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黑战记外传：渊 第35章 赌上记忆的轮回游戏

『你好像……很不甘心啊。』

在罗小黑的精神世界里，渊看着那个灵魂体眼中，那死灰复燃的、不屈的火焰，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他刚刚才通过「读档」，完美地规避了自己那必败的结局，但这种单方面拥有「攻略」的胜利，似乎……让他感到了一丝意犹未尽的空虚。

『一个只会被动挨打，连反抗都会被我预知并利用的对手，实在是……太无趣了。』渊从王座上站起身，踱步到罗小黑的灵魂体面前，『既然之前的剧本已经被证明是一部彻底的烂片，那麽，在我们抵达那个无聊的终点之前，不如……来玩一个更有趣的游戏吧。』

罗小黑的灵魂体，警惕地看着他。

『我，』渊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会将我们的「存档」，炸回到这一切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我刚在山中抓住你的那一刻。』

渊的脸上，露出了让罗小黑完全无法理解的、疯狂而期待的笑容。

『然後，我会将这段「未来」的记忆，从我自己的脑海中，彻底地、完全地删除掉。』

罗小黑彻底呆住了。

删除记忆？渊要放弃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优势？他到底想做什麽？

『而你，我可爱的烬，』渊俯下身，用一种近乎恶魔契约般的语气，在罗小黑的耳边轻语，『将会得到一个……选择的权力。』

『你可以选择，忘掉这一切。忘掉这场噩梦，忘掉你师父的觉醒，忘掉我的所有手段，做回那个……天真、愚蠢、却又充满了可悲勇气的罗小黑。』

『或者……』

渊的眼中，闪烁着极致的、病态的兴奋光芒。

『……你也可以选择，保留这段记忆。带着这份足以将你灵魂压垮的、地狱般的未来，回到过去。然後，试着，用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去挑战、去改变这个……由我亲手为你写下的、必将通往毁灭的……命运。』

『怎麽样？』渊直起身，张开双臂，像一个邀请对手进入棋局的棋手，『是选择「无知」的幸福，还是选择「全知」的痛苦？』

『你，敢来和我……赌一局吗？』

这不是游戏。

这是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残酷的、来自恶魔的挑战。

如果选择忘记，一切都将重演。他会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再次将所有人都拖入地狱。

但如果选择记住……他就要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份足以将神佛都逼疯的沉重秘密，在一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全盛时期的恶魔身边，小心翼翼地、在刀尖上跳舞，试图去寻找那条……根本不存在的生路。

罗小黑看着渊那张充满了期待的、疯狂的脸。

他突然明白了。

渊，这个恶魔，他不是在追求胜利。

他是在……追求「乐趣」。

他是在追求，一个能让他感到「惊喜」的、完美的对手。

而自己，便是他选中的、用以取乐的……小白鼠。

罗小黑的灵魂体，沉默了很久。

久到，连渊都开始感到一丝不耐。

然後，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眼中，没有了绝望，也没有了愤怒。

只有一片……澄澈的、冰冷的、如同宇宙深渊般的……觉悟。

『我……』

『……赌。』

渊的脸上，绽放出了最为灿烂、也最为真诚的笑容。

「游戏，开始。」

他打了个响指。

周遭的一切，连同他自己的存在，都开始如同被风化的沙雕般，迅速地、不可逆转地，倒带、回溯、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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