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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16章 李宝嘉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南亭亭长李宝嘉:把官场写成“段子集”的清代“吐槽大师”

第一章 常州少年:从“书香子弟”到“失意秀才”的反转人生

清同治六年(1867年),江苏常州的李家添了个男娃,老爹李翼清抱着娃笑得合不拢嘴——这李家可不是普通人家,祖上出过举人,到李翼清这辈还在河南当知县,虽说官不大,但也算“书香官宦世家”。按家里的规矩,得给娃取个文雅的名字,李翼清翻了半天《论语》,敲定“宝嘉”二字,字“伯元”,又怕娃将来太文弱,补了个小名“李伯”,意思是“既要有文人的宝贝才华,也要有男子汉的元气”。

谁知道这李宝嘉打小就不按“官宦子弟剧本”走。别的少爷在书房里背“四书五经”时,他偷偷把《三国演义》藏在《礼记》下面,看得入迷时还会拍着桌子喊“曹操这招太损了!”;别的少爷学骑马射箭时,他蹲在院子里跟老仆人聊“衙门里的新鲜事”,听老仆人说“知县老爷昨天收了商户的银子,就把偷税的事压下来了”,他还会追着问“那银子是五十两还是一百两?老爷收的时候脸红不红?”气得李翼清拍桌子:“我让你学当官的本事,不是让你学当‘衙门探子’!”

李宝嘉的“吐槽天赋”,打小就藏不住。常州城里有个张秀才,天天装模作样背诗,其实连“平仄”都搞不清,还总爱跟人吹嘘“我跟知府大人吃过饭”。李宝嘉见了,当场编了个顺口溜:“张秀才,爱吹牛,见了知府头就勾;背诗错了平仄韵,还说‘是诗太别扭’”,气得张秀才追着他满街跑,他却边跑边喊:“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真有本事,咋不考个举人给大家看看?”

12岁那年,李宝嘉迎来了人生第一个“暴击”——老爹李翼清在河南任上病逝了。家里没了顶梁柱,家产很快被亲戚们“借”走大半,从“不愁吃穿的少爷”变成“得靠典当度日的穷书生”,李宝嘉只用了半年。有回他去当铺当母亲的银镯子,掌柜的故意压价:“这镯子是旧的,最多给你十两银子。”李宝嘉盯着掌柜的算盘,慢悠悠说:“掌柜的,我爹以前当知县时,你还送过他一对金镯子,说‘大人清廉,小的一点心意’,怎么到我这,银镯子就不值钱了?”掌柜的脸一红,赶紧给了二十两——这是他第一次靠“嘴皮子”护着家里的东西。

18岁那年,李宝嘉按家里的期望去考秀才。清代考秀才要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关,跟现在考驾照似的,得一关一关熬。他进考场前,母亲塞给他两个肉包子:“好好考,将来考中举人,咱李家就能再站起来了。”李宝嘉咬着包子点头,心里却犯嘀咕:“要是当官都像老仆人说的那样,考中了又有啥意思?”

结果他还真考上了秀才。主考官看他的文章,写得“条理清晰,还带着点锐气”,批了句“观其文,知其有骨”,直接把他列进了“秀才名单”。消息传回常州,母亲哭着摸他的头:“你爹在天有灵,终于看到你有出息了!”可李宝嘉却没多高兴——他在考场里听考生聊“谁给考官送了礼”“谁找了枪手代笔”,心里凉了半截:“原来这秀才功名,也不是靠真本事就能拿到的。”

接下来考举人,李宝嘉彻底“摆烂”了。别人熬夜背“八股范文”,他在客栈里写“官场小段子”;别人琢磨“怎么讨好考官”,他在卷子上写“当官若只为捞钱,不如回家卖红薯”。不出所料,他落榜了。朋友劝他:“你就不能写点考官爱听的?稍微装装样子也行啊!”李宝嘉笑着说:“让我装模作样哄考官,还不如让我去街头说书——至少说书还能说点实话。”

就这么着,20岁的李宝嘉彻底放弃了“科举当官”的路。他背着书箱,揣着母亲给的最后五十两银子,跟母亲说:“娘,我去上海闯闯,听说那地方能靠写东西吃饭,我不想当贪官,就想把贪官的事写出来,让大家看看!”母亲抹着眼泪点头:“你爹要是知道你有这骨气,肯定高兴。”谁也没想到,这次上海之行,不仅让李宝嘉找到了“人生赛道”,还让他成了中国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南亭亭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章 上海打拼:从“报馆小编”到“南亭亭长”的进阶之路

光绪十八年(1892年),25岁的李宝嘉背着书箱走进上海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着——黄浦江里的外国轮船冒着黑烟,马路上的黄包车跑得比马车还快,穿西装的洋人跟穿长袍的商人挤在一起,连街边的茶馆都贴着“今日讲《海国图志》”的海报。他站在南京路路口,摸了摸怀里的五十两银子,心里犯嘀咕:“这地方跟常州差太远了,我能靠写东西活下去吗?”

幸运的是,他很快找到了“饭碗”——上海的《指南报》缺个编辑,老板听说他是秀才,还会写“段子”,就招他来当“社会新闻撰稿人”。这活说好听点是“编辑”,其实就是“跑街记者”,天天得去茶馆、码头、衙门门口打听新鲜事,写点“张三丢了驴”“李四告官被驳回”的短讯。别人嫌这活累,李宝嘉却乐在其中——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听八卦、写实话”了。

有一回,他听说上海道台(相当于市长)跟外国商人勾结,把江边的码头低价卖给洋人,老百姓去抗议还被衙役打了。他赶紧跑到码头,找受伤的老百姓聊天,又偷偷去道台衙门门口蹲点,看见道台坐着轿子去洋行赴宴,轿子后面还跟着两个扛着礼盒的仆人。他把这些都记下来,写成一篇《道台卖码头,百姓受欺凌》的短文,刊登在《指南报》上。文章一出来,上海的老百姓都炸了锅,道台气得要封报馆,老板吓得要删文,李宝嘉却梗着脖子说:“我写的都是实话,要封报馆先把我抓起来!”最后还是洋行老板怕事情闹大,出面调解才算了结——这是他第一次靠文章“硬刚”官员。

后来他又换了几家报馆,从《指南报》到《游戏报》,再到《海上繁华报》,越干越顺手。他写的文章不只是“新闻”,还加了很多自己的调侃,比如写某个官员贪污:“这位大人的口袋比仓库还能装,老百姓的银子进去了,就跟石沉大海似的——哦不对,石沉大海还能听见响,这银子进去连个响都没有。”老百姓爱看他的文章,报馆的销量也跟着涨,老板笑着说:“李伯元,你这不是写新闻,是写‘官场笑话集’啊!”

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李宝嘉自己创办了《指南报》(跟之前的同名报馆没关系),还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南亭亭长”。有人问他为啥取这个名,他笑着解释:“‘南亭’是我在上海租的小院子里的一个亭子,我天天在亭子里写文章,就跟个‘亭长’似的管着这方小天地;再说了,汉代的刘邦以前也是亭长,我这‘南亭亭长’,说不定也能写出点‘惊动天下’的东西。”其实他没说的是,“南亭”的“南”,还藏着对家乡常州的思念——常州在上海北边,他在南边的亭子里写文章,也算“以亭为桥,连着家乡”。

“南亭亭长”这个笔名一用,很快就火了。上海的老百姓买报时,都跟报童说:“要南亭亭长写的那版!”有回他去茶馆喝茶,邻桌的两个商人在聊他的文章:“你看南亭亭长写的那个‘知府吃回扣’的事,我跟你说,那就是真的!我表哥就在那知府手下当差,天天跟我吐槽。”李宝嘉听了,偷偷把这话记在笔记本上——这又是一个“官场素材”。

在上海的十年,李宝嘉成了“官场素材收集专业户”。他的笔记本里记满了各种“官员糗事”:有个知县为了升官,给上司送了个金菩萨,结果金菩萨是镀金的,被上司发现后贬到了偏远地区;有个知府怕老百姓告他贪污,把告状的人都抓起来,说“你们是‘刁民’,敢告官就是违抗朝廷”;还有个海关官员,跟洋人勾结走私,把国家的银子装进自己口袋,还说“我这是‘为朝廷创收’”。这些素材,后来都成了他写《官场现形记》的“弹药库”。

有一回,他的朋友吴趼人(后来也成了着名作家,写了《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来他家做客,看见他的桌子上堆着十几本笔记本,翻开来全是“官员八卦”,忍不住笑:“伯元,你这哪是当编辑,你是在给官场‘编档案’啊!”李宝嘉也笑:“我就是要把这些档案整理好,写成一本书,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这些官员到底在干些啥!”吴趼人点点头:“好!你要是写,我肯定第一个读,还帮你宣传!”

第三章 《官场现形记》:“南亭亭长”的“官场吐槽大全”诞生记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36岁的李宝嘉坐在南亭里,看着桌子上堆得像小山似的笔记本,终于下定决心:“就现在,开始写!”他要写一本“把官场扒得底朝天”的书,书名早就想好了——《官场现形记》,意思简单直白:“把官场的真面目,**裸地展现出来。”

为了写这本书,李宝嘉把自己的“作息表”改成了“昼夜颠倒模式”。白天他去茶馆、码头“挖素材”,听三教九流聊官场新鲜事;晚上回到南亭,点上油灯,趴在桌子上写稿子,有时候写得太投入,天亮了都不知道。他的妻子心疼他,端来一碗热粥:“你天天这么熬,身体会垮的。”他头也不抬:“我要是不抓紧写,这些官员的糗事就被新的糗事盖过去了,我得赶在他们‘换花样’前写下来!”

《官场现形记》里的故事,几乎全是“有原型、有细节”的真事,只不过换了个名字。比如“华中堂卖官”的故事,原型是当时的军机大臣刚毅——刚毅为了捞钱,把“知县”“知府”的官帽明码标价,知县一百两,知府五百两,还说“这是‘为朝廷筹钱’,不算贪污”。李宝嘉在书里写:“华中堂坐在家里,就跟开杂货店似的,官帽摆了一桌子,谁给的银子多,谁就拿走——只不过杂货店卖的是东西,他卖的是老百姓的命。”

还有“钱典史买官”的故事,原型是上海的一个小吏——这小吏花了两百两银子买了个“典史”(相当于派出所所长),上任第一天就跟手下说:“我花了两百两买这个官,得在半年内赚回来,你们看着办。”手下心领神会,天天去老百姓家里“找茬”,今天说“你家的鸡叫得太响,影响官老爷休息”,明天说“你家的门槛太高,挡了官老爷的路”,逼着老百姓送钱。李宝嘉在书里写:“这钱典史哪是来当官的,是来当‘土匪’的——土匪还讲点规矩,他连规矩都不讲!”

写这本书的时候,李宝嘉还发明了“幽默吐槽法”——明明是很严肃的官场黑暗,他偏用调侃的语气写,让读者笑着笑着就心里发堵。比如写一个官员贪污赈灾款:“这位大人拿到赈灾款,先给自己买了个小妾,再给儿子买了匹好马,最后剩下的十两银子,还跟手下说‘这是给老百姓的“救命钱”,你们可别乱花’——老百姓要是知道,怕是要哭着喊‘大人,我们的命还不如您的小妾金贵啊!’”

《官场现形记》一开始是在李宝嘉自己办的《世界繁华报》上连载,每星期登两回。老百姓等着看连载,比等着领俸禄还积极——有个茶馆老板为了吸引顾客,专门把报纸贴在墙上,让识字的人念给大家听,念到“官员贪污”的地方,大家就拍桌子骂;念到“官员出糗”的地方,大家就哈哈大笑。有回李宝嘉去这家茶馆,老板认出他,赶紧端来一壶好茶:“南亭亭长,您这书就是我们茶馆的‘招牌’,您可得多写点!”

连载还没写完,麻烦就找上门了。有个被影射的官员,派手下拿着银子来找李宝嘉:“李先生,这五百两银子您拿着,把书里那几段改改,别让人认出是我。”李宝嘉把银子推回去,笑着说:“大人,我写的是‘官场现形’,不是‘某个人现形’——要是您觉得书里的人像您,那说不定是您自己对号入座了。”手下气得脸都红了,放下狠话:“你等着,我们大人不会放过你的!”李宝嘉却一点不怕:“我要是怕,就不写这本书了。”

还有些官员想封报馆,李宝嘉就找朋友帮忙——上海的文人、报馆老板都支持他,联名写了封信给两江总督,说“《官场现形记》是‘醒世之作’,让老百姓知道官场的真相,才能让官场变好”。两江总督怕事情闹大,只好作罢。李宝嘉笑着跟吴趼人说:“你看,只要我写的是实话,就有人帮我——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秤,谁对谁错,他们清楚得很。”

到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官场现形记》已经连载了二十多回,成了上海最火的“畅销书”。有人把连载的内容抄下来,装订成小册子,在街头巷尾卖,一毛钱一本,比《三国演义》还卖得好。有个考生去考科举,在卷子上引用了《官场现形记》里的话,主考官看了不仅没生气,还批了句“南亭亭长之书,可醒世,可警人”——这大概是对李宝嘉最大的肯定。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本书快要写完的时候,李宝嘉的身体垮了。他天天熬夜写稿,又要应付官员的刁难,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他把大部分钱都投到报馆和写作上,自己天天吃咸菜稀饭),得了严重的肺病,咳嗽得连笔都握不住。妻子哭着劝他:“别写了,身体要紧啊!”他却摇摇头:“我得把这本书写完,我答应过老百姓,要让他们看到官场的‘全脸’,不能半途而废。”

第四章 多才多艺:“南亭亭长”不只是“官场吐槽博主”

很多人提到“南亭亭长”,就想到《官场现形记》,想到他吐槽官场的样子,其实李宝嘉可不是个“只会写官场段子的作家”——他会画画、会写戏曲、会编灯谜,还懂音律,简直是个“清代跨界艺术家”。

李宝嘉的画,跟他的文章一样,满是“讽刺味儿”。他最爱画“官场人物图”,画里的官员要么挺着大肚子(代表贪污),要么弯着腰(代表讨好上司),要么闭着眼睛(代表不管老百姓死活)。有一回,他画了幅《群官图》,里面有个官员的帽子上插着一根“钱串子”,手里拿着“百姓诉状”,却扔在地上,旁边配了句诗:“官帽插钱串,诉状当废纸;百姓喊冤苦,他说‘没看见’。”这幅画在上海的画坊里展出,老百姓看了都拍手叫好,官员看了却气得扭头就走。

他还会画“民间生活图”,比如《茶馆听书图》《码头卸货图》,画里的老百姓要么笑得开心,要么累得满头大汗,特别真实。有个画商想花一百两银子买他的《码头卸货图》,说“我把这幅画卖给洋人,能赚两倍的钱”。李宝嘉却摇摇头:“这幅画是给老百姓看的,不是给洋人当‘稀罕物’的——你要是想卖,就按原价卖给老百姓,别赚黑心钱。”画商只好作罢。

李宝嘉的戏曲写得也很精彩,尤其是“讽刺小戏”。他写过《爱国歌》《新茶花女》等好几出戏,语言通俗,情节有趣,还藏着对时事的看法。比如《爱国歌》里,他写了个“假爱国”的官员:天天喊着“要爱国,要抗洋”,背地里却跟洋人做生意,把国家的矿产卖给洋人,还说“我这是‘以洋制洋’”。这出戏在上海的戏园子里演出时,台下的老百姓一边笑一边骂,戏园老板说:“南亭亭长的戏,比那些‘才子佳人戏’好看多了——既解闷,又让人明白道理。”

他还会编灯谜,而且专编“官场灯谜”。比如“谜面:官员收礼(打一成语)”,谜底是“贪得无厌”;“谜面:知县升知府(打一俗语)”,谜底是“花钱买官做”。这些灯谜在上海的茶馆里流传很广,老百姓没事就互相猜,猜中了还会哈哈大笑:“南亭亭长这灯谜,真是说到咱们心坎里去了!”

李宝嘉还懂音律,会弹琵琶。他弹的琵琶曲不是“阳春白雪”的名曲,而是自己编的“民间小调”,比如《官场叹》《百姓苦》,曲调里满是对官场的愤懑和对老百姓的同情。有一回,他在朋友的聚会上弹《官场叹》,弹到“官员贪污老百姓苦,哭声传到天上去”时,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睛。朋友说:“伯元,你这琵琶弹得比唱的还好,比那些戏子的曲子有味道多了。”

其实,李宝嘉的这些“多才多艺”,都跟他的生活经历有关。他在常州时跟老仆人学过画画,在上海时跟报馆的排版师傅学过刻字,跟戏园子里的戏子学过戏曲——他从不把自己当“文人”,而是把自己当成“老百姓中的一员”,所以他的画、他的戏、他的灯谜,都带着“老百姓的烟火气”,老百姓都爱听、爱看、爱玩。

有一回,上海的老百姓给李宝嘉送了块牌匾,上面写着“百姓喉舌”四个大字。李宝嘉捧着牌匾,眼睛都红了:“我这辈子没当过大官,没发过大财,可我能成为‘百姓喉舌’,能为老百姓说几句话,就够了。”妻子笑着说:“你看,老百姓都记着你的好呢。”

李宝嘉还特别关心“新事物”。那时候西方的报纸、书籍刚传到上海,很多文人都觉得“洋人的东西不好”,李宝嘉却主动去学——他跟洋人学英语,虽然只会说“hello”“thank you”,但能看懂英文报纸的标题;他看西方的小说,觉得“洋人写小说也会吐槽社会,跟我写《官场现形记》差不多”。他还在自己的报馆里开了个“新事物专栏”,介绍“火车怎么跑”“电灯怎么亮”,跟老百姓说“洋人的好东西,咱们也能学,也能用——只要别像官员那样,把洋人的坏东西也学来就行”。

有个年轻人问李宝嘉:“先生,您又写文章、又画画、又写戏,不累吗?”李宝嘉笑着说:“累是累,可我觉得有意思。我这辈子,就想让老百姓过得好一点,让官场干净一点——我写文章是为了骂贪官,我画画是为了让大家看清贪官的样子,我写戏是为了让大家笑着骂贪官,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第五章 身后名:“南亭亭长”如何成为不朽的“醒世符号”

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三月,38岁的李宝嘉在上海的南亭里走完了他的一生。临终前,他把《官场现形记》的手稿交给妻子,断断续续地说:“把……把稿子交给吴趼人……让他帮我……写完……别让老百姓……等急了……”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写了无数“官场吐槽”的毛笔。

李宝嘉去世后,吴趼人按照他的遗愿,整理了《官场现形记》的手稿,又补写了几回,终于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出版了完整的版本。书的扉页上写着“南亭亭长李宝嘉着 吴趼人补订”,一出版就卖疯了——上海的书店门口排起了长队,老百姓宁愿花一个月的工钱,也要买一本回家看;甚至连北京的官员,都偷偷托人买,想看看“书里有没有写自己”。

《官场现形记》很快就成了“清代第一谴责小说”,还被翻译成了英文、法文、日文,传到了国外。法国的汉学家马伯乐读了之后,说“这个中国作家,用幽默的笔调写出了官场的黑暗,比西方的讽刺小说更有力量”;日本的作家夏目漱石也说“《官场现形记》里的官员,跟日本明治时期的贪官很像,这是一本‘全人类的醒世书’”。“南亭亭长”这个名号,也跟着这本书,传遍了全世界。

在李宝嘉的家乡常州,老百姓为他建了个“南亭祠”,祠堂里挂着他的画像,画像下面写着“百姓喉舌,官场镜鉴”。每年清明,都有老百姓来祠堂祭拜,给画像前摆上他最爱吃的常州麻糕——有个老人说:“南亭亭长为老百姓说了一辈子实话,咱们不能忘了他。”

民国时期,《官场现形记》还是“畅销书”。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说:“《官场现形记》乃谴责小说之集大成者,南亭亭长以其敏锐之观察,幽默之笔调,揭官场之丑,醒国民之魂,功不可没。”茅盾也说:“我小时候最爱读《官场现形记》,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官的不是都像戏里演的那样‘清正廉洁’——这本书让我学会了‘睁眼看世界’。”

到了现代,《官场现形记》被改编成了电视剧、话剧、评书,成了“长盛不衰的Ip”。比如1997年的电视剧《官场现形记》,里面的“华中堂”“钱典史”等角色,让观众看得又气又笑;还有评书大师单田芳讲的《官场现形记》,在电台里播放时,听众来信堆成了山,都说“单先生讲的南亭亭长的故事,比现在的电视剧还好看”。

有人说,李宝嘉这辈子太短了,才38岁就走了,要是他能多活几年,肯定能写出更多好作品。可要是他真的多活几年,说不定会因为得罪太多官员,连《官场现形记》都写不完——就像他自己在书里写的:“人生在世,能做一件对得起老百姓的事,就不算白活。”他用38年的人生,做了一件对得起老百姓的事,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每当有人翻开《官场现形记》,读到“官员贪污”“买官卖官”的故事时,还会忍不住拍桌子骂;读到“老百姓受欺负”的故事时,还会忍不住心疼——这就是“南亭亭长”的厉害之处:他写的是清代的官场,可里面的人和事,却能让不同时代的人都“感同身受”。

就像南亭里的那盏油灯,虽然李宝嘉已经不在了,但油灯的光,却一直照着后来的人——照着大家看清官场的真相,照着大家守住心里的正义,照着大家为老百姓多说几句话。这就是“南亭亭长”李宝嘉——一个用幽默写尽官场黑暗的“吐槽大师”,一个用生命为老百姓发声的“醒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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