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76章 云阳山庄夜宴

陆清颜“噗嗤”一声笑，“阿爷，山东陆氏那么有钱，你还惦记上萧郎的大作，祖父的棠溪剑。那把棠溪剑价值何止万金，削铁如泥，锋芒毕露，那是当年横空问世的大雍第一剑。”

“什么大雍第一剑?”侍女玲儿一脸疑惑，“没听说过啊！”

陆明镇轻摇着头，呵呵一笑，低声讲述着当年之事，“龙骧大将军当年啊想要学武，吴国公-萧裕公边亲自带人赶往蔡州西平县棠溪镇，那个地方是大雍朝专门冶炼宝剑的地方，棠溪剑排名当世第一。萧裕公花费千金购下一块天外陨铁令棠溪镇的工匠铸成一把绝世宝剑，就是这把棠溪剑，后来成为萧老将军的贴身佩剑，陪伴老将军一生。这把剑还真是削铁如泥，配得上老将军河东萧氏嫡长孙的身份，现在这把剑传到萧政手中，算是苍天眷顾河东萧氏。这把剑杀过人，饮过贼人的血，有阳刚之气，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把！”

陆清颜摇着头，“阿爷，不对啊！那把剑好重好重啊，我耍起来很吃力。萧郎在夏州就是用这把佩剑斩杀无数贼兵，当年萧老太爷竟能出得起千金铸剑。河东萧氏也不比山东陆氏差啊！”

“什么?”

陆明镇呵呵笑起来，“颜儿，你这个傻丫头啊，河东萧氏绵延数百年，妥妥的顶级世家大族，能比陆氏差。在前朝，就是大雍朝，萧氏就是皇亲国戚，即便大荣取代大雍，依然是皇亲国戚。你脑子里每天都装得什么呀?萧政是恩荫入仕，不用参加科考。当年萧大哥进入禁军当兵，只是先皇一句话的事儿，老夫当年入禁军经历数次筛选层层考试。”

“本王妃又不知道这些事儿！”陆清颜突然想起一件事，“阿爷，不如退了大哥和荣阳郡主的亲事，一旦大哥和荣阳郡主成亲，定是日日遭受郡主刁难，为大哥的未来考虑，还是退了好。这是萧郎的原话。”

“颜儿，这是萧王爷的原话吗?是你这个傻丫头故意瞎编的?”陆明镇长出一口气，“陛下赐婚退不了，抗旨可是杀头大罪啊！”轻拍着脑袋，“你被萧政这孩子带偏了！”

陆清雅轻吐舌头，莞尔一笑，故意扮了一个鬼脸。陆明镇在武平王府又待上一个时辰才离开，手中拿着那幅萧寅的画像，这是他对明威将军萧寅的思念，萧寅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哥，那个曾经带领他一起在战场上冲杀的大哥，那个战功显赫的高阳郡公，那个与他切磋枪法的兄长。

萧政安排好武平王府的一切，便带着陆清颜和宋妍赶往云阳山庄。当夜萧政骑马赶往虎贲营军营，又去飞骑军七营各自驻地通知各营明日一早前往北苑练兵。

大荣禁军飞骑军七营原有的统领将军皆外派边关任职，飞骑军原有七营再加上虎贲营三千兵士，再招募三百名兵士，共计九千人，九个营，每营皆有专设的校尉，一营校尉靳礼，二营校尉李云则，三营校尉席维山，四营校尉韩克，五营校尉方营之，六营校尉慕寒荃，七营校尉铁三勇，八营校尉晋新凯，九营校尉丁高萍。

飞骑军在统领萧政的率领下练兵，北苑是太极宫以北的练兵场地。从腊月中到过年前一日，萧政和飞骑军九千兵士同在北苑训练，同吃同住同练。

正值元平二年十二月除夕这一日，萧政早早地站在中军帅帐前面督促着各营兵士展开训练，翊府中郎将韩福和长史晁枫笑着走近前，两人一起冲着萧政行抱拳礼，“大帅！大帅！”

萧政还没有适应“大帅”的称呼，笑着摆手，“韩将军，晁长史，今夜是除夕，北苑距离云阳山庄不足三里，先安排好今夜值勤巡视的兵士，叫上家不在京城的兄弟们一起去云阳山庄庆祝除夕。”

韩福轻捋黑色长胡须，摇着头，“大帅，今夜家里人在等着呢。”

晁枫哈哈大笑，轻甩衣袖，“韩老将军，萧将军早就把飞骑军将校的亲眷接到云阳山庄，今夜飞骑军亲眷们在一起过除夕。云阳山庄地方够大，还有数百名护卫呢。”

“啊！大帅搞什么呀?强制聚会啊！”韩福自打进入飞骑军，比武略逊于萧政三分，实战训练强于萧政，今日第一次打心底服萧政，大笑三声，“去！一定得去！王爷的除夕夜宴定然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啊！还有好酒！”

萧政摇摇头，手指面前的韩福，“韩将军，韩世伯，飞骑军统领就该你来当！本王在夏州就是赶鸭子上架，做夏州代都督，日日辛劳，现在要飞骑军统领，更累了！本王刚过二十岁啊！”

韩福咧着嘴大笑，“老夫就不当！禁军统领或大将军皆是王爷或战功显赫之人方能担当，老夫既不是王爷，又没有显赫战功，只不过是陇右道沙州都督府长史，还是王爷合适！”

陈缇和中候胡观澜站在萧政身后，胡观澜腰挎双横刀恭敬地行礼，“大哥，今日云阳山庄有飞鸽传信，除夕夜宴正在准备，舞阳侯萧越带着雍王在云阳山庄帮忙，云平侯萧卓在山庄等候。”

萧政沉思片刻，神情严肃，“阿卓和阿越亦在云阳山庄，今夜过年我们三兄弟在一起好好过个新年。”扫视着站在面前的韩福，“韩老将军，我家二郎、三郎平日会武，到时请老将军指点一下他们。”

韩福点点头，行抱拳礼，“萧王爷，老夫素来钦佩河东萧氏，不知萧家二郎和三郎平日擅用何种兵器?”

“回老将军，二郎阿越平日善用刀剑、长枪，三郎阿卓擅用双锏和长枪，小侄替逝去的阿爷先谢过老将军。”萧政恭敬地行抱拳礼。

韩福搀扶起他，拉着他的手臂，大声说道，“老夫答应便是！飞骑军的实战训练还要两个多月，不可心急。当年萧老将军曾拔擢老夫于沙场，老夫定辅佐王爷管理好飞骑军。”

萧政面露喜色，点着头，继续说道，“老将军，本王统军赏罚分明，军纪严苛，今夜云阳山庄除夕夜宴先通知下去，北苑军营另有夜宴犒赏兄弟们，云阳山庄是本王的别院，酒宴不需拘束。”

韩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酒宴，笑着拍手，原来武平王厚待虎贲营兵士并非传闻，昔日英勇善战的萧家军再次复活重生。

北苑的西北风吹得人头疼，萧政身穿铠甲，扫视着北苑训练马场四周，低声问道，“晁长史，问一下钦天监，今年新年是否会再次下雪?”

飞骑军长史晁枫恭敬地行礼，“卑职领命！”继续讲道，“将军，北苑天寒地冻，兵士们多有怨言，韩老将军多加安抚，依然有隐患。”

“传本帅军令，每位兵士多发御寒衣物，这些禁军兵痞比不了边军，还要多练。飞骑军多半是世家子弟，无非是混个闲职，本帅要让这些人脱胎换骨，这还要有一个过程。”这才是萧政的深深担忧。飞骑军与羽林军不同，虽多是骁勇之士，其战力与戍边军队自然有差距。

当夜是云阳山庄除夕夜宴，萧政在云阳山庄前院练武场上设下酒宴，飞骑军翊府中郎将韩福，左郎将余贲，右郎将金勇，长史晁枫，司阶与中候，录事参军海岩，兵曹参军厉肖，一营校尉靳礼，二营校尉李云则，三营校尉席维山，四营校尉韩克，五营校尉方营之，六营校尉慕寒荃，七营校尉铁三勇，八营校尉晋新凯，九营校尉丁高萍等众人及其家眷参加除夕酒宴，还有舞阳侯萧越，云平侯萧卓，武平王府一众护卫，司马萧章，亲军统领刘明。陆清颜领着一众将士亲眷在忙活，萧政笑着端起酒盏，高声宣布，“兄弟们，今日是飞骑军将士亲眷们的除夕夜宴，本帅在此恭贺飞骑军将士们除夕欢乐开怀！”扫视着数十桌，大声讲，“开席！喝酒！吃肉！今夜喝醉了，后院有客房供兄弟们住。”

练武场上酒宴开席，萧政和韩福挨桌碰杯喝酒，轮到萧越和萧卓之时，萧越端起酒杯瞪着坐在面前的萧卓，“三郎！三郎！今夜若喝完酒我们打一架，你用双锏，我用长枪，谁输了谁喝酒。”

萧政轻吹一口气，不停地翻着白眼，不知该如何劝和。萧卓“噌”地站起身，大喊道，“啊！这不公平！我要用大哥的棠溪剑与你比。”

韩福端着酒盏瞧着面前这两人，脸上带着笑，默默点头，“本将姓韩名福，现任飞骑军翊府中郎将，瞧两位侯爷英气非凡，明日跟老夫去北苑实战对抗，可好?”

萧越拉着萧卓一起行抱拳礼，“在下应下此事！”

萧政早已瞧出两人的小心思，并未点破，“二郎，三郎，今夜莫要喝醉，飞骑军兵士还要回北苑军营。”

陆清颜迈着大步走上前，身后跟着雍王周胥。

“韩老将军，本王妃多次听阿爷提起老将军之威名，阿爷姓陆，官拜云麾将军。”

韩福透过月光瞧清面前之人，忍不住点头，“哦！你是陆明镇的掌上明珠，回去告诉那个老家伙，老夫不怕他。你们喝酒吃菜！”

雍王周胥端着酒杯，凑在萧越和萧卓面前一起喝酒，“阿越，阿卓，本王和你们是亲戚，今夜要一醉方休啊！”

萧卓“哦”地回应一声，带有几分憨傻之气，“喝酒！喝酒！”

萧政拉着陆清颜挨桌敬酒，冷风吹起两人的长发。云阳山庄管事萧章领着一众护卫在旁巡视，八百玄甲卫早已被萧章安置在终南山的两处农庄。

陈缇和宋妍一直跟在萧政身后，随行护卫。

云阳山庄一下子变得热热闹闹，练武场上大红宫灯高高挂，时常有酒盏碰杯的声音，谈笑间嘈杂声不断，与此同时北苑飞骑军军营中另有一场除夕夜宴。

飞骑军中候胡观澜找到萧章一起喝酒，萧政拉着陆清颜转了一大圈坐下来吃菜，侍女玲儿站在一旁夹菜，陈缇和宋妍跑到另一桌去吃菜喝酒。

萧政扫视着练武场上热闹的场景，脸上全是笑意，倒了一杯酒慢慢喝，瞧着小脸红嘟嘟的陆清颜，好奇地问道，“王妃，这些时日云阳山庄可有趣事发生?”

陆清颜夹着一块鸡肉大口吃，放下手中的木箸，摇着头，“这山庄人太多了，哪有什么趣事?暖阁冷得吓人，雍王有云峰山庄，为何要赖在这里?二皇子看上谁了?”

萧政冷笑几声，摇摇头，没有接话。除夕夜宴从酉时四刻到亥时四刻，前后有两个时辰，醉酒的将士们安排在后院临时客房歇息。

萧政瞧着空荡荡的练武场，忍不住叹气，猛然间瞧见韩福正在指导萧越和萧卓练武。陆清颜安顿好一众将士亲眷，慢步走到萧政面前，用手轻拍着他的前胸，温柔地说，“萧郎，王爷，殿下，今夜除夕夜宴好生热闹，飞骑军一众将士及亲眷吃得很好，这是本王妃的功劳。现下整个飞骑军皆会称颂萧王爷仁善大义、爱兵如子。”

萧政哈哈大笑，手指练武场上高挂的大红宫灯，笑着说道，“本王以宫灯为证，今夜定会好生报答王妃大恩！这飞骑军不好带，幸好有韩福老将军鼎力相助，再有两月零十五日便能练成一支英勇善战的飞骑军。”轻拍脑袋，好奇地问，“二郎和三郎一见面就吵架，还有比武，有什么好办法劝劝他们?”

陆清颜摇摇头，“这个劝不了！听闻二郎和三郎是双胞胎，能不打架吗?大哥和本王妃在家中还是总吵架，吵完就和好。习惯就好。”

雍王周胥略有几分醉意，慢步走到萧政面前，低声问，“表兄，你何时回朝听政?这朝堂上每日吵吵闹闹，太子和一众朝臣吵架，本王不想吵架，这朝堂还是搞不懂。”

没有案子查的日子，萧政只能把全部心思放在飞骑军北苑练兵上，做好一个称职的飞骑军统领。“本王远离朝堂，一心只为练兵，不问其他。一介谏官，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