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79章 萧政为胞弟聘礼发愁

周璟摇摇头，“严爱卿，你先回去。莫要忘记当初武平王为你请功之事，你可带上贺礼去拜访武平王。”

严寒恭敬地行礼，“臣谢过陛下教诲！先行告退！”

皇帝周璟轻甩衣袖看着严寒离开的身影，突然想起今日是大年初一，“安康，摆驾两仪殿，朕要去看看皇后和雍王。明日赏赐秦府千两银钱，蜀锦百匹，嘱咐秦麟好生照顾秦老师。此事要办好。”

皇宫内侍总管安康点着头，“老奴遵旨！”高声喊，“陛下摆驾两仪殿！”

这个夜晚周璟和萧皇后、太子、雍王一起度过，大年初一团圆夜，兴安城百姓家家户户开开心心，宣阳坊武平王府中萧政和陆清颜、萧越、萧卓、胡鸣、萧依敏、萧章围坐在正清苑正堂吃晚膳喝酒，萧政略有醉意之时，胡正明将萧政拉出正堂，低声问道：

“少主，别喝了！过完新年便要去河东裴氏和清河崔氏下聘，二郎和三郎的聘礼加在一起有百万贯银钱，今年刚接手的二十个店铺，盈利尚可，一月内凑齐百万贯银钱怕是没那么容易。此事该如何处置?河东裴氏和清河崔氏毕竟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

萧政摇着头，酒突然醒了，轻拍脑袋，“胡叔，我记得恶贼萧碧岚当年和东市两家当铺、一家柜坊有勾连，经常抵押变卖大将军府的名贵物品，找到这些证据，把这些证据拿给金吾卫，本王要把这些贵重物品要回来，还有这三家店铺各自赔偿三十万金。十日内办妥此事，二郎和三郎的聘礼已足够。”

“此事不难！只不过这两家当铺和一家柜坊是荥阳郑氏的产业，郑氏素来与萧家不和，若此事做得太过，郑氏岂会善罢甘休?”这是胡正明的担忧。

萧政轻拍胸脯，冷笑道，“本王身兼飞骑军统领，唐州牧，不惧荥阳郑氏。”拉着胡正明的手臂，“胡叔，这是恶贼萧碧岚欠我们的血债，九十万金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本王对亲近之人仁善，对仇人狠辣。谁若是对本王不满，尽可以去弹劾。”

胡正明满意地点头，用坚定的语气说，“只要此事做成，二郎和三郎的聘礼已有着落，就连阿鸣和依敏娘子的亲事皆可定下。九十万金，就是一百八十万贯银钱，我们还赚了一大笔。”脸上全是微笑，“今夜别再喝酒了！让阿鸣多喝些！”

萧政一扭头瞧见陆清颜，神色慌张，小声问：“清颜，你都听到了?”

陆清颜生气地点头，手指面前之人，“王爷，你这是强盗行为，没有钱，可以去找山东陆氏借，为何要用如此手段?”

萧政冷笑道，“王妃，你可知道二十年来恶贼萧碧岚勾结荥阳郑氏抵押变卖大将军府贵重物品多达二十次?本王这次要全部讨回来，还要这些人去蹲大牢，二十年来的委屈和窝囊何止百万金?”

胡正明恭敬地行礼，“政儿，王妃，你们别吵了！此事政儿做得对，荥阳郑氏那三家店铺勾结恶贼萧碧岚做如此腌臜之事，就该付出代价。”迈着大步转身离开。

在这个瞬间，陆清颜潸然落泪，摇着头，“萧郎，明抢对萧氏名声不好，即便荥阳郑氏做得太过，王府行事要小心。”

萧政轻拍她的双肩，低声安慰，“清颜，河东萧氏与荥阳郑氏不会开战，但荥阳郑氏从大将军府拿走的物品要全部还回来，那三家店铺要倒闭。”

陆清颜嘟嘟嘴，斜靠在他的肩头，“二郎和裴氏定亲，三郎和崔氏定亲，阿鸣和依敏成亲，过完新年王府要有三桩大喜事，行知苑归阿鸣，梧桐苑和清平苑让二郎、三郎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真热闹。听闻裴氏裴鸢是二郎的娘子，崔氏崔明芝是三郎的娘子，到时王府定然很热闹。”

萧政轻摇着头，拉着她再次进入正堂，“清颜，吃饭喝酒，今夜是大年初一，一定要吃饱。”

当夜武平王府鞭炮齐鸣，萧家四兄弟在一起庆祝新年，正清苑正堂中一片欢乐，侍女玲儿站在一旁不停地倒酒，“王妃，这个新年很热闹！隔壁是成国公府，成国公府还送来三坛御酒，今夜我们喝的就是御酒。”

陆清颜红着脸，抬头看了一眼侍女玲儿，“别倒了！不喝了！”轻拍着脑袋，拉着萧政离开正清苑去前院湖心亭赏月。正堂中胡鸣和余下几人继续喝酒，萧卓和萧越皆是嗜酒之人。

萧政和陆清颜站在前院湖心亭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隐约能瞧见闪烁的繁星，“萧郎，王爷，殿下，今日在秦府见到秦公，你们说了什么?秦公好似不开心。”

萧政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叹息道，“恩师讲起昔日和阿爷的旧事，当年秦相替阿爷和阿母保媒，后来才有了我，家里又多了阿鸣，还有从安平县来的阿卓和阿越，今年初一我们四兄弟团聚，一个个皆有爵位，阿爷和阿母定然很欣慰。”扫视着凉亭四周，“今年兴安城出现好多卖端砚的店铺，京中权贵多购买端砚，过完新年王府去看看，也买一些回来。”

“什么端砚?本王妃会给平康坊萧家别院那些孩子买更好的砚台，那些孩子还挺可爱，一个个虎头虎脑，到时我们再生两个，王府会更热闹。”陆清颜好似多了几分成熟，满脸堆笑，“阿爷说得没错，河东萧氏声望颇高，本王每日太累，还要见那么多贵客，一个月要有三次进皇宫觐见皇后娘娘。”

萧政呵呵一笑，忍不住叹气，轻声叮嘱，“清颜，你和裴鸢、崔明芝相熟，日后多走动走动，为二郎和三郎多说说好话，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相处，不要吵架。阿妍是本王的女护卫，过完新年，本王要去北苑练兵近三个月，阿妍就跟着你。阿妍是本王的义妹，你们要好好相处。”

陆清颜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话，略显烦躁，依然硬着头皮听下去，不停地点头，“萧郎，做一个王妃也这么难啊！”

“你是王妃，自然要有王妃的样子。”

萧政和陆清颜在湖心亭嬉戏打闹，一直到子时才消停。两人在子时一刻来到正清苑卧房歇息，兴安城很快恢复平静，一场大雪突然降临，雪花簌簌地飘落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寒冬的信号。

第二日一早，胡正明披着厚披风来到正清苑正堂等待，萧政身穿白色厚锦貂披风，迈着大步进入正堂，打了一个喷嚏，瞧见胡正明，大声问，“胡叔，昨夜下了一夜大雪，今日有何急事?”

胡正明干咳三声，故意压低声音，“昨夜荥阳郑氏所掌控的青阳当铺、玉河当铺和三和柜坊等二十多加店铺遭左金吾卫查封，不出十日当年恶贼萧碧岚从大将军府抢走的百万金和一众财物皆会回来。”

萧政冷笑一声，这金吾卫办事如此快，好似早已筹谋，“胡叔，金吾卫还真是厉害，大雪夜办案，瑞雪兆丰年嘛。元平三年定是好运连连。”

胡正明凑近前，低声说，“少主，怕是金吾卫与荥阳郑氏有仇，听闻五年前原左金吾卫大将军凌安遭郑平诬陷罢官流放，郑平乃是荥阳郑氏族亲，现官至兵部左侍郎，凌安在金吾卫中声望颇高，此次乃是天赐良机，金吾卫怎会放过荥阳郑氏?这是老夫打探到的消息。”

“原来本王还算仁慈啊！”

萧政哈哈大笑，低声嘱咐，“胡叔，上元节后派人去蔡州棠溪定制三千把棠溪宝剑，作为玄甲卫的贴身佩剑，花费要控制在三万贯，运送之时用秘法遮挡躲过地方官府搜查，全部送往封地金州。此事为隐秘，不可对外泄露。”

胡正明意识到这是在为玄甲卫更换兵器，默默点头，这些事他做过多次，自然深知其中利害。

“少主，陛下已派人去金州秘密调查，但玄甲卫藏得很好，在外人看来只是普通的农户，偶尔会凑在一起练武。”

萧政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不好预感，“胡叔，玄甲卫暂且隐匿，陛下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定会收手。京郊农庄的八百玄甲卫亦如此，传令萧章提前做好云阳山庄一众护卫训练。梅花影卫果真是无处不在。”

胡正明轻声说，“少主，大荣一众世家大族皆有蓄养死士的习惯，朝廷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正好浑水摸鱼，为萧氏积蓄力量。”

萧政默许此事，把心思全放在北苑练兵上，在王府待到大年初七，在初八当日带着护卫陈缇和雷神前往北苑飞骑军军营继续练兵。

上元节当日午时一刻，兵部左侍郎郑平递上拜帖拜访武平王，一直在武平王府大门外等候。王府长史胡正明迈着大步走近前，恭敬地行抱拳礼，“郑侍郎，我家王爷近三个月在北苑练兵，不在王府。凌侍郎若有要事可去北苑军营去找我家王爷。”

郑平身穿绯色官袍忍不住叹气，继续说道，“胡长史，本侍郎从左金吾卫处得知郑家二十多家店铺遭查封，乃是因其中三家店铺曾勾结恶贼萧碧岚倒卖大将军府贵重物品，还有萧碧岚写给三家店铺掌柜的亲笔信。这其中怕是有误会。烦请胡长史将此事呈报萧王爷，郑家愿意奉上三十万金了结此事。”

胡正明冷笑道，轻拍着郑平的肩膀，“郑大人，你是正四品下，本官是从四品上，只比你低一阶，我家王爷要夺回当年恶贼萧碧岚倒卖的大将军府贵重物品，金吾卫只是缉捕盗贼，奉公行事。我家王爷不会过问此事。”扫视一圈王府大门，“你去打听打听，在这兴安城谁不知道武平王府的地位，是金吾卫查案，与武平王府无关。请回。”

郑平只是一个兵部左侍郎，自然深知武平王府和河东萧氏在兴安城的地位，恭敬地施礼，“本侍郎先行告辞。郑氏无意与河东萧氏结仇，恳请萧王爷放过郑氏这一次。恶贼萧碧岚已死，昔日这些恩恩怨怨，郑氏愿做出补偿。”

胡正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萧王爷有话留下，郑氏奉上百万金，将当年恶贼萧碧岚倒卖的大将军贵重物品还回来，本官手里有物品清单，一样都不能少。本官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凌安大将军遭诬陷一案已查清，兵部右侍郎凌清海是凌安大将军的亲侄，你们郑氏要栽了！”

郑平愣在原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扭头看了一眼武平王府的匾额，暗自后悔，“原来这是武平王萧政和兵部右侍郎凌清海对荥阳郑氏的报复，郑氏要毁在我手上。”迈着孱弱的步子离开。

胡正明冷笑一声，忍不住摇头，冲着王府典军刘明微笑招手，“刘明，王爷交代过，郑氏族人一律不接待。”

刘明恭敬地回礼，“胡长史，王爷在北苑练兵，这个郑平是兵部左侍郎，是否会故意刁难飞骑军?”

“郑平这个兵部侍郎要做到头儿了！大理寺已查清五年前原左金吾卫大将军凌安遭诬陷一案，凌安已调任左武卫大将军，此案与郑平有关，郑平不日将下狱治罪。只要郑平一倒，郑氏产业便无人庇佑，此事要飞鸽传信报给少主！”胡正明点着头，“少主在北苑练兵，正好躲开朝堂上那些暗箭。”拉着刘明大步进入王府大门，继续说道，“今夜上元节灯会，叫上你家娘子陪着王妃去灯会逛逛。”

当夜萧政坐在北苑飞骑军军营中军帅帐的书案前，放下手中的兵书，瞧着书案上的烛台，“陈缇，今夜是上元节，军营可有异动?”

陈缇身穿铠甲恭敬地奉上一张纸条，“少主，这是王府的飞鸽传信。”

萧政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长叹三声，“兵部换人了，肃王继续兼任尚书，原兵部右侍郎凌清海任左侍郎，化州都督安临复调任兵部右侍郎，原兵部左侍郎参与诬陷凌安大将军被撤职，郑氏亦受其牵连。原左金吾卫大将军凌安洗刷冤屈调任左武卫大将军，兵部会安排左武卫与飞骑军九营逐营对抗，以此检验飞骑军的战力。”

“啊！”陈缇摇着头，“少主，飞骑军能打过左武卫吗?还逐营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