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80章 春日北苑飞骑军飞扬

萧政心中没底气，不知如何回答。此时飞骑军翊府中郎将韩福迈着大步进入中军帅帐，大声讲道，“萧王爷，飞骑军能打过左武卫。本将亲自和长史晁枫打过一架，没打赢，王爷眼光真好。有晁长史负责训练，王爷尽可放心。”

萧政点着头，拉着韩福坐下来，低声说道，“韩将军，即日起严明军纪，刻苦训练者本帅有赏，偷奸耍滑者重惩，飞骑军是禁军，要按戍边军的训练方法来训练。韩世伯曾在陇右道沙州专司训练戍边军，晁枫昔日曾为颍州边军兵士，平日遇到迟疑不决之事可先商议再报给本帅。本帅时刻和将士们在一起，每日皆要参加训练。半年前本帅不会耍大刀，日日训练大刀，方有今日之大成。”

韩福满脸带笑，“哦！本将军也要参加训练啊！飞骑军就是飞骑军！老夫没看错你，你不愧是萧策大将军的嫡长孙。”

陈缇站在一旁恭敬地行礼，“少主，韩将军，北苑武库总管近日来和几个神秘人在联系，怕是有大事?”

萧政干咳一声，突然想到上次九千把废弃横刀之事，“陛下已知晓北苑武库九千把横刀遭人掉包一事，定是派人来北苑武库暗查，韩将军，陈校尉，此事对外保密。陛下定不想此事外泄，练好兵就行。”

韩福和陈缇一齐点头，萧政扫视着帅帐一圈，“今夜本帅亲自去巡营，当年祖父做禁军统领之时关爱兵士，为禁军立下规矩，此次练兵要做好，不可懈怠。”

韩福恭敬地行抱拳礼，“萧王爷，末将定好生练兵，绝不辜负陛下重托。”

当夜萧政领着陈缇前后两次巡营，感受着军营的气息，从元月到三月初三，萧政一直在北苑飞骑军军营练兵。三月初五当日萧政亲率飞骑军与左武卫一千人逐营对抗，飞骑军从一营到九营，除三营、四营与左武卫打平，余下七营皆战胜左武卫。

大荣皇帝周璟和肃王周霄带着一队侍卫来到北苑实地观看飞骑军对抗练兵，左武卫大将军凌安瞧见这样的对抗结果，脸上挂不住，只能提前带着一千左武卫兵士离开北苑。

周璟和肃王周霄来到飞骑军中军帅帐，萧政和中郎将韩福恭敬地施礼，“末将参拜陛下！”

周璟坐在帅案前，端起一杯热茶大口喝，放下手中热茶，“武平王，韩将军，这三个月飞骑军练兵效果甚好，飞骑军九营皆能与骁勇的左武卫抗衡，你们两位配合得很好。”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肃王周霄，“肃王，萧政这孩子长大了，此次飞骑军在三个月内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原本慵懒怠惰的禁军兵士变成英勇敢战的锐士，你怎么看?”

肃王周霄笑着点头，恭敬地行礼，“皇兄所言在理！飞骑军各营在步战、骑射、对阵、冲阵等方面皆表现优异，昔日骁勇的左武卫在飞骑军面前不堪一击，足见萧政在练兵方面的天赋。只是北苑武库军械一案，到目前还没有进展。”

皇帝周璟紧皱双眉，摇着头，“御史台蓝壁不是审案高手吗?北苑武库的废弃横刀，朕已看到，幕后之人调换这九千把横刀，意欲何为?”

“皇兄，御史台侍御史蓝壁先后查过北苑武库兵器入库记录，卫尉寺各署兵器出入库记录，兵部库部司兵器出库记录，军器监兵器出入库记录，想要把九千把横刀掉包，这个人必定手眼通天，能熟知军器监兵器出库之事，亦知卫尉寺兵器出库记录，现在已排查军器监这个嫌疑，兵部库部司和卫尉寺皆有嫌疑。蓝壁已查到兵部和卫尉寺相互勾结的线索，乃是卫尉寺属吏和北苑武库总管有勾连，此案需进一步深入调查。”肃王周霄低声回禀，额头上全是冷汗。

周璟轻甩衣袖，大声质问：“朕要看一看这幕后之人是何方神圣?卫尉寺和兵部的消息，到底是何人泄露?朕恨不得换掉卫尉寺全部属吏，这群贪得无厌的属吏，拿着朕的俸禄，竟敢行此等腌臜之事。”看了一眼萧政，“武平王，你先做好准备，朕再过时日便会任你为尚书右丞。御史台这帮御史，查个案子磨磨蹭蹭。”

萧政恭敬地行礼，“微臣谢主隆恩！”

中郎将韩福恭敬地行礼，“陛下，末将曾听过一个案子，陇右道沙州当地武库主事与他人坚守自盗，盗卖武器，只为谋取钱财，沙州刺史破案之时发现元凶竟高达十四个，属于团伙作案。北苑武库军械一案，是否也是这种可能?”

周璟神色凝重，高声讲，“肃王，告诉侍御史蓝壁，继续查，但凡与兵器沾边之人皆不能放过。九千把横刀足以武装一支四千人的精锐骑兵，若这些人是某位权贵的私兵，那朕又该如何应对?”

肃王无奈地低下头，在北苑飞骑军军营待上两个时辰便离开。萧政和韩福亲自骑马送陛下离开北苑，韩福骑在马上，扭头瞧见高高飘扬的萧字战旗，笑着发问：

“萧王爷，陛下要调你去尚书省任尚书右丞，这是天大的喜事。王爷即将出将入相，为何看上去不高兴呀?”

萧政身披铠甲，面色惨白，呵呵一笑，“韩世伯，韩老将军，本王刚过弱冠之年，身兼文武数职，刚治理夏州有起色便调回京城训练虎贲营，虎贲营刚训练完，又赶上飞骑军整编合并，陛下还要我去尚书省任职，这得有多累啊！飞骑军现下已训练完毕，日常便由韩老将军主持军中诸事务。”

韩福冷笑三声，“王爷是能者多劳，飞骑军日常训练有晁长史，日常管理有老夫，王爷可安心在尚书省任职。只是北苑武库军械案迟迟难以勘破，定是有人想要闹事。今日陛下和肃王殿下所言不无道理。”

萧政长出一口气，小声提议：“韩老将军，今日不如我们骑马持槊打一仗，看谁能赢?”

韩福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夏州大战的传闻，摇着头，“世人皆知萧王爷在夏州先后斩杀十名蛮夷将军，其骁勇无人能及，老夫不是王爷的对手，还是不用比。晁长史把王爷的战绩讲了无数遍，整个飞骑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该死的晁枫！”萧政嘟着嘴，手拿马鞭子绕着马场跑了三圈，一直到骏马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冲着站在一旁的韩福微笑招手，“韩将军，兵部已安排好飞骑军在终南山的军营，明日我们率军离开北苑前往军营。”

韩福禁不住摇头，心中暗自咒骂：“这个小家伙，今日是怎么了?既想要与老夫比武，又想赢得飞骑军众兵士的信赖，河东萧氏代代出英才，萧政之统军能力，堪比当年的龙骧大将军萧策，年纪轻轻便能统领飞骑军。”

一个时辰后，萧政骑马回到中军帅帐歇息，刚躺在床榻上入睡，营帐外便引发一阵骚动。护卫陈缇和雷神在营帐外拦着两个人，“这里是飞骑军中军帅帐，外来生客不得入内！”

这两个人，一人是镇国大将军程知劲之少公子-程义泽，乃是程大将军之嫡长孙，另一人是卫尉寺武库署令韩烬。今日程义泽领着韩烬来北苑飞骑军军营来见萧政，没想到竟被两名护卫拦住。

程义泽大声喊着，“你们是什么人?本公子要见萧王爷！马上去通传！”

护卫雷神曾见过程义泽，低声问道：“你可是成国公府少公子?本侍卫是武平王府护卫雷神！”手指陈缇，“这位是护卫陈缇！”

程义泽又看了几眼，勉强认出这两人，“原来是你们两个！本公子要进去拜访萧王爷！谁敢拦着?”

护卫陈缇躬身行礼，“程公子，我家王爷刚睡下，还不到两刻钟，今日飞骑军北苑练兵对抗，我家王爷颇为劳累，请公子暂且在这里等待。在飞骑军，若无主帅军令，敢擅闯中军帅帐者斩。这是飞骑军军令。”

此时萧政身穿白色衣袍迈着大步走出中军帅帐，瞧见程义泽和另一个人，大声问道：“程义泽，你不在京城待着，来北苑军营有何事?你不知道擅闯军营者当斩吗?”

程义泽摇着头，轻声说道，“萧王爷，进去说。本公子有要事和你说。”手指身后的韩烬，“这位是给你献宝之人，能一起进去吗?”

萧政无奈地摆手，“陈缇，雷神，请这两人进帅帐，你们好好在外面看着。”拉着程义泽的手生气地进入帅帐，韩烬在后面跟着。

萧政拉着程义泽坐在帅案前，瞧着脸色铁青的韩烬，此人神色慌张，面色黝黑，身穿灰色衣袍，双眼闪烁，“程兄，程公子，这人是谁啊?要献什么宝贝?”

程义泽打了一个哈欠，扫视一圈帅帐，“萧政，你这营帐这么简陋，连一个服侍之人都没有。”轻拍脑袋，“你好歹是飞骑军统领啊！这人姓韩名烬，现任卫尉寺武库署令，擅长铸造刀剑匕首之类兵器。”手指韩烬，“韩署令，把你打造的匕首拿上来。”

韩烬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剑，恭敬地放在帅案上，“前些时日程少公爷拿着一块陨铁大锁请下官打造短匕首，这是下官打造的龙鳞刀，长三尺二，状如龙文，形如龙鳞，锋利，削铁如泥，可防身用。”

萧政拿起龙鳞刀，轻轻一拔，只见龙鳞刀光芒毕现，轻拍腰间的棠溪宝剑，“韩署令，你可知晓阿翁当年的棠溪宝剑亦是削铁如泥的佩剑?”

韩烬听到“棠溪宝剑”四个字，双眼放光，脸色惨白，“下官听过萧大将军的棠溪剑，削铁如泥，乃是取自天外陨铁打造而成。大荣锻造刀剑之铁矿石，无法与天外陨铁相比。若锻造刀剑之时，铁硬度不足，易造成刀剑弯曲折断。大荣传承四百年前的百炼钢技艺，用复合锻造法锻造刀刃。大荣横刀锋利无比，若锻造刀刃之时铁质硬度不足，极易发生断剑。”

萧政默默点头，将龙鳞刀插入金色刀鞘中放在帅案上，“程少公爷，本王喜欢这把龙鳞刀，你替本王赏赐韩署令。”看了一眼韩烬，“韩署令，你去找程少公爷领赏钱。先出去候着！”

韩烬恭敬地施礼，“下官谢过王爷！下官先行告辞！”

程义泽瞧着韩烬离开的身影，扭头望着萧政，低声问道，“萧政，本公子没钱，你每次都坑程府，你怎么看韩烬这个人?”

萧政忍不住摇头，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此人琢磨不透，眼神凌厉，好似没表面那么简单，你最好离此人远些。”拿起龙鳞刀，“这是本王赠予二郎阿越的重礼。”轻拍程义泽的左肩，“程公子，本王许你一个承诺，若你想当兵，可直接来飞骑军。右骁卫，左武卫，皆比不过本王亲率的飞骑军。”

程义泽嘟着嘴，轻吹一口气，摇着头，“你休想！本公子还没想好，就你这个样子，看着令人害怕。”

此时萧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程义泽，“喝口茶！本王的飞骑军现下只有八千九百五十六人，还要招募四十四人，陛下曾下旨飞骑军要招满九千人，这是好机会！”

程义泽接过茶盏品饮，脸色铁青，“白茶啊！这军营比崇文馆还苦，全是白开水。本公子要回府和阿翁商量商量。你是飞骑军主帅，不会坑我吧?”

萧政沉默片刻，缓慢地站起身，摇着头，“本王会坑你吗?成国公府就在王府隔壁，谁敢坑你啊?”

“萧政啊，这个月，萧府发财了。你家二郎萧越和河东裴氏定亲，三郎萧卓和清河崔氏定亲，这一家聘礼皆是五十万贯银钱，萧府这两月抢了别人多少银钱?”这是程义泽的疑问。

萧政“哦”地回应一声，轻拍脑袋，苦笑三声，“那是当年荥阳郑氏勾结恶贼萧碧岚欠下的银钱，郑氏以百万贯银钱买命，本王看在郑氏先祖的面上收钱保下郑氏无辜族亲，朝廷只是将这些郑氏族亲撵回荥阳而已，郑平诬陷他人定要担罪。这一次本王还拿回当年恶贼萧碧岚倒卖的大将军府贵重物品，这些皆是无价之宝。光鸡蛋大的东海夜明珠就有两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