平静地看向陈阁老和那位言官,声音清越如玉磬,不卑不亢:
“陈阁老与诸位大人心系国体,欲扬我朝威仪于海外,其心可嘉。然,臣以为,‘分享’与‘赠与’,需有前提。”
她顿了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冯·埃森巴赫也收敛了那份倨傲,凝神细听。
“其一,所分享之物,需为真正利国利民,且于我朝无害之术。若将关乎国运之重器轻易予人,非是慷慨,乃是愚蠢。”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让那些唱高调的官员面色一僵。
“其二,”苏云浅目光转向冯·埃森巴赫,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既是友邦,礼尚往来方是正道。我朝愿以诚相待,但不知男爵阁下,代表贵国神圣罗马帝国,又准备以何等技术或资源,与我朝‘共享’?”
冯·埃森巴赫没料到苏云浅会如此直接地将问题抛回给他,而且强调的是“对等交换”!他准备好的所有关于“友谊”、“气度”的说辞,在“对等”二字面前,瞬间显得苍白无力。他总不能说,我们是来学习的,你们应该无偿教导吧?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外交风度:“尊敬的女王陛下,摄政王殿下,镇海王殿下。我神圣罗马帝国亦有璀璨之文明,精良之工艺,如钟表机械、玻璃烧制、天文历法等等。若贵国有意,我们自然乐于交流。”
他抛出的这些,在西方确是优势,但相较于大夏如今展现出的蒸汽动力、高产农业、烈性火药,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苏云浅闻言,轻轻颔首,似乎颇为满意:“男爵阁下有此诚意,甚好。为表我朝善意,本王可代表理工学院与神兵坊,先行提供几项技术,以作交流之始。”
在陈阁老等人惊疑不定、冯·埃森巴赫暗喜的目光中,苏云浅缓缓报出几项技术名称:“例如,可使布匹染色更牢固、色彩更艳丽的‘化学固色法’;可大幅提升葡萄酒、奶制品保存期限的‘巴氏消毒法’;以及,可用于勘探矿脉、改良土壤的‘基础地质勘测图谱’。”
这几项技术,并非苏云浅核心体系的关键,但对于提升民生、发展基础工业却极具价值,而且正好切中西方目前的一些技术痛点,堪称一份“厚礼”。
陈阁老等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苏云浅真会答应,还如此“大方”。冯·埃森巴赫更是心跳加速,这些技术若能得到,对帝国的工商业将是巨大推动!他强压激动,追问道:“那……不知镇海王,希望用我国的何种技术进行交换?”
苏云浅看着他,目光清澈,却仿佛能洞穿人心:“本王所要不多。只需贵国‘风帆战列舰’的完整设计图纸,包括其肋材结构、帆装设计、火炮甲板布局;以及,贵国关于‘钟表擒纵机构’与‘精密螺丝车床’的全部技术细节。以此三项,换我方上述五项,男爵阁下以为如何?”
她提出的这三项,正是西方目前赖以维持海上优势和精密制造的核心机密!尤其是风帆战列舰的设计,乃各国海军不传之秘!
冯·埃森巴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断然拒绝:“这不可能!镇海王殿下,您这是在强人所难!这些都是我国的核心机密,岂能轻易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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