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为吕克庄园披上了一层暖金色的纱幔,精心修剪的花园与远处连绵的葡萄园在夕阳余晖中静静呼吸,宛如一幅笔触细腻的古典油画,每一帧都透着宁静与奢华。
两辆黑色轿车依次缓缓驶入庄园气派的铁艺大门。
苏雪晚微微侧头,隔着车窗望向那栋在绿荫环抱中愈发显得典雅纯净的白色别墅,忍不住轻声感叹:“这里的建筑真美,像是从莫奈的画作里直接走出来的景致,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喜欢?”贺昀初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以后我们也寻一处这样的地方,按你喜欢的样式建一个,只属于我们。”
车刚停稳,吕克先生和夫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吕克夫人更是直接上前握住苏雪晚的手,语气激动:“亲爱的,终于又见到你了!”
寒暄间,一位穿着香槟色礼服的年轻女子从别墅里款款走出。
栗色的长卷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衬得她肌肤胜雪,笑容明媚。
她步履从容,周身散发着自信与优雅。
“这是我们的女儿,伊莎贝拉。”吕克先生介绍道,随即转向女儿,“宝贝,这就是我们时常提起的,在飞机上救了我的那位恩人。”
伊莎贝拉闻言,漂亮的眼眸惊讶地睁大,立刻快步上前,热情地握住苏雪晚的双手,语气真挚又带着些许夸张:
“天哪!原来你就是那位人美心善的天使!父母回来后一直念叨,说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
苏雪晚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脸颊微热,谦和地笑了笑:
“您太客气了,吕克夫人,伊莎贝拉小姐。那只是举手之劳,任何一个懂医的人在场都会那么做的。”
伊莎贝拉落落大方地与众人一一握手。
当她走到贺昀初面前时,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流光溢彩:
“贺先生,久仰大名。父亲在家时常提起您,说您是他在亚洲最重要、也最欣赏的合作伙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伸出手,与贺昀初相握时,那交叠的指尖似乎刻意地在他掌心微微停留了两秒,这个细微的、超越常规礼仪的动作,被一旁心思细腻的苏雪晚敏锐地捕捉到,心底莫名地咯噔一下。
紧接着,伊莎贝拉极其自然地向前一步,依照法式礼节与贺昀初行了贴面礼。
尽管知道这是当地习俗,但看着伊莎贝拉靠近贺昀初时那灿烂的笑容,苏雪晚心里还是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晚宴设在别墅面朝花园的宽阔露台上。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精致的银质餐具与晶莹的高脚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交融着玫瑰的馥郁与美食的诱人香气。
伊莎贝拉恰好坐在贺昀初的斜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苏雪晚多心。整个晚宴期间,她似乎总能找到话题,她那双含笑的眼眸频频地、毫不避讳地落在贺昀初身上。
“贺先生对度假村的艺术板块有什么规划?”伊莎贝拉切着盘中的鹅肝,状似随意地问道。
贺昀初放下酒杯,从容应答:“我们计划引入更多定制化艺术体验,比如……”他侃侃而谈,专业而严谨。
苏雪晚小口吃着盘中食物,却有些食不知味。
耳中听着他们之间一来一往的交谈,手中的银质餐叉无意识地在洁白的餐盘边缘轻轻划动,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
坐在她旁边的贾以沫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在桌下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臂,递来一个带着询问和“冷静”意味的眼神。
“听说贺太太也是设计师?”伊莎贝拉转向苏雪晚,笑容真诚,“我在杂志上看过您的《雏菊》系列,设计非常惊艳,充满了灵动的生命力。”
苏雪晚礼貌回应:“谢谢。伊莎贝拉小姐的设计我也早有耳闻,去年巴黎时装周上那件星空婚纱令人印象深刻。”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伊莎贝拉举起酒杯,笑盈盈地看向在座众人:“说起来,我的婚纱工作室最近正在筹备新的高定系列。如果各位有兴趣,我很乐意为你们介绍巴黎的婚纱时尚。”
她说话时,目光平等地扫过在场的两位女士。
贾以沫笑着应和,苏雪晚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当是寻常的社交辞令。
贺昀初闻言,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
餐后甜品时间,吕克先生热情地提议:“各位亲爱的朋友,既然难得来一次,不如就在庄园多住几天?我们这里别的不说,客房绝对充足,而且庄园离圣米歇尔山很近,明天可以让伊莎贝拉做向导,带你们去好好逛逛。”
“太好了!”贾以沫第一个响应,挽住身旁凌云峰的手臂。“我一直想去圣米歇尔山!”
凌云峰宠溺地看了女友一眼,对着吕克先生点头:“那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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