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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15章 蒲松龄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聊斋先生蒲松龄:把狐鬼写成段子手的清代“故事大王”

第一章 淄川少年:从“书痴”到“狐鬼迷”的养成记

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山东淄川(今淄博)蒲家添了个男娃,老爹蒲盘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家虽说祖上是“世传旧业,田连阡陌”的地主,可到自己这辈早败落了,只能靠做点小生意糊口——今天卖卖丝绸,明天倒倒粮食,活像个“清代版个体户”。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娃,蒲盘没指望他将来重振家业,只盼着这孩子能认几个字,别跟自己似的“睁眼瞎”,于是给娃取名“松龄”,字“留仙”,意思简单直白:好好活着,多留几年仙气儿,别跟家里的家业似的说没就没。

谁知道这蒲松龄打小就不按常理出牌。别的小孩在村口追鸡撵狗时,他抱着本《山海经》蹲在墙角啃得津津有味,连老妈喊他吃饭都得喊三遍——第一遍“松龄吃饭了”,没反应;第二遍“再不吃菜凉了”,还是没反应;第三遍“你那本画妖怪的书被你爹收了”,他“噌”地一下就蹿回来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狐狸。村里老人见了都笑:“蒲家这娃,怕不是被书里的妖精勾了魂哟!”

蒲松龄的“妖精情结”,打小就刻在骨子里。淄川这地方本就多山多树,村口老槐树下、后山破庙里,总流传着各种狐仙鬼怪的故事。夏夜纳凉时,街坊邻居围坐在院里,张大爷说“前儿个见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从坟堆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篮子,里面全是野果子”,李大妈接话“我娘家侄子更邪乎,晚上走夜路,见着个狐狸站在石头上说话,说他家祖坟埋错地儿了”。别的小孩听得缩在大人怀里发抖,蒲松龄却凑到跟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追问:“那姑娘穿的是素色裙子还是花裙子?狐狸说话是尖嗓子还是粗嗓子?”气得他妈拍他后脑勺:“傻孩子,听这些不吉利的干啥!”他却振振有词:“这比先生讲的‘之乎者也’有意思多了!”

19岁那年,蒲松龄迎来了人生第一个小高峰——考秀才。清代考秀才要过“三关”:县试、府试、院试,跟现在考驾照似的,得一关一关过。别的考生熬夜背“四书五经”,他倒好,晚上还偷偷在油灯下写小纸条,把听来的狐鬼故事记下来,怕被老爹发现,还藏在《论语》的夹页里。谁知道考试时,他写文章竟顺手把故事里的“灵气”带了进去——别人写“君子喻于义”,干巴巴地讲道理;他写“君子当如狐,虽处山野,亦守本心”,把狐狸比成君子,既合规矩又有新意。主考官施闰章一看卷子,眼睛都亮了,提笔批了句“观书如月,运笔如风”,直接把他列成秀才里的“头名”。

消息传回淄川,蒲家炸开了锅。老爹蒲盘拿着录取通知书,手都抖了:“我儿这是要出息了!以后咱蒲家也有读书人了!”街坊邻居都来道贺,有人喊他“蒲秀才”,他却摸着后脑勺笑:“别叫我秀才,我还是喜欢听你们讲狐狸的故事。”那会儿没人想到,这个爱听狐鬼故事的秀才,后来会成了中国文学史上最有名的“聊斋先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的蒲松龄,还沉浸在“一战成名”的喜悦里,以为接下来考举人、中进士是“手拿把攥”的事。他背着书箱,揣着老妈烙的煎饼,意气风发地去济南考乡试,临走前跟老爹打包票:“您等着,儿子下次回来,给您带个举人功名!”谁知道这一去,竟开启了他长达四十多年的“科举陪跑生涯”,活脱脱成了清代科举界的“最长情考生”。

第二章 科举浮沉:“考公钉子户”与“聊斋”的诞生

蒲松龄第一次考乡试,信心满满地进了考场。清代的乡试考场叫“贡院”,每个考生都得待在一个不到两平米的“号房”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跟现在的“隔离舱”似的,一待就是三天。别的考生进去就埋头写文章,蒲松龄倒好,白天写文章,晚上睡不着,就盯着号房的窗户发呆,琢磨着“这窗户外面要是跑过一只狐狸,会不会扒着窗户看我写卷子?”

结果可想而知,他的文章又写得“剑走偏锋”。考题是“不患人之不己知”,别人都写“君子当修身立德,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他却写“人不知我,如狐居穴中,虽无人见,亦自有明月清风”——又把狐狸搬出来了。主考官看了,皱着眉头说“文虽奇,却不合时宜”,直接把他的卷子扔到了一边。蒲松龄拿着落榜通知书,站在贡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举子,心里五味杂陈:“我这狐狸,咋就不受考官待见呢?”

可他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落榜了没关系,下次再来!于是从20岁到60岁,蒲松龄前前后后考了十几次乡试,每次都背着书箱、揣着煎饼去济南,每次都满怀希望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有一回,他都快50岁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还跟年轻考生一起挤在号房里。旁边的小伙子见他年纪大,还劝他:“老伯,您这把年纪了,还来遭这份罪干啥?”蒲松龄叹口气,摸出怀里的小本本:“我不是为了功名,就是想看看,我这写故事的脑子,啥时候能让考官看顺眼。”

其实蒲松龄心里清楚,他不是写不好“标准答案”,只是他骨子里的“故事魂”不允许。每次写科举文章,他总忍不住把听来的奇闻异事揉进去——写“仁政”,他会写“某县令善待狐仙,狐仙帮他治理蝗灾”;写“孝道”,他会写“某书生为救母亲,跪求鬼医赐药”。这些故事在他看来“既合情理,又有温度”,可在考官眼里,就是“离经叛道,不务正业”。久而久之,蒲松龄也看开了:“既然考官不喜欢我的故事,那我就把故事写给老百姓看!”

康熙元年(1662年),22岁的蒲松龄在自家院子里盖了间小书房。书房不大,也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书架,窗户对着后院的菜园,夏天能听见蝉鸣,秋天能看见落叶。他给书房起了个名字,叫“聊斋”——“聊”是聊天、闲谈的意思,“斋”是书房,合起来就是“用来聊天讲故事的书房”。每次从济南落榜回来,他就坐在聊斋里,把路上听来的、街坊说的狐鬼故事整理出来,写在纸上。那会儿纸贵,他就用废纸、旧账本,甚至把别人写坏的卷子翻过来写,写完了就用线串起来,堆在书架上。

有一回,他邻居家的仆人晚上走夜路,遇到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姑娘说自己是后山的狐仙,迷路了,想让仆人送她回家。仆人吓得拔腿就跑,第二天跟蒲松龄说这事,还心有余悸:“那姑娘的眼睛绿油油的,跟灯笼似的!”蒲松龄一听,眼睛都亮了,拉着仆人问了半天:“姑娘穿的红衣服是绣花的还是素面的?她说话有没有口音?你跑的时候,她有没有追你?”仆人被问得哭笑不得:“蒲先生,您咋比我还关心那狐仙呢?”蒲松龄笑着说:“你这故事,比我考场上写的文章有意思多了,我得记下来,不然明天就忘了。”

慢慢的,“蒲秀才爱听故事、写故事”的名声在淄川传开了。有人路过蒲家,看到聊斋的窗户亮着灯,就会隔着墙喊:“蒲先生,我给您说个新鲜事,您要不要听?”蒲松龄一听,赶紧开门迎客,还泡上一壶粗茶,拿出小本本等着。有一回,一个卖货郎来给他送针线(他妻子刘氏要做针线活),顺便说“我在青州遇到个鬼,那鬼还跟我讨酒喝,说他生前是个酒坊老板”,蒲松龄赶紧放下手里的笔,拉着卖货郎不让走:“你先别急着走,把那鬼讨酒的细节跟我说说,我给你加钱买针线!”卖货郎乐了:“蒲先生,您这不是买针线,是买故事啊!”

就这样,聊斋里的故事越来越多,堆在书架上的纸卷也越来越高。蒲松龄给这些故事起了个总名,叫《聊斋志异》——“志”是记录,“异”是奇异的事,合起来就是“在聊斋里记录的奇异故事”。他在序言里写:“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意思是“我把零碎的故事凑起来,像收集狐狸腋下的白毛织成皮衣,不过是胡乱续写阴间的记录;喝着酒写这些字,也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愤懑罢了”。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这部“孤愤之书”,后来会成为中国古典文言短篇小说的巅峰之作,而他“聊斋先生”的名号,会比他求之不得的科举功名,流传得更久、更远。

第三章 西宾岁月:毕府里的“故事捕手”与“聊斋先生”的传开

康熙九年(1670年),30岁的蒲松龄迎来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被淄川首富毕际有请去当“西宾”,也就是家庭教师。毕家是淄川的名门望族,毕际有当过知府,家里藏书多、客人多,还自带一个大花园,比蒲家的小院气派多了。蒲松龄一开始还挺犹豫:“我这天天写狐鬼故事的人,能教好人家的公子吗?”毕际有却笑着说:“我早就听说蒲先生才学高,还会写奇闻异事,我家公子就爱听这些,您去了,正好能教他读书,还能给我们解闷。”

就这样,蒲松龄搬进了毕府,住进了专门为他准备的书房——这书房比他家的聊斋大多了,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珍本典籍,窗户对着毕府的花园,春天能看见桃花,夏天能闻到荷香。毕际有对他很客气,不仅给的薪水高,还允许他自由安排时间:“公子的功课教完了,先生想写东西、听故事,都随您。”蒲松龄这下可乐坏了,他把自己的小本本带到毕府,一边教公子读书,一边继续搜集故事——毕府的客人多,有当官的、经商的、读书的,每个人都能带来一堆新鲜故事,简直是“故事宝库”。

有一回,毕际有请了个从京城来的官员吃饭,官员说“京城里有个御史,晚上回家,见着个穿官服的人坐在自家客厅里,那人说自己是前朝的御史,埋在御史家的院子里,最近院子里要挖井,怕挖到自己的坟,特来求个情”。御史一开始不信,结果第二天让人在院子里挖,真挖出来一具棺材,棺材上还刻着前朝御史的名字。蒲松龄正好在旁边陪客,一听这故事,赶紧掏出小本本记,连饭都忘了吃。官员见了,笑着说:“毕府的西宾,怎么还跟个小记者似的?”毕际有赶紧解释:“这是蒲松龄先生,他在写一部奇书,专记这些狐鬼故事。”官员点点头:“原来如此,蒲先生这爱好,倒也别致。”

还有一次,毕府的一个老仆人跟蒲松龄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山上砍柴,遇到个老太太,老太太说自己是山精,能预知天气,还教他“要是看见蚂蚁搬家、蛇过道,第二天准下雨”。老仆人照着做,从来没错过。蒲松龄听了,不仅记下来,还跟老仆人约好:“以后您再听着什么新鲜事,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老仆人笑着说:“放心吧,蒲先生,我知道您爱听这些,以后有故事,我先给您留着!”

在毕府的这三十年,是蒲松龄搜集故事最多、创作最旺盛的时期。他不仅从客人、仆人那里听故事,还经常去毕府周边的村子里串门,跟老百姓聊天。有一回,他去村里的茶馆喝茶,见着个老头在给人讲“狐仙报恩”的故事:有个穷书生,冬天在雪地里救了一只冻僵的狐狸,后来狐狸变成姑娘,天天来给书生做饭、缝衣服,还帮书生考中了秀才。蒲松龄听得入了迷,等老头讲完,他赶紧递上一壶茶:“老伯,您这故事真好听,还有没有别的?”老头见他客气,又讲了好几个,蒲松龄一直听到天黑才回毕府,回去后连夜把这些故事写下来,还在后面加了句点评:“狐虽异类,亦有感恩之心,比有些人强多了。”

慢慢的,“蒲先生爱听故事、写故事”的名声从淄川传到了周边的区县,有人甚至专门从外地来毕府,就为了给蒲松龄讲个故事。有一回,一个从潍坊来的商人,特意绕路来毕府,跟蒲松龄说“我在海上遇到个美人鱼,美人鱼还跟我要了块绣花手帕”。蒲松龄赶紧问细节,商人说“美人鱼的头发很长,皮肤很白,说话像唱歌似的”。蒲松龄记下来后,还跟商人说:“要是您下次再遇到美人鱼,记得帮我问问,她有没有见过海上的鬼船。”商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蒲先生,您可真有意思,我看您不叫蒲松龄,叫‘聊斋先生’才对!”

“聊斋先生”这个称呼,就这么传开了。一开始,只有毕府的客人、周边的老百姓这么叫他,后来连淄川的官员、读书入也这么叫。有一回,淄川知县来毕府拜访毕际有,问起蒲松龄,毕际有说“就是那个在书房里写狐鬼故事的蒲先生”,知县笑着说:“我知道,就是那个‘聊斋先生’嘛,我还听人说过他写的《画皮》,写得可吓人了!”蒲松龄听了,心里又高兴又感慨:“我考了这么多年科举,没人记住我的名字,倒是这些狐鬼故事,让大家记住了‘聊斋先生’这个称呼。”

在毕府的三十年,蒲松龄不仅搜集了大量故事,还完成了《聊斋志异》的大部分篇章。他把写好的稿子整理出来,装订成册,放在毕府的书房里。毕际有的公子、客人都爱借来看,有人看完还会跟他讨论:“先生,您写的《聂小倩》里,宁采臣要是没遇到燕赤霞,会不会被小倩害死啊?”蒲松龄笑着说:“宁采臣心善,就算没遇到燕赤霞,小倩也不会害他——狐鬼虽异,亦懂善恶。”

康熙四十年(1701年),61岁的蒲松龄因为年纪大了,从毕府辞了职,回到了自家的聊斋。临走前,毕际有拉着他的手说:“先生在我家三十年,不仅教好了公子,还留下了这么多好故事,我真舍不得您走。”蒲松龄笑着说:“毕公放心,我回到聊斋,还会继续写故事,以后有新故事,我再给您送过来。”就这样,“聊斋先生”带着他的故事,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只是这时候,他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山东,甚至传到了京城。

第四章 《聊斋志异》:“狐鬼代言人”的心血之作与流传趣事

回到聊斋的蒲松龄,虽然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但写故事的劲头一点没减。他把在毕府搜集的故事重新整理、修改,还加入了自己这些年的感悟。比如《促织》里,他写一个老百姓因为官府要蟋蟀,被逼得家破人亡,最后儿子变成蟋蟀,帮家里渡过难关——这个故事其实是他听一个老农民说的,老农民说自己年轻时就因为没抓到蟋蟀,被官府打得半死。蒲松龄在写的时候,忍不住加了句点评:“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已忘;而奉行者即为定例,加以官贪吏虐,民日贴妇卖儿,更无休止。”这话里的愤懑,既是老农民的,也是他自己的——他考了一辈子科举,见多了官场的黑暗、老百姓的苦难,这些都藏在他的狐鬼故事里。

那会儿《聊斋志异》还没刻印,只有手抄本在民间流传。有人抄了稿子,拿去茶馆里念给老百姓听,每次念到“聂小倩宁死不害宁采臣”“小翠帮元丰考中秀才”,老百姓都听得津津有味,有的还会跟着哭、跟着笑。有一回,淄川的一个茶馆老板,因为天天念《聊斋志异》,生意火得不行,特意给蒲松龄送了两斤茶叶:“蒲先生,您这书就是我的‘招财符’,我得好好谢谢您!”蒲松龄笑着说:“只要大家爱听,我就没白写。”

可手抄本也有麻烦——有人抄的时候,会偷偷改情节。比如《画皮》里,本来是王生被女鬼害死,后来被道士救活,有人觉得“太吓人了”,就改成“王生识破女鬼的计谋,把女鬼赶走了”;还有《婴宁》里,婴宁本来爱开玩笑,甚至有点“没规矩”,有人觉得“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样子”,就改成“婴宁后来变得端庄稳重,再也不笑了”。蒲松龄知道后,又气又无奈,只好在自己的稿子上写:“抄书者请勿擅改,若改之,便失我本意矣。”可还是挡不住有人改,他只好叹口气:“算了,只要大家能从故事里明白点道理,改就改吧,总比没人看强。”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70岁的蒲松龄终于迎来了一个“迟到的功名”——他被补为“岁贡生”。岁贡生是清代科举制度里的“安慰奖”,就是给那些年纪大、屡试不第的秀才一个“官方身份”,不用再考乡试,也能享受一点小特权,比如见了知县不用下跪。淄川知县亲自来蒲家道贺,说“蒲先生,您这岁贡生,可是实至名归啊!”蒲松龄却笑着说:“我考了一辈子,最后拿了个‘岁贡生’,说起来还得谢谢我那些狐鬼朋友——要是没有它们陪着我,我早放弃了。”

这时候的蒲松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眼睛花得厉害,手也有点抖,写东西得靠儿子蒲箬帮忙抄。他把《聊斋志异》的稿子交给蒲箬,说:“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要好好保存,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把它刻印出来,让更多人看到。”蒲箬点点头:“爹,您放心,我一定办到。”

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正月二十二日,76岁的蒲松龄在聊斋里走完了他的一生。临终前,他还摸着书架上的《聊斋志异》稿子,跟蒲箬说:“我这辈子,没中过举人,没当过官,可我写了这些故事,也算是没白活……以后别人问起我,别说我是岁贡生,就说我是‘聊斋先生’吧。”

蒲松龄去世后,蒲箬按照父亲的遗愿,开始整理《聊斋志异》的稿子,准备刻印。可刻印需要钱,蒲家不富裕,蒲箬只好四处找人帮忙。有一回,他找到当时的大文学家王士祯,王士祯早就听说过“聊斋先生”的名声,还读过《聊斋志异》的手抄本,一看蒲箬送来的稿子,赶紧说:“这是天下奇书,必须刻印!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在王士祯的帮助下,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聊斋志异》终于第一次刻印出版,书的扉页上写着“淄川蒲松龄留仙着 聊斋先生手订”——“聊斋先生”这个名号,正式印在了书上,传遍了天下。

《聊斋志异》刻印后,立刻成了“畅销书”,无论是读书人还是老百姓,都爱读。有人说“读《聊斋》,比读四书五经有意思多了”,有人说“聊斋先生写的狐鬼,比人还懂人情世故”。就连当时的乾隆皇帝,都偷偷读《聊斋志异》,还跟大臣说:“这个蒲松龄,真是个奇才,要是他活在朕的时代,朕一定让他当翰林!”可惜乾隆皇帝不知道,蒲松龄这辈子,最想要的不是翰林,而是有人能懂他故事里的“孤愤”——那些藏在狐鬼故事里的对公平的渴望、对善良的赞美、对黑暗的批判。

第五章 多才多艺:“聊斋先生”不只是写鬼故事的

很多人提到“聊斋先生”,就想到《聊斋志异》,想到狐鬼故事,其实蒲松龄可不是个“只会写鬼故事的作家”——他会写诗、会写词、会写散文,还懂农业、懂医学、懂戏曲,简直是个“清代全才”。

蒲松龄的诗写得很接地气,不像当时的文人那样“无病呻吟”。他写农民种地的辛苦:“农夫日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比李绅的《悯农》更具体,更真实;他写自己考科举的无奈:“年年科举苦奔忙,老去空添鬓上霜。莫道功名如粪土,也曾梦里到金銮”——没有抱怨,只有自嘲,让人看了又好笑又心疼。他的诗集叫《聊斋诗集》,里面有几百首诗,每一首都像“生活日记”,记录着他的喜怒哀乐。

他的词也写得很好,尤其是爱情词,写得缠绵悱恻。比如《蝶恋花·赠内》,是写给妻子刘氏的:“二十年来同冷署,忍说分离,只恐伤卿意。别后相思空寄与,梦中犹自寻君去。”刘氏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读过多少书,却一辈子支持蒲松龄写故事——蒲松龄在毕府教书时,刘氏在家操持家务,还帮他整理故事素材;蒲松龄考科举落榜时,刘氏从不埋怨,只说“没关系,下次再来,家里有我呢”。蒲松龄写这首词的时候,已经和刘氏结婚二十年了,词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对妻子的感激和思念,读来让人感动。

蒲松龄还懂农业,写了本《农桑经》,专门教老百姓怎么种地、怎么养蚕。他在《农桑经》里写“种麦要趁早,早种早收粮”“养蚕要勤扫,扫净蚕不病”,都是他从老百姓那里学来的经验,简单实用。淄川的农民都爱读《农桑经》,有人说“照着蒲先生的书种地,收成比以前好多了”。蒲松龄写《农桑经》的时候,还跟人说:“我写狐鬼故事,是为了给人解闷;写《农桑经》,是为了给人帮忙——都是正经事。”

他还懂医学,写了本《药崇书》,里面记录了很多民间偏方,比如“治感冒:生姜三片、葱白三段,煮水喝,出汗即愈”“治腹泻:炒山药研成粉,用开水冲服,每日三次”。这些偏方都是他从老中医、老百姓那里搜集来的,经过自己验证,确实有效。有一回,邻居家的孩子得了感冒,发烧不退,邻居急得不行,蒲松龄赶紧让他按《药崇书》里的方子煮水,孩子喝了之后,果然出了汗,烧也退了。邻居感激地说:“蒲先生,您不仅会写故事,还会治病,真是个活菩萨!”

蒲松龄还会写戏曲,他写过《闹馆》《钟妹庆寿》等好几出戏,都是民间小戏,语言通俗,情节有趣,很受老百姓欢迎。有一回,淄川的戏班演《闹馆》,讲的是一个穷书生在茶馆里教书,跟茶馆老板斗智斗勇的故事,台下的老百姓笑得前仰后合,还有人喊:“再演一遍!再演一遍!”戏班老板跟蒲松龄说:“蒲先生,您写的戏比那些大戏好看多了,以后您得多写几出!”蒲松龄笑着说:“只要大家爱看,我就写。”

其实,蒲松龄的这些“多才多艺”,都跟他的生活经历有关。他一辈子生活在底层,跟农民、商人、仆人打交道,听他们说种地的事、治病的事、唱戏的事,然后记下来,整理成书。他不像当时的文人那样“高高在上”,而是把自己当成“老百姓中的一员”,所以他写的东西,老百姓都爱读、爱用。

有人问蒲松龄:“您又写故事、又写诗、又写农书,不累吗?”蒲松龄笑着说:“累是累,可我觉得有意思。我这辈子,没当过大官,没发过大财,可我能用我的笔,给老百姓带来点快乐、带来点帮助,就够了。”这就是“聊斋先生”——不只是个写鬼故事的,更是个接地气、懂生活、爱老百姓的文人。

第六章 身后名:“聊斋先生”如何成为不朽的文化符号

蒲松龄去世后,“聊斋先生”的名号不仅没有被遗忘,反而越来越响,《聊斋志异》也成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不朽经典”。几百年来,人们读《聊斋》、评《聊斋》、改编《聊斋》,“聊斋先生”的故事,也成了中国文化里的一段佳话。

清代的时候,就有很多文人给《聊斋志异》写点评,其中最有名的是王士祯和冯镇峦。王士祯说“《聊斋志异》是‘一书而兼二体’,既有志怪小说的奇,又有传奇小说的情”;冯镇峦说“聊斋先生写狐鬼,不是为了吓人,而是为了‘借鬼讽人’,把人世间的道理藏在故事里”。这些点评,让更多人看懂了《聊斋志异》的深意——它不只是一本“鬼故事集”,更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了人世间的善恶、美丑、悲欢。

到了近现代,《聊斋志异》被翻译成了多种语言,传到了国外。法国大作家雨果读了《聊斋志异》后,说“这个中国作家,用狐鬼故事写出了人类共有的情感”;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也说“《聊斋志异》里的故事,比欧洲的童话更有深度”。“聊斋先生”这个名号,也成了中国文学的“名片”,让世界知道了中国有个会写狐鬼故事的文人。

现在,《聊斋志异》被改编成了电影、电视剧、戏曲、动漫,成了“Ip常青树”。比如《聂小倩》,先后被改编成了《倩女幽魂》《新倩女幽魂》等电影,张国荣、王祖贤演的“宁采臣与聂小倩”,成了几代人的回忆;《画皮》也被改编成了电影、电视剧,里面的“狐妖”形象,既美丽又吓人,让人印象深刻。每次有《聊斋》改编的作品上映,都会有人说“这是聊斋先生的故事,必须看”——“聊斋先生”的影响力,早已超出了文学界,走进了大众的生活。

在淄川,“聊斋先生”更是成了当地的“文化名片”。那里有“蒲松龄故居”,就是当年的“聊斋”,里面保存着蒲松龄的手稿、书桌、椅子,还有他搜集故事用的小本本;有“聊斋城”,里面有“狐仙园”“鬼狐一条街”,还原了《聊斋志异》里的场景;每年还会举办“蒲松龄文化节”,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都会来这里,听《聊斋》故事、看《聊斋》戏曲,感受“聊斋先生”的文化魅力。

有人说,蒲松龄这辈子“怀才不遇”,没中过举人,没当过官,很可惜。可要是他真中了举人、当了官,也许就没时间写《聊斋志异》,也成不了“聊斋先生”了。就像他自己在《聊斋志异》里写的:“人生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文章,能传之久远。”他的科举功名早就被人忘了,可他的《聊斋志异》、他的“聊斋先生”名号,却流传了三百多年,还会一直流传下去。

现在,每当有人翻开《聊斋志异》,读到“聂小倩”“婴宁”“画皮”的故事,都会想起那个在聊斋里听故事、写故事的老人——他穿着粗布衣服,坐在油灯下,手里拿着小本本,眼睛里闪着光,仿佛在说:“来,我给你说个狐鬼故事,这里面,有你想听的人情世故,有你想懂的人生道理。”

这就是“聊斋先生”蒲松龄——一个用狐鬼故事写尽人间冷暖的文人,一个把平凡人生过成不朽传奇的“故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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